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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很討厭自己的競爭者,平時還會有各種手段打擊他們,但他從沒做過傷害平民的事情,更是無比注重國家利益。
賀蕭在他心裡本來算是個正人君子,現在出了這事,他對賀蕭的感觀一下降到谷底,如果還有機會活著回去,他一定見賀蕭一次打賀蕭一次!
「敗類就是欠收拾!」賀韜呸了一聲。
賀煊沒附和他,問胖技術員:「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突破封鎖?」
胖技術員說:「比預計中大概要長三個小時。給我十五個小時,我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覺發出求助信號。」
幾位軍官聽到這個答案,頓時鬆了口氣,讓胖技術員不用緊張,十五個小時他們頂得住。
反正現在駐地軍需物品都還夠,再堅持個幾天根本不難,何況十五個小時。
唯一的麻煩,就是要想盡辦法保證那名間諜的安全。
軍官們對視一眼,馬上開始調度人手去保護人證,與此同時,在首都星上,賀蕭的父親坐在窗戶邊,盯著艷陽高懸的天空不發一言。
他心中有些迷茫。
或許是因為一代代積累下來的不甘,他們這一脈都非常非常厭惡登上帝位的同輩人,有時候甚至不惜損害無辜者的利益,也要給登上帝位的人添堵。
這樣一年又一年持續不斷地報復,他們手中污髒事做盡,慢慢就感覺不到愧疚和不安。
然而就算如此,他們也從沒做過引狼入室的事情。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經過許多代源源不斷的努力,他以為時機已經到來,可以徹底讓不斷打壓他們這一脈的嫡支付出代價,誰知道在執行中居然出了問題,現在竟然遭遇了騎虎難下的局面。
他已經意識到星盜沒打算好好和他們合作,這時候正不知道在幹什麼突破人底線的事情,但他如果他放棄屏蔽空間站信號,賀煊他們活著回來,結果恐怕不是他能承受的。
只有十六師的人都死了,他才能安全。
但十六師的駐地離邊防線很近,如果死光了,星盜一定會攻打邊防軍,到時候會造成什麼危險就很難說了。
事情鬧大,賀煊的父親有極大可能被元老會處罰、引咎退位,同樣也有極大可能出面調查罪魁禍首,這種不確定性會使得他處境很危險。
可他又不想輕易放棄這個機會。
小時候他盼著自己能登上皇位,現在他盼著自己的兒子登上皇位,這麼多年過來,他期待得太久,幾乎成了心魔,怎麼可能輕易放下?
偏偏放星盜屠殺十六師,不僅有可能引火上身,還有可能被星盜攻下數個星球,最終只能割地求和恥辱偷安。
他不希望他的兒子一登上皇位就面對這樣的問題,不希望孩子留下太多惡名。
所以到底要怎麼做,他必須儘快拿出一個主意,時機可不等人。
賀蕭的父親陷入沉思。
這時候他還沒發現自己的想法已經帶有強烈的偏向性,只意識到他對皇位的渴望遠比想像中重。
在他都沒有做出決定的情況下,他就下意識開始拖延時間,任由空間站的屏蔽持續,仿佛只是因為苦惱而忘記還有屏蔽的事情一樣。
他這樣像極了逃避的做法讓星盜們嗤笑不已,卻給了十六師自救的機會。
胖技術員加快突破屏蔽的速度,蘇宴羽等人一邊在後勤上忙碌,一邊不時去看看間諜先生,盡最大努力保護他的安全。
藍幽靈等星盜團猜得到十六師的打算,看他們頻頻調動士兵,也沒把這點反抗看在眼裡。
約瑟夫笑眯眯地說:「第三軍布防方案都是廢了力氣做出來的,應急預案也經過了大量的模擬和考驗,他們就算發現我們拿到了布防方案,現在想改變也晚了。」
畢竟臨時搞出來的東西哪有精心討論出來的全面?
十六師要是想改方案,他們可能會面對漏洞百出的局面;要是不打算改,那他們的行動基本都被星盜們掌握在手中,想抵抗只能靠硬實力。
而星盜們現在就是在削弱他們的硬實力。
哪怕是到了星際時代,餓著肚子照樣沒法好好戰鬥。
約瑟夫輕蔑地俯視著十六師的基地,問副手:「你說,以那狗皇帝的冷酷,死了兒子,他能感覺到痛苦嗎?」
他的副手一笑:「賀家孕育子嗣艱難,死了老婆他不一定痛不欲生,死了兒子就等於斷了後代,他肯定會受不了。」
約瑟夫聞言,心情明媚不少。
「狗皇帝害死我雙親,我從那時候起就發誓,遲早也要讓他嘗一嘗失去至親的痛苦,再過兩天,我就會實現我當初的誓言。」
挑了挑眉,他一邊享用著盤中美食,一邊問:「我們的人傳回消息了嗎?」
他的副手點頭說:「我們之前從賀蕭那裡得到的情報沒錯,物資數量對的上。不過由於十六師中木系異能者不少,他們能堅持的日子大概要比我想像中長一些。」
但就算如此,最多五六天,十六師就會遇到第一個坎。
副手聳聳肩:「異能者飯量太大了。」
約瑟夫嗤笑一聲,說:「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你記得讓我們的人適時放出謠言,製造一點動亂。」
副手笑眯眯地答應了,很快聯絡了間諜,讓對方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