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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任南喻愣了愣,隨即才回過神來,他看了看自己懷中的湛章語,心情突然就變得複雜起來。
聽說要絕育,湛章語原本微微翹起來左右晃動著的尾巴,立刻偷偷壓了下去。它兩隻耳朵壓在了腦袋上,一副緊張兮兮的表情。
見湛章語這樣,任南喻被逗笑。
「這就不用了。」任南喻笑著拒絕。
「你還是考慮一下吧,這樣對它也比較好。」醫生建議。
任南喻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要是他真的把湛章語拿去絕育,等湛章語變成人之後,估計會被湛章語殺死在床上。
醫生欲言又止,最終沒再說什麼,這種事情還是要看主人。
回到家,任南喻把貓抱了起來,和它對視。
湛章語身上他已經檢查過了,沒有開關之類的,醫生那邊也看不出異常,所以任南喻覺得這件事歸根到底可能還是要看湛章語自己。
「你是故意的?」任南喻詢問面前看著自己的貓。
「嗷。」白貓叫了一聲像是在回答,但任南喻聽不懂。
任南喻盯著它看,看了一會兒後,放棄似的把貓放了下來。
湛章語不是那種故意變成貓不想變回來的人,畢竟他已經曠工五天,這不像他的性格。
依照湛章語的性格,就算他真的想要逃避躲起來,他也會先把工作上的事情交代清楚。
湛章語並不是故意想這樣,但這件事的原因歸根到底還是在他,可能是之前他父母的事情讓他不想面對?
「你在怕什麼?」任南喻又問。
湛章語軟軟的趴在他的腿上,耳朵壓成飛機狀,沒吭聲,明顯看得出來不想說這個。
「躲起來也不是辦法,總歸要面對的。」任南喻揉了揉湛章語背上的毛,把它身上順滑的長毛揉得亂七八糟的。
湛章語翻過身,把肚子露了出來,要讓任南喻給它揉揉。
任南喻無奈,停下手,看著它。他又不是在和它鬧著玩,而是在跟它說真的。
或許是性格的原因,遇到事,任南喻從來不是那種會憋在心裡自己難受的人。
就像之前何鄖的事情一樣,不是他做的事情他就絕對不會承認,更加不會把罪往自己身上推。
湛章語這個事,要真的是在他身上發生的,他大概能直接鬧開,而不是自己難受。
不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種事情也不是外人能說了算的。
任南喻一臉認真,原本還想和他玩鬧敷衍過去的湛章語停了下來,它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任南喻。
它往旁邊走去,想要離開,任南喻一把抓住了它。
被抓住,湛章語只得乖乖的蹲坐在任南喻腿上。
它微微垂下頭,在那裡用勁,好像想要變回來,但它閉著眼睛努力了半天也沒有任何變化。
試了一會兒,沒有作用,湛章語有些委屈地看著任南喻。它不是不想變回來,而是真的沒辦法自己控制。
湛章語這樣,任南喻也挺無奈,他把湛章語提了起來,近距離看著它的眼睛。
與它對視,任南喻突然想起之前在旅社的事情。
那一次湛章語突然長出貓尾巴,並且持續了挺長一段時間,雖然和現在的情況不同,不過總歸也是起了變化。
任南喻有些猶豫地看著湛章語,親一下會有用嗎?
任南喻咽了咽口水,他打量著面前的白貓。
變成貓的湛章語完全就是只貓的,貓的習性,貓的想法,貓的外表。突然讓他去親面前的貓,他還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嘴。
親嘴吧?任南喻看了看那貓嘴,咽了咽口水,他下不了嘴。
但是不親嘴巴,其它地方會有用嗎?
任南喻猶豫不決,湛章語茫然地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任南喻,它伸出爪子摸了摸任南喻的臉頰,任南喻靠得太近了,近到它都沒有辦法呼吸。
察覺到臉上的觸感,任南喻喉結滑動一下後,狠了心向著面前的貓靠過去。
「嗚嗷……」湛章語用很輕的聲音叫了一聲,不太清楚任南喻要幹嘛。
任南喻靠近,他在湛章語眼睛上面額間的位置落下一吻,貓腦袋圓圓的硬硬的,要說感覺,任南喻最大的感覺就是一嘴毛。
吻完,任南喻把湛章語拿開了一些看去。
湛章語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親一下,整隻貓都有些被嚇住,它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緊接著下一刻,它兩隻耳朵立刻變得紅彤彤的,那紅暈在毛髮的遮掩下不怎麼明顯,但還是能讓人一眼就看出來。
耳朵紅了後,湛章語扭了扭身體好像想要掙開,但它力道很小,最終也沒掙扎開。
沒掙扎開,它原本直直垂著的身體卻有了動作。它整隻蜷曲成了一團,變成了一個毛茸茸的糰子。
它兩隻前爪還特別人性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副害羞的不行的表情。
湛章語羞成個毛團團,任南喻卻有些無奈了。
不是,你別害羞啊,你要變成人啊,你是一個人啊。
任南喻舉著毛糰子不知所措,正想著要不要放到一旁沙發上,手裡突然就是一重。
等他回過神來時,懷中已經多了個人。
湛章語顯然自己也沒料到自己會在這時候變回來,整個人都坐在了任南喻身上的他,手還擋在額頭上,整張臉乃至整個人都通紅一片,像是被煮熟了的蝦似的,身體繃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