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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風宿見南門修這樣,卻像是得到了允許似的,連忙把自己的鞋子也脫了,要和南門修一起泡腳。
兩個人是一起從宮中過來的,南門修的腳被凍得發白,司風宿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裡去。
因為在雪地中走的比較久,他的腳比南門修的還要白一些,甚至都有些發青。
不過大概是因為從小生活在這邊,他多少已經習慣,倒不像南門修那樣難受。
司風宿把鞋子脫掉之後,腳踩在盆沿上,他也像南門修那樣試著碰了碰水。
這水是有些燙,但冬天泡腳就是要這樣的熱水才舒服,而且水太涼的話也不能驅除腳上的寒氣,久了是會生凍瘡的。
「燙嗎?」南門修縮著腳趾踩在盆沿上看著他,這水防得太嚴實,他一直沒找到機會把腳偷偷伸進去。
「燙。」司風宿發笑,「不過也不算太燙。」
南門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司風宿到底是這邊的人,已經習慣這樣的天氣,他在外面試探了兩下之後,就慢慢的把腳放進了水裡。
他倒也不敢放得太深,但到底算是泡著了。
見司風宿如此,南門修也試著把腳伸進水裡,可一碰到就立刻又燙得縮了回來。
被燙到,南門修看向了司風宿,司風宿這會兒已經被他的動作逗得笑了起來。
南門修蜷曲著腳趾一直在那裡試探的樣子,在司風宿看來是極為可愛的,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南門修。
司風宿開心,南門修卻有些不開心了。
南門修看了看司風宿臉上的笑容,又看了看他已經一半都放到水裡的腳,他伸出腳去,一腳踩在了司風宿的腳上。
司風宿沒防備,一張臉瞬間就扭曲起來。
「你不是說不燙嗎?」南門修幸災樂禍。
司風宿倒吸著冷氣把腳拿了出來,他可從沒說過不燙!他剛剛明明說的是燙。
南門修看見司風宿呲牙咧嘴,越發開心起來。
他把鞋子脫了之後,一雙腳就更加冷了起來,偏偏面前放著的熱水還不讓他泡,這會兒正懊惱呢,司風宿還惹他。
對於南門修這幼稚的做法,司風宿哭笑不得。
不過因為南門修那一下,他對水的溫度倒是適應了幾分,他試著把腳往下沉去,把腳踩在了盆底。
放下一隻腳,司風宿把另外一隻腳也放了進去。
在熱水的浸泡下,他兩隻腳很快就變成了粉色,溫度也上來,整個人都變得暖和起來。
「現在已經不怎麼燙了。」司風宿笑著說道。
南門修看了看水盆里司風宿的腳,他也試著把腳伸了進去,可是他的腳才碰到水,立刻就燙得又縮了回來。
水明明還是很燙。
「等的久了,水可就真的涼了。」司風宿道。
適應了水的溫度之後,司風宿覺得這水已經不怎麼燙了。
帳篷外面就是厚厚的一層雪,帳篷里的雪雖然已經被清理乾淨,但是地面溫度依舊很低。
盆子放在地上,地上滲著寒氣,要不了一刻鐘,這水就得變成涼水。
南門修也明白這個道理,他也有些急了,他又試了幾次,可依舊不敢下腳。
眼見著水上的白煙都漸漸少了,南門修才總算想到一個辦法,他把自己的腳放在了司風宿腳背上。
司風宿的腳被熱水泡得暖暖的,南門修把腳放在他的腳背上,立刻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司風宿察覺,看著自己腳背上南門修的腳,他沒有動,由著南門修去。
南門修的腳冰得沒什麼溫度,讓他都有幾分心疼。
過了好一會兒後,南門修才總算是適應了水的溫度,慢慢的把腳放進了水裡。
不過那會兒,水的溫度都已經降下去了。
司風宿又出門去叫了一趟水,硬是把南門修的腳按在水裡泡得紅彤彤的,這才允許他穿鞋。
泡完了腳,南門修整個人都精神起來,臉上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焉焉的。
司風宿趁著這會兒,跟他說了接下去幾天的打算。
「我們明天早上就去山裡打獵,運氣好的話,中午的時候就能吃到自己狩獵的獵物了。」司風宿道。
大雪天裡,吃著自己狩獵到的燒烤,怎麼想都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情。
「有酒嗎?」南門修問道。
「當然。」司風宿早就已經準備妥當,這種大雪天怎麼可能沒酒?
南門修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又詢問了一下山中養著些什麼獵物,弄清山裡的情況,這才睡下。
前半夜時,兩人還只是緊挨著睡,睡到後半夜,南門修整個人都鑽進了司風宿懷裡,一雙腳更是都放在了司風宿腿上。
等到早上天亮,司風宿醒來時,南門修整個人都已經快爬到他身上來,讓司風宿哭笑不得。
司風宿摟住南門修,乖乖的做著暖爐,在床上直躺到南門修醒過來。
南門修醒來,他睡眼朦朧地看了一眼司風宿,轉了個身又繼續睡。
「醒了就起床。」司風宿坐了起來,他到一旁去穿衣服。
只是等他把衣服穿好,回頭看來時,南門修卻已經又睡了過去。
司風宿無奈,只得自己先去吃早餐。
司風宿吃飽再回到帳篷中時,南門修才總算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身上披著衣服和披風,迷迷糊糊地坐在那裡醒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