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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來吧。
他對自己說。
更何況,現在的他,沒必要再強撐著解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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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魂的事情解決後,」賀洞淵站在會議室的最前面,雙手撐開在桌面上,掃視一眼眾人,說,「現在來解決剩下的幾個問題,第一,勾魂的地點;第二,放置殺生刃的容器;第三,如何讓項捷的魂魄完整無損地回到原來的身體。」
賀洞淵給天師局眾人分析利弊,把事情一條條講清楚後,說道:「現在是大家集思廣益,有法器捐法器,有不動產捐不動產的時候,請暢所欲言。」
「地點我能解決,」在一片沉默過後,有位身著道袍的天師咬著牙頗為不甘心地說,「我有個法器叫化外之境,是片獨立空間,進入化外之境後,所有的能力都在我的控制之中。如果殺生刃內的力量太強的話也能及時止損。」
賀洞淵聞言,看向姜憑風,姜憑風沖他點了點頭,賀洞淵才說:「那就麻煩葛出塵葛前輩了。」
「寄體就交給我們來解決吧,」科研部的人嘴裡叼著一根煙,一下巴的胡茬,吊兒郎當地說,「可以剖析出霸王槍的具體成分,仿造一個99%相似度的贗品,儘量能與槍魂產生共鳴,轉宿過去。」
「行,」姜憑風應道,「需要多長時間?」
「嗯……」他往後一靠,椅子往後搖了搖,說,「我剛遞交的資金申請給我最高規格的話二十四小時就行,不行的話大概要……三天吧。」
姜憑風怔了下,梅先生每個月都要申請大量科研資金,經常會有些奇奇怪怪的用途,被駁回多次,這回往日恩怨擺在檯面上必須討個說法,他無奈地笑了笑,說:「有求必應,越快越好。」
梅贏滿足地點了點頭,當場站起來,說:「我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拿給你們看下。」
姜憑風立馬意識到自己是徹底被擺了一道,直接氣笑了。賀洞淵在一旁偷偷沖梅贏比了個手指,梅贏還略覺自豪地咬了下煙屁股,菸頭往上一挑,樂得賀洞淵沒忍住笑出聲,挨了姜憑風一個眼刀。
賀洞淵清了清嗓子,看向一旁的醫道天師——那是個三十餘歲的中年女性,眉眼精緻溫柔,一直露出柔和的微笑——他問道:「淮姐,項捷身體怎麼樣,你估計什麼時候我們能取殺生刃?」
「如果那天沒做什麼應急處理的話,得一個多月吧,現在最多一個星期,還不願意說是哪位高人給做得應急處理?」
賀洞淵笑得神秘莫測。
蘇淮嘖了一聲,說:「金屋藏嬌。」
「那行,」他站起來,在背後的白板上寫下一個最終的日期,「那麼,我們這次行動就定在七天後!當天給諸位正式介紹一下本次特殊行動部隊的小隊長,也是我最親愛的人。」
「不是還有個問題嗎?」姜憑風在紙上最後一個問題上打了個問號,說,「項捷的魂魄怎麼順利回到原來的身體。」
「這也不用多慮,」賀洞淵說,「已經做好了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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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後。
眾天師齊聚分局西北方向的一小片山林里。
秋風蕭瑟,落葉金黃,漫山遍野鋪開層次漸進的色彩。
化外之境在眼前鋪展開,這是一個陰陽魚式的法器,落地後見氣自長,張開後陰陽變化,變成了一扇虛幻的門。陽魚退左,陰魚退右,一時之間,真氣層盪,呼吸間一片清爽,葛出塵介紹道:「這是我們龍門山葛氏天師祖傳的寶物,從開山祖師爺時傳承至今,從未有失。《道德經》有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有陰有陽則可成天成地成小世界。化外之境便是一個小世界,等會兒進去諸位一切小心……」他掃視眾人,頗為痛心疾首地說,「千萬不要碰壞了裡頭的東西,等下如果殺生刃內的煞氣沖盪出來,能不能麻煩諸位……保一下這個法器?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不能在我手裡粉碎成渣了。」
眾人忙點頭應是。
林機玄作為這次建議的提出人,被推舉為此次行動的小隊長,項捷坐在輪椅上,雙腿打著硬邦邦的石膏,經過這段時間的集中治療,項捷的身體有大幅好轉,破損的器官得以縫合,只是傷筋動骨的修養還需要一段時間。
來之前,賀嫻檢查過他的精神狀態——這是他們最擔心的——無論他們周邊的人做出多少努力,項捷的精神世界是崩潰的,意志和靈魂都是渙散的,那他們都是徒勞無功。好在項捷能在挫折中成長,精神和靈魂都十分堅毅。
化外之境開門後,眾人踏進門內。
一道白光褪去之後,眼前亮出一座恢弘洞府。
化外之境宛如一個道家洞府,有明山秀水,他們正站在一個兩進院落外的儀門前,一條約有百米長的石板路向前鋪展過去。
院落後方佇立著三座呈鼎足之勢的高塔。
葛出塵介紹道:「一進是供奉我們龍門山祖師爺,二進則是我們掌門弟子的修行場所,往後的三座高塔,一個為書齋,一個為藏寶閣,另一個則是觀星台。」
他介紹得非常詳細,一路上都恨不得將古往今來的所有故事都一股腦地告訴他們,這殷勤招呼的背後意味著什麼,眾人心裡一片明朗。
要是煞氣真的大範圍爆發出來,整個化外之境可能要化為烏有。
葛出塵介紹得詳細,把老祖宗傳承至今的基業全都擺在眾人眼前,連路邊種什麼花都是滿滿的名堂,他恨不得掏出心肝脾肺腎把整個化外之境展現給眾人,見幾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心痛地對姜憑風說:「姜主任,你看這殿,原本不叫這名字,有次化外之境起火,燒到這兒火勢正好停了,便改了個名字叫絕火殿,裡面供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