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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起季留家裡的事,小組的人都是一陣唏噓,兩父子這麼鬧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季留現在在哪?」慕陽問道。
「不知道,跑了。這一次他爹氣得不輕,他爹那個跟季留差不多大的小老婆,好像挺不樂意自己的婚禮被砸,所以也一直在鬧,結果你們猜怎麼著?」
說到這,冬兒姐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似乎是嘲諷,又似乎是在發笑。
「怎麼著?」任南喻搭話。
冬兒姐故意吊人胃口,讓人難受。
「結果季留他爹生氣了,就讓那女的收拾東西滾了,分手了。」冬兒姐聳肩,哭笑不得。
那女的大概自己也沒料到會變成這樣,被分手的時候整個人都傻眼了。
不過他們反正也還沒領證,分手就是一句話的事。
他們原本預計是辦完婚禮過兩天再去領,現在這麼一鬧,她什麼都沒撈著,反倒是出了一場丑。
「季留他爹據說這會兒到處找季留呢,也不知道季留躲到哪裡去了,把他爹急得不輕。」冬兒姐道。
聽完冬兒姐的話,任南喻也一臉的複雜。
季留他爹對他倒是真的好,都鬧成這樣了,還急著找人。
不過該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嗎,這兩父子倒真的像是父子。
任南喻正八卦,門口的方向突然傳來敲門聲。
眾人聞聲,都朝著門邊看去,看見敲門的人是湛章語,所有的人都連忙跑回自己的座位。
任南喻也準備回座位,湛章語卻又敲了敲玻璃門,讓他過去。
任南喻有些慫,偷懶被上司抓到,總歸不會理直氣壯。
進了辦公室,任南喻安安靜靜的,湛章語卻並沒有說他們之前偷懶的事,而是又交給他一個新的單子。
任南喻入職的時間還不久,之前那單子跟完之後,他也一直在試著跑單子,還算是順利。
湛章語給他單子,任南喻還挺開心的,出門的時候都一邊看一邊笑。
回到自己的座位,任南喻才剛坐下,一旁的冬兒姐就湊了過來。
聽說湛章語給了新的單子,冬兒姐跑過來看了一眼,看見那上面的單子,她又露出那種聽說季留鬧了他老爸婚禮時的複雜表情來。
「怎麼了?」任南喻心裡咯噔一聲。
冬兒姐每次一露出這表情,肯定就沒好事。
「他有沒有說什麼?」冬兒姐不答反問,看著任南喻的眼神都有幾分同情。
「沒有啊。」任南喻越發的不安,「到底怎麼了?」
「他真的什麼都沒說?」冬兒姐看了眼隔壁湛章語那邊,湛章語已經在忙著做事。
「就說讓我去處理。」任南喻道。
「這個單子怎麼說呢?是那種特別難搞的那種。」冬兒姐拿過去看了看,聽見他們這邊的動靜,冬兒姐旁邊的人也湊了過來。
看完那單子之後,那人臉上也露出了和冬兒姐如出一轍的表情,複雜而同情。
「怎麼個難搞法?」任南喻一顆心已經跌到谷底。
湛章語一共給了他兩個單子,上一個就已經足夠難搞了,但即使是上一個,冬兒姐他們也沒露出這種表情。
「我這麼跟你說吧。」冬兒姐突然認真起來,連帶著任南喻也不由得坐直。
「他們要的宣傳廣告,是那種高端大氣又要貼近人心,奢華搶眼又要樸素清新的。」冬兒姐面露痛苦,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任南喻雖然還沒接觸過對方,但聽著這話,再看冬兒姐那一臉痛苦的表情,瞬間跟著肉痛起來。
任南喻負責的項目並不是設計宣傳這部分,但他也是要負責到這單子結束的,現在光聽這話就知道這種人不好對付,讓他已經頭痛起來。
「上一次這家的單子搞了半年。」慕陽看完那單子之後也說道。
慕陽這人一直脾氣很好,是公認的大好人,他都這樣說了,任南喻死了的心都有了。
「這一家是湛總剛剛開始來公司的時候找的客戶,合作挺多年了,基本就只有湛總自己跟的時候才能爽快,不然就沒有不折騰的。」冬兒姐火上澆油。
老客戶,又挑剔,這種簡直就要命。
拿回單子,任南喻看著面前的單子已經沒了之前開心的感覺,他甚至都有點弄不懂湛章語到底在想什麼?
一開始湛章語給他特別難搞定的那個單子,他一直覺得是湛章語不爽他,所以故意刁難。
現在他們熟悉起來,他知道湛章語不是那種人,卻更加看不懂他了。
這種麻煩的單子幹嘛非得塞給他,而且給他一個就夠了,幹嘛每次都塞給他?
湛章語就是看不得他好過是吧?
因為這個事,任南喻一下午的心情都有些不好,回到家之後,任南喻直接把湛章語拉過來讓他蹲坐在茶几上,狠狠訓斥起來。
「你給我坐好,今天不說清楚,哪裡都不許去。」任南喻手裡拿著單子資料捲成的圓筒,拍了拍茶几。
茶几上,變成白貓的湛章語乖乖地蹲坐著。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任南喻輕輕敲了敲白貓的腦袋,他是真的有點想把那腦袋敲開看看。
白貓被敲,縮著脖子,耳朵壓在腦袋後面,委委屈屈的。
它嗚咽一聲,轉開頭去看向一旁的地面。任南喻兇巴巴的,它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