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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就是過去看看。」南門修道。
大宮女不再說什麼,她轉身帶路,帶著南門修向著御書房而去。
若是宮中什麼其他人想要見司風宿,必然要提前通報,然後等待通報回應,這才能進去。
但南門修不同,司風宿早就已經吩咐過,這整個皇宮之中,無論任何地方南門修都可以隨去隨走,不得阻攔。
御書房就在御花園外不遠處,南門修跟著大宮女向著那邊走,路過御花園,沒多久之後便到了御書房前。
到了地方,南門修揮了揮手,讓身後跟著他的那些人退開。
他自己在門口的位置站了一會兒後,推門走了進去。
御書房很大,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資料書籍,只在一側的位置,擺放著供給司風宿處理公事的案桌。
南門修進門的時候,司風宿正坐在案桌後,皺著眉頭聚精會神地看著面前的摺子。
他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許久都不曾動一下。
認真的批改奏摺的司風宿,和平時在他面前的司風宿不同,他臉上沒有笑意,而是微微皺著眉頭。
那樣凝重的表情,再加上他如今那一張臉,讓人覺得仿佛連空氣都變得沉重,不敢在他面前大聲。
司風宿昨日的咳嗽似乎還未好,他盯著面前的奏摺看了片刻後,便悶聲咳了兩聲。
南門修走了過去,司風宿聽見腳步聲,並未抬頭,只道:「給朕倒杯茶。」
南門修聞言,瞬間反應過來,司風宿該是把他當成什麼其他人了。
見著這一幕,南門修正遲疑,一旁就有太監端著茶進門來。
那太監進門,見到站在桌邊的南門修,他臉上露出幾分驚訝之色。
反應過來之後,他立刻就想要開口告訴司風宿,南門修卻制止了他。
南門修走了過去,把太監手中端著的茶接了過來,然後小心地放在了司風宿的手邊。
司風宿依舊並未察覺,他見著手邊有茶,端起來便喝。
一口茶水下肚,他眉頭卻緊緊地皺了起來,就好像那茶苦不堪咽。
南門修疑惑,回頭看向了一旁侍候著的太監,太監只衝著南門修露出苦笑。
南門修不解,他又回頭看向司風宿,見著司風宿皺著眉頭把那茶一點點喝下,他才猛地反應過來。
司風宿傷了喉嚨,一旦犯病,吃東西這種事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南門修原本還不錯的心情瞬間消散,他張了張嘴,他的喉嚨好像也隨之變得難受,讓他都沒能發出聲音來。
「去幫朕把東四省的地圖冊拿來。」司風宿的聲音又傳來。
翼國難民的安置,大概的情況都已經處理好,但是許多細節卻還在進行,這其中自然又少不了會出許多問題。
這些事情司風宿本可以不用管,但他卻抓在自己的手裡,親力親為,並未讓其他的人去處理。
御書房內十分安靜,司風宿的話一出口,南門修便立刻聽見。
侯在一旁的太監立刻向著一旁的書架走去,要去幫司風宿取他要的地圖。
南門修想了想之後也跟了上去,他從那太監的手中把地圖接了過來,然後拿到桌前,小心地在一旁鋪開。
做完這些,南門修回頭對那太監揮了揮手,讓他先出去。
司風宿等他把地圖鋪好,立刻就看了過來,他一邊看,一邊打量著一旁的奏摺。
司風宿忙著,南門修靜靜地站在一旁,從上至下看著忙碌著的司風宿。
司風宿處理起政務來已經有模有樣,身上一點都沒有了當初翼國時的痕跡。
如今的他,已經會讓人覺得安心,會讓人覺得可靠。
「再把工部新遞上來的地圖拿來。」司風宿的聲音又傳來。
南門修向著一旁走去,可走了兩步他卻愣住,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什麼地圖放在什麼地方。
他去了之前那太監拿地圖的地方,那邊確實放著好些地圖,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司風宿所謂的新的地圖是什麼。
找不到地圖,南門修正猶豫著是不是該出去把太監叫進來,司風宿那邊就又傳來聲音。
南門修以為他又有事,連忙走了回去。
「他那邊如何了?」司風宿一邊在摺子上批註著什麼,一邊問道。
南門修愣了一下後這才反應過來,司風宿應該是在問他的情況。
「朕在問你話,朕不是讓你們盯著,讓你們時刻注意——」司風宿沒有等到回答,立刻就抬起頭來。
他抬頭,看著就站在自己手邊的南門修,到了嘴邊的訓斥又被他咽了回去。
司風宿微微張著嘴,帶著幾分病態蒼白的臉上不復之前的認真嚴肅,此刻的他看著有幾分傻乎乎的。
南門修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認真道:「他挺好的。」
002.
司風宿聽著南門修的回答,從驚訝中緩過神來,他有些驚喜地笑了起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過來走走。」南門修道。
說話間,他朝著四周看去。
以前司風宿給他打下手的時候,總是他想要什麼,司風宿立刻就能給他找來什麼,那時候他不覺得。
如今真的輪到自己去做他才發現,司風宿要不是把他那書房當中的資料所在的位置都記了下來,恐怕也做不到那樣的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