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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住他的人是在隔壁辦公室那姓湛的,他臉若冰霜,說了兩句之後,就把那男人叫到了辦公室里。
「冬兒姐,那是誰?」任南喻湊過去問,全公司上上下下就沒有冬兒姐不知道的事。
「季留。」冬兒姐顯然也注意到了門口的動靜。
「季留?」任南喻反應過來。
他剛來的時候冬兒姐曾經跟他說過,他們小組還有一個人,據說有些來頭,不過前段時間請假回家了。
「他這是怎麼了?」任南喻忍不住朝隔壁看去。
玻璃牆後的辦公室里,季留已經被訓了起來,訓人的自然是那姓湛的。
姓湛的好像很生氣,一張英俊的臉上微帶薄怒,手中的資料都砸在了桌上。
姓湛的經常訓人,但少有這麼生氣的,畢竟大多數時候被他那一雙銳利的眼盯著就已經夠讓人難受,更別提把他氣得這樣扔東西罵人。
隔著玻璃,任南喻都能從他身上感覺到那種迫人的氣勢,讓人心生畏懼。
他正打量,視線就和姓湛的對上。
那冰冷的帶著怒火的視線讓任南喻瞬間頭皮發麻,兩人都愣了愣後,任南喻嚇得連忙轉開頭。
任南喻假模假樣地看起了資料,好一會兒後才敢回頭去看,見對方忙著訓人,他鬆了口氣。
「要說這季留啊,該怎麼說呢?」冬兒姐一臉的糾結。
「從頭說。」任南喻一聽冬兒姐這『該怎麼說呢』幾個字,就知道來事兒了。
他一把扔掉手裡頭的文件夾,體內的八卦之魂瞬間燃燒起來,熊熊的烈火不斷搖擺著火舌。
「該說他是中二病晚期呢,還是說就一神經病呢?」冬兒姐臉上浮出奇怪的神情來,真要用個詞來形容,那就叫作便秘。
「怎麼?」任南喻配合地湊了上去,一雙眸中都是好奇的小星星。
任南喻沒來這邊上班的時候平時就是T恤牛仔褲的,腦袋上的那幾根毛還亂七八糟的。
不過真要換上襯衫西裝,再捯飭捯飭,倒也人模人樣,有點陽光小帥哥的樣子,搞不好還能騙騙沒見過世面的小朋友的那種。
頂著這樣一張臉,再作出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冬兒姐都恨不得伸手過去揉揉他的頭髮。
「這個季留是咱們公司老闆的兒子,還是獨子。」冬兒姐用一種你懂得的眼神看了過來。
任南喻點頭,冬兒姐這幾句話雖短,但信息量卻大。
老闆的兒子,還是個獨子,這不光富二代在他們公司還屬官二代,說白了那就是來當爹的,不是來上班的。
這麼一想,任南喻又不由的特佩服朝著玻璃後看去,這也就是這姓湛的才敢有這膽量把人罵成這樣。
要換家公司換個人,肯定得把季留當小祖宗似的供起來!別說是罵,估計重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冬兒姐見任南喻一副懂了的表情,她點了點頭,「孺子可教。」
任南喻見狀,立刻配合地又問道:「然後呢?」如果只是這樣,應該還不至於讓冬兒姐那副表情。
「他來的那天,據說是為了給湛總一點顏色看看,所以特意雇了一百多個人護送著來的。就那種穿黑風衣戴墨鏡的,從咱們公司樓下大門一路排到咱們這層大門。」冬兒姐朝著一旁的走廊看去。
任南喻也跟著看了過去,想像著那架勢,他都有些沒回過神來。
冬兒姐咂了咂嘴,發出嘖嘖的聲音,「那架勢,就跟看見了群神經病似的!」
任南喻想了想那場景,也忍不住一哆嗦,這都多少歲了還這麼中二,怕是沒得治了吧?
「當時動靜鬧得挺大,隔壁樓的人都跑來看熱鬧。後來也不知誰通風報信給他老子知道了,被他老子拿著掃把從咱們這層一直攆到樓下,跑了兩個來回。」冬兒姐臉上都是難以言喻的複雜表情。
「是我我也揍他。」任南喻道。
「據說刷的還是他老子的卡。」
「那得往死里揍!」
就他們兩個說話這會兒,隔壁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狀態。姓湛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原本還頗有點不服氣的季留臉已經都青了。
見到這一幕,冬兒姐壓低了聲音又說道:「其實這事要說起來,還真怪不了湛總。」
任南喻看了過去,有些意外冬兒姐會幫姓湛的說話。
「季留從小就被他爹給寵壞了,要啥有啥,想上天他爹都能給他搭梯子,他大學畢業之後他爹本來想讓他去總公司那邊接班,可他根本就不當回事。」
「所以他爹就給扔咱們這來了,想讓他跟著湛總學學。可他不服氣,跟湛總槓上了,沒少惹麻煩。」
「跟湛總學?」任南喻眉頭誇張地挑起。
「你可別小看湛總。」冬兒姐突然語重心長,「別看他年紀跟你差不多,他也是在咱們公司從業務員做起的,不過人家有本事有能耐,所以五年不到就已經是總經理了。」
任南喻很意外,他還以為那姓湛的肯定是走了後門,不然哪來的這麼年輕的總經理?
「咱們公司是個什麼情況你知道吧?」冬兒姐八卦勁兒上來。
任南喻點頭,「大概知道。」
他們公司在南城也算是個頗有名氣的大公司了,至少在同行之中算是冒尖的。
他們公司老闆最開始做生意的時候,做的就是廣告銷售,就是他們這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