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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風腦子轉得很快,而昨夜宴會也過去沒多久,自然還是有印象,的確,臨梓從未喊過那少年麥家家,周圍的下人喊了那少年「麥家家」,他們也才這麼認為。若是這麼聽來,臨梓確實沒有欺騙他們。
韓風見那少年摟起了臨梓的手臂,一副親密模樣,心中冷笑,面上不顯:「這位麥公子,看起來頗為眼熟,不知道」韓風的話音未落,麥家家便輕笑出聲,打斷了韓風后面的話。
「韓丞相於我看來也頗為眼熟呢,跟我家管家眉宇之間倒是有些相似」調笑般的聲音傳出,身後一直假扮下人在低著頭的臨少陽差點笑出了聲就露餡了。
韓風聞言,臉青一陣紅一陣,稍微有些僵硬。麥家家這話雖然說者無心,可在他聽來卻是有意,且不說對方是否故意,可將他與一個管家放在一起比較,就是給了他極大的侮辱。管家是什麼人丞相又是什麼人麥家家的這張嘴實在是令人討厭。
讓他一下子無法接話,這還是頭一次,他不像對方那般肆意,他要顧慮的人很多,不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雖然有意試探,但絕不能得罪。
不等韓風開口,麥家家輕聲笑了笑:「韓丞相這般臭美,倒也沒那麼像了。我說話一向不經大腦,多有得罪還望丞相海涵,畢竟我曾經是個傻子,可切莫要與我見怪呀」韓風不覺得麥家家如此之說只是單純的在跟他說這件事兒,恐怕,也很等下即將發生的事情有關。
想韓風一個一國丞相雖然不願意去得罪,可也確實不願意一戶部嫡子爬到他頭上,儘管,他們並不是同一個國家的人。可是韓風實在不想看到麥家家那般笑眯眯的臉,努力忍住毒舌的欲望,韓風亦有所指的開口道:「麥公子可是大名鼎鼎的梓王妃,韓風怎敢與您見怪今日一見您風姿,也難怪有些人念念不忘。」
臨梓聞言臉色更加冷了幾分,這裡的「有些人」指的恐怕正是讓他厭惡萬分的某人。
麥家家挽著臨梓的手臂搖了搖,頗有些撒嬌意味,嬌嗔道:「對我念念不忘,臨梓一人足矣,其他人不過是癩蛤蟆想吃我這天鵝肉,梓,你看我才剛來西月就有人把我惦記上了,你可要對我更加好幾分,免得我被人拐了去。」
麥家家說完,只覺得胃疼的厲害,想吐,也只有臨梓才看到少年微微僵硬的嘴角。
韓風微愣,雖然不知這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何意不過癩蛤蟆不是什麼好詞兒,天鵝也未曾聽說,但是,大約能琢磨得透其中之意。
就是不知道皇宮裡頭那位,若是直到它比喻成癩蛤蟆會是如何表情一定相當難看,只可惜,現在自己是看不到了。
韓風越過二人,比了一個請的姿勢,卻是開口道:「幾位請」幾位而不是二位,也就是說他們身邊這兩位「下人」早就已經暴露了,雖然對方未必知曉他們的身份,不過韓風能夠如此,倒也是個圓滑之人,明明知曉,卻不得罪。
被人戳破身份,臨少陽卻依舊堅持走在麥家家的身後,就任由韓風接著去猜吧幾人跟著進了丞相府,古代的府邸大多都是有著相似之處,前院大都是類似,只不過就看主人喜歡些什麼樣的風格,而從而改建。西月的天氣大多乾燥,與南臨不一樣,所以這個丞相府一眼看過去儘是綠色,看來他們也知道綠化很重要,可以改善空氣品質,而屋檐更與南臨國有一個差別,那就是掛著木牌,麥家家卻不是很清楚這木牌的作用。
因為到處可見綠色,丞相府的風景倒是不錯,只不過這小人也太多了些,光是負責關門的就有四個,而擺弄花盆的就要著四五個,更別提那隨處可見的內侍。
麥家家觀察了一遍這四周,似乎感覺到了男人的視線,微微的抬頭,就看到男人正低下頭看著自己,隨即,麥家家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臨梓莞爾,他從少年眼中看到了壞笑,看來,少年是打算大鬧一場了,否則他也不會在前面就跟韓風打過招呼。
韓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那兩人,小小的互動均是情意,便將眉頭皺得更緊,為何見到那少年的笑容,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今日之事不會很好的進行。
幾人慢慢的踏入了前廳,會客之用。主位上錯了一對夫妻,那婦女雍容華貴盡顯貴婦姿態,雖然臉上已有了歲月痕跡,卻依舊無法掩藏那曾經美麗,如今不再年輕,卻也自有一番風韻。女人泫然欲泣,拿著帕子是不是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身後有一位丫鬟在婦人耳邊不知說了什麼,那婦人,這才收斂的悲傷之情。而坐在女人旁邊的正是韓家老爺韓華森,韓風的父親,雖有品卻無權的太傅,交過月無忌幾天書,名聲在外,韓家但是個名門望族。如今還有了一個丞相兒子,一時間風光無限,不少人踏破了門檻都只為巴結。而韓華森倒也沒有一般讀書人那般傲氣,是一個好相與的,至少表面上是這樣。坐在上座,韓華森在面對臨梓都到來的時候,倒是顯得不卑不亢,客隨主便,儘管臨梓是一個王爺,卻是別國的王爺,沒有讓主位的道理。幾人在下位落座,來來去去應打個招呼,氣氛倒也沒那麼僵硬,就只有那婦人,跟臨梓用禮是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
麥家家雖然早就看到了坐在對面的臨炎,卻也並沒有細細打量。現在仔仔細細地注視著臨炎,此刻的臨炎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跟雕塑似的,動也不動,臉色雖然疲憊,眸光卻還清亮,衣服細節處微皺,卻的的確確還是昨日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