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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風宿看向南門修所在的宮殿的方向,沉默半晌,收回視線,又看向那大宮女,「好好照顧他。」
「是。」
司風宿並未在這邊久留,與那大宮女說完話後,他立刻便向著御書房的方向而去,最近一段時間朝中不安穩,他有很多事情要忙。
翌日清晨,肅清的朝堂上。
司風宿坐在龍椅之上,他單手支著下巴,靜靜地看著下方爭吵不休的百官。
李將軍擅自對大榆出兵的事情鬧得很大,這件事情的影響本身也確實很大。
大榆是什麼存在?大榆可是附近幾國當中最大且最強的大國,再加上其國內盛產鐵礦鐵器,可謂是眾國之首。
若大榆當真因為這件事情而對他們出兵,以他們的國力和兵力,根本就毫無還擊之力。
事情一傳開,朝中百官立刻就都白了臉,大榆丞相一口咬定那些士兵就是難民,向他們敲詐幾十萬兩的事情傳回來後,百官又氣又好笑,更多的卻是鬆了口氣。
他們根本別無選擇,這一次與其說是他們被大榆敲詐了幾十萬兩白銀,還不如說是大榆放過了他們。
眾人弄不懂大榆那邊到底在想什麼,但這件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只是好事是好事,李將軍這個罪魁禍首卻不會這樣就被眾人原諒,大榆那邊的事情定下後,眾人的注意力立刻都集中在了李將軍身上。
李將軍和王丞相兩個人本來就不是他們契國的人,而是翼國那邊的叛徒。
雖說是因為李將軍和王丞相兩人,他們才能得以拿下翼國擴張國土,可兩人到底不是他們契國的人。
且兩人一來就成了位高權重的存在,打破了朝中勢力的平衡,本就讓百官忌憚。
李將軍沒出事之前,眾人都巴結著,如今他出事,風向立刻就轉變,近日朝堂之上眾人商量的都是要怎樣懲戒。
司風宿坐在龍椅之上,靜靜的看著下方那群真的面紅耳赤的人。
王丞相與李將軍兩人同系一繩,所以王丞相一直試圖替李將軍開脫,可契國這邊百官又豈是吃素的?
「吵夠了沒有?」司風宿開口。
司風宿聲音一傳出,原本熱鬧的如同沸水的朝堂之上,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李將軍見狀連忙開口,「王,這件事情真的與臣無關,臣並未做過這等事!」
司風宿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李將軍擅自調兵,本就與規程不符,還差點挑起大榆與我國之戰,事態惡劣之極。」
李將軍聞言立刻急了,他張了張嘴,還想辯解什麼,司風宿卻又冷眼看向了他。
「撤去李將軍職務,收回兵符,從今日起禁足在家。」司風宿道。
司風宿這話一出口,朝中百官立刻是一片道好聲,聲音之大,直接便蓋過了那裡將軍的呼喊。
李將軍被撤職,成了沒有兵權的將軍,這代表著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百官興奮,王丞相卻是黑了臉。
他與李將軍在同一條船上,如今李將軍被削沒了兵權,也就代表著他這丞相幾乎已經成了空架子。
「王,此事實在太過蹊蹺,還請王多加斟酌再下結論。」王丞相站出來說話。
司風宿看向了他,眼睛微眯,「你的意思是是朕調查不清就亂扣罪名?」
「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李將軍他……」
「你既然說不是他做的,那你倒是告訴朕這件事情除了他還有誰能做到?」司風宿站了起來,他從高台之上走了下來,站到了李將軍和王丞相身旁。
「可……」王丞相想說李將軍沒有這樣做的理由,但僅憑這樣一句空口話,又能有什麼用?
王丞相說不出話來,司風宿的聲音卻又傳來,「兵權在他手上,就朕所知,那些人也都是他在翼國時便帶在身邊的親信,不是他的話,難道你覺得契國還有人能調動他們不成?」
聽著司風宿的話,李將軍和王丞相兩人臉色更加白了幾分。
正是因為擅自出兵的是李將軍的親信,所以這件事情他才完全沒有辦法脫身,被咬的死死的。
殿中百官見王丞相和李將軍兩人不再說話,紛紛衝著司風宿的方向一拜,嘴上喊著的都是些英明神武的話。
司風宿根本不曾理會他們,見王丞相和李將軍兩人面露死灰,他勾起嘴角,用只有三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朕早就說過,不許動他分毫。」
司風宿聲音很輕,聽見他的話,跪在地上的李將軍猛地抬起頭來,面色慘白的他兩眼瞪圓,眼中皆是不可思議。
「你這瘋子!」半晌之後,李將軍才喊出這麼一句。
事情一出,李將軍就一直在查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人並不是他調出去的,這一點他自己最清楚。
只是他調查來調查去,卻始終沒有調查到幕後之人。反倒是他那親信,一口咬定是他指使。
之前李將軍還一直不明白,如今他卻瞬間反應過來,這一切都是司風宿安排的。
明白這一點,李將軍和那王丞相的臉色也就更加難看起來。
司風宿為了對付李將軍,竟不惜利用大榆,他這根本就是瘋了,因為如果大榆真的出兵,那後果不堪設想!
李將軍殿上出言不遜,這自然把他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司風宿當然也不會心疼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