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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南喻一進樓層,就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鄭東起正在那裡中氣十足的罵人,「誰看見了?」
回應他的是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明明就是你做的。」
任南喻擠進人群,人群中,鄭東起正臉色不善地盯著面前一直哭個不停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應該已經哭了一段時間,聲音都哭沙啞了。
她年紀不大,看樣子也才十幾剛到二十的樣子,這樣的年紀,根本不是臉皮有城牆厚的鄭東起的對手,吵起架來話還沒說兩句自己先哭了。
「空口無憑,胡說八道,你是不是有病啊?」鄭東起非常橫地推了一把那小姑娘,「我讓你拿證據出來,證據呢?」
小姑娘被他這一推差點跌倒,頓時哭得越發厲害。
見到這一幕,周圍看熱鬧的人都交頭接耳起來。
鄭東起平時都是一副很老實巴交的模樣,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而且那小姑娘也沒證據。
憋著一肚子火的任南喻擠開旁邊的人站了出來,「你要證據是吧,我就是證據,我看見了。」
鄭東起臉皮倒也是厚,都這時候了居然還耍賴。
看著他,任南喻都有些後悔起來,後悔之前為什麼沒有狠狠揍他一頓。
鄭東起聽見聲音,轉過頭看見任南喻,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眼神慌亂了片刻,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你胡說,你就是因為我之前把你趕出去了記恨,所以故意胡說八道。」他說完,不等其他人開口,又趕緊回頭看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姑娘。
「而且說到底這難道不是你自己的問題?自己家養貓不看好跑出去了怪得了誰?就算我真地抓了那隻貓,那也是我在路上撿的,我在路上撿的貓關你屁事!」
任南喻聽著這話,瞬間就被氣得笑了起來,鄭東起居然反潑污水污衊起人家來了,他居然還覺得是人家的錯?
「你這變態!」任南喻忍不下去,上前一步就要動手。
他手才抬起來,湛章語就一把抓住了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的湛章語牢牢抓住他的手,鏡片下冰冷的眼神中還帶著幾分警告。
看著他那雙眼,任南喻冷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又回頭看向鄭東起,「要不我們一起去你家看看?」
鄭東起囂張的勁頭瞬間扼住,就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嚨。
「證據都在你家裡擺著,有沒有這回事,讓大家去你家看看就知道了。」任南喻露出報復的暢快笑容,鄭東起不是要證據嗎,那他就給他證據。
「我憑什麼讓你們去?」鄭東起嘴上說著,氣勢卻已經矮了下去。
「心虛了?」任南喻冷笑。
任南喻很不客氣地推開鄭東起,把小姑娘拉了起來。
鄭東起這種變態,不敢跟比自己厲害的人槓,所以只好欺負貓,欺負比自己弱的。一旦遇到厲害的就只知道做縮頭烏龜,慫得一逼,讓人噁心。
「你……」鄭東起被戳到痛腳,氣急地跳起來打人。
任南喻就等著他先動手,他最噁心這種背後耍花招的,有本事就來直接的,打架他才不怕。
任南喻躲開鄭東起的拳頭,回手便是一拳,這一次他沒有留情,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這邊一打起來,四周立刻就亂了,說話的勸架的像是水滴進油鍋瞬間就炸了。
鄭東起神色閃躲讓不少人都起了疑,現在打起來,旁邊的人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任南喻他們公司的人倒是反應得快,立刻就去拉架,站得最近的湛章語也是如此。
任南喻早就已經看到他,也一直防著,就想趁亂多揍那變態幾拳。
不過混亂之中讓任南喻意外的是,湛章語看起來像是來拉他,卻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居然就那麼恰好的勾住了鄭東起的腳,害得往旁邊閃躲的鄭東起被絆倒在地。
借著鄭東起被絆倒的勢,任南喻狠狠補上了兩腳,才被一旁的人給拉開。
情況一團糟,都鬧到對方公司的老闆出來說話,才總算散開。
混亂中任南喻被拉著上了樓,到了樓上,冬兒姐他們都去安慰那哭個不停的小姑娘,任南喻在旁邊看了會兒後去了廁所。
廁所照鏡子裡,任南喻見自己只是嘴角有些紅,鬆了口氣。
他等下還要去見人,要是一臉的傷,肯定會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有些衝動了,但他並不後悔。
鄭東起就是算準了沒人能夠制裁他,所以才敢這麼大膽,甚至就連人家找上門來都敢反潑污水。
遇上這種人,跟他講道理是沒用的,因為他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等回了家,搞不好還會把怒氣發泄在那些路邊的野貓野狗身上。
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揍得他以後不敢再碰!
想著鄭東起的事情,任南喻心中都是火。
廁所房門突然被打開,湛章語走了進來。
見到在照鏡子的任南喻,他並不驚訝,徑直走過去。
任南喻看到他就有點心虛,在公司打架終歸不是什麼好事。
「你在這做什麼,不是要去談合同?」果然,湛章語開口就質問道。
任南喻正準備找藉口,湛章語已經把一個醫藥箱放在了洗手池上。
「不知輕重。」湛章語伸手捏住任南喻的下巴,把他的頭掰過去面對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