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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很快發現,還是賀煊更了解這些研究員。
因為在研究員們答應賀煊不做壞事之後,他竟看到這些人從實驗室中撤走了一些設備,而這些設備,多半和人體研究有關。
萬萬沒想到這群人這樣沒底線,當他們來道歉時,蘇宴羽冷冷盯著羞愧無比的研究員們,沉默了很久,才終於接受了歉意。
「我只希望,你們能像對賀煊保證的那樣,不再做任何觸犯法律的事情。」
研究員們推推搡搡認了錯,連聲保證以後絕對不再犯,見蘇宴羽神情和緩,忍不住對他倒起苦水。
「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想著要這麼做,但是我的助手說,殿下最近心情很不好,如果能儘快拿出研究成果,也能讓殿下開心一下。」
「我也是!不過助手和我說的是,殿下這次協助元老會調查什麼大案,得罪了不少人,如果能夠儘快研究出激活精神異能的辦法,殿下也能有更多自保之力。」
「我不是助手提議的,我是聽別人談話聽到的。他們說皇家研究院那邊已經有了初步研究成果,如果我們不能迎頭趕上,殿下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為自己的初衷辯解著,讓蘇宴羽越聽臉色越難看。
「你們為什麼不對賀煊說這些?」他問。
研究員們小聲說:「殿下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我怕我說了,殿下覺得我們是在狡辯。」
蘇宴羽霍然起身,語氣帶著讓人發顫的狠厲:「不會的。好了,現在沒時間說那麼多了,你們帶我去見向你們提出建議的人。」
研究員們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平時專注研究,在其他方面堪稱一張白紙,很少考慮其他人做事的動機,一時半會還反應不過來自己被坑了,但蘇宴羽已經提出要求,心裡有愧的他們趕緊照做了。
於是,那些攪風攪雨的傢伙就被一網打盡了。
蘇宴羽沒想到事情會這樣順利,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是故意的,後來才發現,因為研究員們太單純,被派到研究所的這些釘子漸漸就失去了最初的警覺性。他們是真沒有想到這些研究員還會告狀,更沒有想到蘇宴羽手裡有不少皇家護衛,覺察到不對想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差點被這樣的人坑了,蘇宴羽真不知道是好笑還是怎麼著,但隨著審訊深入,他漸漸發現,這些人和賀蕭一家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直覺事態比想像中複雜,他立刻停止了私人詢問,將一群人押送到皇室元老會。
元老會正愁一些調查沒有進展,見到這麼多還在活躍的釘子,當時就激動起來,匆匆誇了蘇宴羽幾句,立刻提審這些人去了。
蘇宴羽解決了一樁心事,放鬆地回到學校上了一周課,剛到周末,就接到一個好消息——
他送去的那些釘子目前都算是在養老,其中有少數幾個,參與過當年第五軍□□的煽動計劃。
這些人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因為養老導致蟶肉能力弱了不少,他們連第一輪刑訊都沒有熬過,直接就將所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蘇宴羽大致翻看了一下報告,感覺內容十分粗糙,就去找嚴沛問了問。
嚴沛聳聳肩說:「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或許是你家殿下覺得這件事情透露出來不好,也可能是皇室覺得應該保密,除了元老會本身,其他家收到的情報都和你手裡那份差不多,甚至還要更加簡陋。」
蘇宴羽敏銳地感受到了不對,他向嚴沛道過謝後,選擇了直接詢問賀煊。
賀煊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他原本心情糟糕得很,根本不想見人,這會強打著精神調查了一下發送到蘇宴羽手裡的報告,發現果然被人調換了。
「應該是賀蕭父子乾的。」賀煊厭惡地說。
蘇宴羽一邊輕拍著賀煊的後背安慰他,一邊細細打量那份情報,沒從中讀出任何不對,很是納悶賀蕭一家為什麼要這麼幹。
「這對你我沒有一點影響,他們總不能是瘋了吧?」蘇宴羽百思不得其解。
賀煊也不明白。
護衛隊隊長見兩人這麼苦惱,告了聲罪,拿過報告粗粗看了一遍,就明白賀蕭一家想做什麼了。
「他們就是以己度人,認為蘇先生一定會非常重視自己生父生母帶來的身份地位,暗示第五軍動亂時你父母也在附近。如果換了一個多疑的人,就算覺得蘇准將不會動手,心裡多少也會有點打鼓。」
只要蘇宴羽有一丁點的慌亂,他們就能夠引導賀煊懷疑蘇宴羽。
蘇宴羽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看著那份報告,滿臉都是莫名其妙。
「誰會為這種事情動搖?而且他們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覺得我和賀煊能相信這麼可笑的話?」
賀煊也不可思議地說:「我怎麼可能懷疑宴宴,賀蕭一家整天想造反把腦子想壞了?」
兩人對視一眼,覺得這個問題無解。
不過竟這麼一鬧,本來受到巨大打擊、整個人蔫蔫的賀煊總算精神起來,讓蘇宴羽覺得賀蕭這一家子也算是辦了點好事。
他甚至想了想,對賀煊說:「既然他們覺得能引導你,你身邊或者你父親身邊一定有他們的人。如果你能抓到這個人,我想你們證據能直接收集夠,到時候直接起訴他們就行了。」
賀煊覺得蘇宴羽說的有道理,答應下來,很快就帶著護衛隊隊長去找他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