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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冬季,山頭上已經被皚皚白雪覆蓋,遠遠望去,便只能看見那一塵不染的白。
司風宿提前十天帶著南門修來這邊,其他的官員都還沒過來,這裡空空蕩蕩,十分的安靜。
他們住的地方,是在獵場一處專門安扎帳篷的地方,那裡早就已經備好了帳篷和各種日用,他們到來之後隨時都可以入住。
到了地方,司風宿下了馬,把馬交給身旁的人之後,他回頭看向了身旁的南門修。
南門修此刻還騎在馬上,他朝著遠處望去,看著遠處那一片雪白的山脈,心中似乎也變得空曠。
「怎麼樣,不錯吧?」司風宿走了過來,他就知道南門修肯定會喜歡這地方。
遠處的群山地面都沒有人涉足過的痕跡,只有白皚皚的大雪。
冰冷的空氣,連飛鳥都沒有的天空,一切都是那麼冰冷與空曠。
這地方南門修確實喜歡,大概是因為心中裝著的事情實在太多,不知道何時起,他格外喜歡這樣的場景。
就例如之前那山莊的湖泊,看著那樣的場景,他一顆心總能安靜下來。
「確實挺不錯的。」南門修道。
南門修從馬背上下來,換了一身保暖披風的他,動作看著有些笨拙。
他下了馬,有些不舒服的活動活動了手腕,他本是不準備穿這麼多的,司風宿卻一直堅持。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南門修第一次在這裡過冬,就算南門修不覺得冷,身體也未必已經適應過來。
而且南門修若是這個時候感染了風寒,這接下去的十天就都沒得玩了。
說不過司風宿,南門修也就只能穿著。
一開始他還有些抗拒,但真的上路之後,他就發現司風宿並不是多慮,而是這裡的天氣真的與翼國大有不同。
他明明穿著這麼厚的衣服,又帶著披風,可這一路騎馬過來時,依舊覺得骨子裡都冷得不行。
契國的冷和翼國不同,在這裡仿佛無論穿多少衣服都沒用,該冷還是要冷。
南門修下馬這一會兒,旁邊已經有人迎了上來,他們已經安排好了住所,帳篷里也點了火爐。
南門修跟著司風宿去了帳篷里,一進帳篷,他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帳篷里已經點著好些暖爐,這是司風宿早就已經吩咐過的。
司風宿把身上的披風脫了遞給一旁的人,他來到南門修身邊,遞給南門修一個暖手爐。
南門修以前不曾用過這玩意兒,但如今抱在手裡,他立刻就有了幾分再也不想鬆開的想法。
暖手爐里傳來的溫度,讓他凍得微微有些顫抖的手停了下來。
見南門修把暖手爐接過去就抱在手裡不撒手,司風宿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你能行嗎?」
南門修幽幽地看了過去,從冰冷中緩過勁來的他,看著已經把外衣脫掉的司風宿,都覺得脖子有幾分涼。
「接下去可是還有好幾天的時間。」司風宿嘴上說著,眼中卻帶著笑意。
他帶南門修到這裡來,可是為了打獵來的,南門修要是就這樣一直躲在帳篷里,那還玩什麼?
這麼想著,司風宿再看向南門修時,眼中都帶著幾分無奈,他很是懷疑南門修能不能行。
若是南門修不行,他當然也不會強迫他,肯定會立刻就帶著他回宮。
可他準備了這麼久,要是真的就這樣打道回府,多少還是有些遺憾。
「你說誰不行?」南門修幽幽的聲音傳來。
他牙齒這會兒還有點輕顫,雖然面上的表情一片冰冷,可這話出口卻沒什麼氣勢。
002.
司風宿被他逗笑,他打趣兒道:「你說呢?」
南門修幽幽地看著他,很想說一句他才不曾怕,可這會兒哆嗦著的人確實是他。
這麼想著,南門修有幾分惱羞成怒起來,他不過是第一次在這裡過冬。
南門修眼睛瞪圓,一伸手就抓住了旁邊偷笑著的司風宿,「我行不行是吧?」
南門修惱羞,他不等司風宿反應過來,就把自己冰冷的手伸向了他的脖子。
司風宿身上暖洋洋,比起那暖爐可要舒服多了,南門修把手往他衣服里鑽,要拿司風宿當暖爐。
「唉!」司風宿嚇了一跳,也被那冰涼的感覺弄得本能地縮起了脖子,變成了一隻鴕鳥。
司風宿想要逃跑,南門修卻把他抓得很牢,讓他根本跑不掉。
「你不是不怕冷嗎,這是做什麼?」南門修一邊行兇,一邊面無表情的詢問。
「別這樣。」司風宿試圖伸手去抓南門修的手,可南門修早有防備,摸不著脖子,那就去摸司風宿的肚子。
司風宿的肚子也暖暖的,是一個暖手的好地方,讓人有些不捨得放開。
南門修正琢磨著,手上動了動,然後就聽見司風宿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
南門修愣了愣,立刻就反應過來,司風宿怕撓癢。
有些人是這樣,身上的痒痒穴多,外人一碰就能笑個不停。
南門修又試著在司風宿的腰上抓了抓,司風宿立刻整個人笑的眼中都有了淚水,他還試圖逃跑,可是都已經笑得沒了力氣。
「別這樣。」司風宿一邊笑,一邊求饒,「饒了我……」
他整個人都已經癱在了南門修懷裡,如果不是南門修還摟著他的腰,他整個人都已經滾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