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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表演得不錯,但我沒心思欣賞。不管你是真的不後悔也好,假的不後悔也罷,我看不起你這一點不會改變。」
蘇雨澤一愣。
賀煊說:「你信念堅定與我無關。對我而言你什麼都不是,星盜的折磨、軍事法庭的審判會不會讓你害怕、讓你悔恨都沒有關係。我只要看到你過得不好,心裡就舒坦了。」
說完,賀煊也不等蘇雨澤反應,轉身就走了。
以蘇雨澤的罪行,他遲早是要被判死刑的,在死之前,只要他過得不舒服、惶惶不可終日,賀煊就滿意了。
回頭瞥了一眼臉色大變的蘇雨澤,賀煊冰冷的眼神中染上一點戲謔,顯然很滿意蘇雨澤的表情。
而蘇雨澤現在根本想不到賀煊是專程來刺激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如果上了軍事法庭,他一定會死得很慘!
死亡的陰影一下讓蘇雨澤有些崩潰,猛地哭出了聲:「別走!別走啊!我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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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完結啊,完結了就可以出去浪了……
第78章
蘇雨澤不畏懼死亡,他畏懼的是聯邦軍事法庭判下的死刑。
亂世當用重典, 由於星蟲這個外敵, 帝國法律在某些方面顯得非常嚴苛。蘇雨澤曾多次為星盜傳遞情報, 因他叛國之舉受到牽連的士兵不少,有一部分甚至是含冤而死,當然會引起他本人的注意。時間久了,他就對帝國律法有了不淺的了解,更是對死刑細節「如數家珍」。
事情沒有落到他頭上前, 他看到別人被處決, 不但不害怕, 還覺得挺有趣。
有一段時間,他甚至會偷偷從家裡溜出去, 跑到執行死刑的地方去圍觀。
那時候,他覺得瀕死之人的憤恨和悲鳴實在是太讓人愉快了,但現在, 刑罰即將落在他頭上,他便再也笑不出來,越想越覺得害怕。
原來,快死的時候,人的心情是這樣的。
蘇雨澤呆呆地看著賀煊的背影消失在他視線里,腦中不期然想起當初那些被處決士兵的慘狀,下意識發出一聲悽厲的慟哭。
看押他的人扭頭看了一眼, 發現他一隻手握著柵欄, 身體蜷縮成一團, 臉上滿是眼淚,甚至還有鼻涕,嗤笑一聲就扭回頭不再看。
像蘇雨澤這樣一開始嘴硬無比、後來崩潰的人他見多了,沒什麼值得注意的,只要蘇雨澤老老實實呆在牢里,他就不會多管。
要是放到之前,蘇雨澤巴不得看守的士兵不管他,可現在他情緒有些崩潰,非常希望有個人能回應他。他放聲大哭著,想要吸引看守者的注意,然而由始至終,那位士兵都定定站在原地,連頭都沒再回過一下,讓他感覺更加害怕了。
哭得頭腦發蒙,恍惚之間,蘇雨澤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後悔了,滿腦子只有當年那些士兵悽慘的死狀,以及……
仿佛刻入骨髓的恐懼。
他沒有辦法欺騙自己,他不想死。
可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他了。
情緒崩潰到了極點,蘇雨澤在接下來幾天裡一直都是蔫蔫的,賀煊聽人說起他的狀態,只是笑了笑,沒有做出任何表態。
原本想借這個機會討好賀煊的人見狀,不由懷疑自己得到的情報是真是假。
他甚至懷疑地想:要是賀煊真看重蘇宴羽,這麼好的獻殷勤的機會他怎麼會不在意?該不會是大家想多了吧?
他小心地窺了賀煊一眼,見賀煊神情冷漠,訕訕地摸摸鼻子,自顧自說了兩句客套話就退下了。
他走了之後,賀煊才去找了蘇宴羽,和蘇宴羽詳細說明了蘇雨澤的現狀。
蘇宴羽認真聽完,一揚眉說:「我是不想見他的,傷眼睛。我估計原身那個小可愛也不會想見到現在的蘇雨澤,好歹蘇雨澤曾經是他年少時憧憬的樣子,真把蘇雨澤猜到泥里,他心情也愉快不起來,還是惡有惡報這個下場最合適蘇雨澤。」
蘇宴羽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賀煊還有什麼不懂的,當即點點頭,表示蘇雨澤上軍事法庭時他再告訴蘇宴羽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蘇宴羽笑了笑,手指撫過賀煊帶著點疲憊的臉頰,輕聲叮囑他要注意休息。
賀煊說:「你也一樣。研究短時間內做不完,你不要太強求。我父皇已經看過報告,現在就等皇家研究院給出結論,你不要太心急。」
蘇宴羽說:「我不心急,只是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逮捕賀蕭一家?」
目前賀蕭父子還是自由身,但不知道是不是元老會私下做了什麼手腳,都到了這麼危急的關頭,這一家子人還沒有丁點逃跑的跡象,反而安靜地呆在自家莊園裡,看起來簡直老實得要命。
蘇宴羽是不會相信這些人還有良心的,更不覺得他們能自覺等待審判,因而就滿懷狐疑地看向賀煊。
賀煊失笑道:「元老會能從建國起延續到現在,當然是有不可替代之處的。你放心吧,他們跑不了。」
賀煊都這樣說了,蘇宴羽還能說什麼?
只能選擇相信他。
好在,元老會確實非常給力,收集整理完證據之後,就雷厲風行地對賀蕭一家子提起了訴訟。
這起訴訟不像之前十六師被圍困的事情,沒有隱瞞任何一點細節,一經公開,立刻引得整個帝國民眾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