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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賀蕭同隊的數名戰士當場殉職,幾名學生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其中看起來最重的就是賀蕭。
出了這麼大的事,賀蕭等人當然不能繼續參與考核,再加上他的傷勢看起來確實嚴重,最終元老會決定,等事情查明之後,再讓賀蕭重考一次,現在先讓賀蕭回到首都星治療。
賀蕭的父親表面上感激非常,然而一轉頭,他就在背後和妻子一起嘲笑起元老會的木頭腦袋。
他這時候的表現堪稱小人得志,但等到幾天後見到兒子,他和他的妻子都懵了——
賀蕭是真的受了重傷,隨時能危及生命的那種。
夫妻倆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互相攙扶著對方,勉強沒有露出破綻。
現任皇帝陛下前來探望了一番侄兒,見夫妻倆又驚又怒,賀蕭也確實傷得不輕,這才勉強打消了懷疑。
事實上,在剛聽說賀蕭被襲擊的時候,皇帝陛下一直以為這是賀蕭家裡想出的苦肉計,指不定是為他們什麼陰謀作掩護。等他真的看到奄奄一息的賀蕭,發現賀蕭在隨時喪命的邊緣,忽然就覺得自己想多了。
賀家皇族孕育後代有多困難,沒有人比他們族中人更清楚。
一脈單傳、甚至傳不下去,是他們賀家人心中永遠的痛。固然,有些人會採取苦肉計為自己爭取一些便利,但絕對不會有人讓自己的後代陷入瀕死之境。畢竟誰也不清楚,失去了現在這個後代,以後他們還有沒有可能再孕育孩子。
賀蕭的父親從最初起就不敢拿賀蕭冒險,為了造成合適的假象做了不少準備,誰知道事情突然發生變化,假自刺殺一下變成真刺殺,他心中有多憤怒可想而知。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現在沒有太多精力找那幾個刺殺者麻煩,只能暫時按捺下來,等一切塵埃落定再行報復。
帶著滿心憤恨,通知蘇雨澤屏蔽第三軍附近空間站的報警信號,他讓心腹親自聯絡了約瑟夫,提醒約瑟夫提前做好準備。
約瑟夫滿口答應,掛斷通訊,卻根本不等賀蕭父親動作,直接帶領星盜軍團突襲第三軍十六師駐地。
等賀蕭的父親反應過來,發現失去星盜的行蹤,心中不妙的預感瞬間炸開。
不出他所料,因為他讓蘇雨澤屏蔽了空間站的信號,又刻意找人調開了第三軍其他師的兵力,大批星盜駕駛戰艦包圍了第三軍十六師駐地,一下就讓第三軍十六師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依舊在駐地接受繼承人考核的賀煊和賀韜,率先發現敵蹤,確認襲擊者是星盜組成的聯盟,兩人都有些懵了。
因為星盜們都相當殘忍冷酷,除非有讓他們無法拒絕的利益,否則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他們都只會明爭暗鬥,不會齊心協力一致對外。
賀韜想明白其中因由,臉色一下黑了。
「他們很清楚我們在這裡,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其他人都被我們連累了。」
他這樣說著,語氣中有憤怒、有自責、有對其他戰士的歉意,卻唯獨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
他不是不明白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只是覺得作為皇室成員,馬革裹屍就是他們最好的歸宿,並不畏懼這樣的結局罷了。
蘇宴羽稍微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在心中又稱讚了一遍賀家皇族。
賀煊早就習慣了族中人這樣的想法,聽到賀韜這麼說也不意外,只抿著唇看向蘇宴羽,眼眶泛著紅。
「對不起,你本來才大二,不應該來實習,要不是我……」
他話沒說完,就被蘇宴羽直接打斷。
「還沒到窮途末路的時候,你說這種話幹什麼?況且,本來就是我自己想來。這一點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對。」
賀煊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他確實知道蘇宴羽是想滿足原主的願望,但如果不是他發出邀請,蘇宴羽應該在兩年後才申請進入第三軍實習,根本不會遭遇現在的危險。哪怕蘇宴羽說目前還沒到窮途末路,可賀煊又怎麼看不出來現在的形勢不容樂觀,隨時都有死亡的危險?
所以不管蘇宴羽怎麼寬慰,他都覺得是他的錯。
賀韜在一邊看得牙酸不已,心說這都快到生死關頭了,這兩人還忙著打情罵俏,實在是讓他這個單身羨慕死了。
可憐他活了二十幾年,卻連個對象都沒談過,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麼樣的類型。
羨慕地看了賀煊一眼,賀韜聽蘇宴羽專心安慰賀煊,就沒有吭聲,獨自去找第三軍十六師的軍官們商量對策。
他知道賀煊和蘇宴羽不會耽誤事,一會兒一定會趕過來,所以並不擔心。
果然,賀煊很快打起精神,帶著蘇宴羽追上了他。
三人一同走進會議室,立刻灌了一耳朵光頭軍官怒罵星盜的髒話,視線不由都集中在光頭軍官身上。
坐在他們上手、戴著眼鏡的軍官見三個孩子進來,立刻揮手打斷了光頭軍官的罵聲。
「好了,這些話留到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與援軍取得聯絡。」他說著,轉頭看向賀煊,「聽說殿下幕僚團中一位技術人員跟隨殿下參加了此次考核,不知道他擅長的是哪方面?」
賀煊立刻說:「光、電、磁場、機械和信息技術他都有涉獵,最擅長的是磁場方面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