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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丞相額上滲滿冷汗,他嘴唇輕顫,一時之間卻說不出話來。
王丞相沉默,司風宿則是又回頭看向了一旁的南門修,「那謹王呢,又是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還是說你是想朕了。」
「朕的事情不用你管。」南門修並不像王丞相那般畏怯司風宿,此刻的他語氣格外的冰冷。
南門修如此,司風宿卻並未介意,他只是又回頭去看一旁還杵著的王丞相,「王丞相還杵在這裡,怎麼,是還等著朕親自送你回去?」
早已滿頭冷汗的王丞相聞言,越發琢磨不透司風宿的意思。
司風宿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若說他並不知情也沒有聽見剛剛的對話,那他出現在這裡的時機也未免太過巧合。
可若是他真的聽見了兩人剛剛的對話,為什麼卻又並未發怒?
王丞相琢磨著,但琢磨來琢磨去,卻始終想不透,反倒是他額頭上的冷汗越發重了起來。
司風宿這時候不發難,也許並不代表他不會發難,僅是代表他不想在這裡發難。
王丞相連忙退後一步,道:「那臣就先行告退。」
話說完,王丞相等了一會兒,見司風宿並未出聲後,這才退出去。
王丞相離開,司風宿又對一旁跪著的那些士兵揮了揮手,讓他們先出去。
片刻之後,假山附近這邊便恢復安靜。
司風宿再一次看向南門修,隱藏在黑暗中的他笑道:「今晚天氣涼爽,不如一起走走?」
從剛剛開始,南門修就格外的沉默。
此刻聽到司風宿的話,南門修向前跨了一步,站到了司風宿的面前。
「怎麼——」司風宿正疑惑,南門修整個人便向著他靠了過來。
下一刻,南門修整個人把司風宿抵在了假山上,這姿勢也讓兩人緊緊靠在一起。
黑暗之中,司風宿低頭看向自己握住的刀刃,他嘴巴張了張,卻並未發出聲音來。
南門修向著他靠過去的瞬間他就反應過來,然後一把握住了刀刃,並借力把刀刃向著旁邊帶去,讓南門修手裡刺向他的刀刃刺空。
也幸虧他反應夠快,否則的話,此刻那刀刃已經完全沒入他的腹部。
只是即使如此,為了握住南門修用盡全力刺向他的刀刃,司風宿的整隻手此刻都已再往外冒血。
一刀不中,南門修試圖把刀抽出來再刺,司風宿卻緊緊握住了刀刃,沒讓南門修把它抽走。
「放手。」南門修低喝。
「哈哈哈……」司風宿低聲輕笑,「可是朕還不想這麼快就死掉。」
南門修又試著抽了抽刀,只把司風宿手上的傷口勒得更大,卻並沒能把刀抽出來。
已經沒有內力的他,如今根本就不是司風宿的對手。
否則的話就憑他的身手,這麼近的距離,怎麼可能還殺不了司風宿?
認識到這一點,南門修有瞬間的崩潰,但很快又被恨意支撐起來,「朕遲早有一天會殺了你。」
兩人站在暗處,守在門口的侍衛並未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司風宿也並不準備出聲呼救。
聽著南門修發狠的話,司風宿只是笑了笑,「那你可得加油了。」
在這面對著面都看不清對方臉的角落,司風宿仗著黑暗笑得絕望,也笑得痛徹心扉,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南門修想殺了他。
只是他還不想這麼快就死掉,因為他還想和南門修多相處些時間。
南門修咬牙,一擊未得逞的他有些脫力。
兩人就那樣維持著緊靠著的動作,誰也沒動。
「把刀給我。」司風宿道。
南門修握緊了刀柄,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這刀是他這些日子來好不容易從侍衛身上偷來的,也是他如今唯一的武器,雖然只不過是一把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匕首。
司風宿察覺,不得不提醒,「如今朕受了傷,事情肯定瞞不住,一旦事情傳開,你覺得會如何?」
刺殺王可是大罪,就算司風宿一心護著南門修,這件事也是個麻煩事。
南門修根本不在乎這些,「你以為朕會在乎?死就死,也不過如此。」
如此大好機會都殺不了司風宿,南門修自暴自棄,甚至有了幾分就這樣被發現然後被殺了,也比如今這樣好的感覺。
被關在這皇宮中,就算司風宿給他再多自由,他也只不過是個階下囚,只不過是個玩寵。
「朕知道你不會在乎,可是朕在乎,朕也不允許你死。」司風宿伸手強行奪過了南門修手中的匕首,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司風宿一手拿著匕首一手緊握,血卻從他指縫間溢出,不斷滴向地面。
「是真的嗎?朕母妃的事情。」南門修問道,他聲音都顫抖起來,在這黑暗當中格外的清晰,「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那個女人活該。」提起那女人,司風宿有幾分咬牙切齒。
「活該去死的人是你才對。」南門修恨得胸口都難受到發痛。
他母妃慘死,這瘋子竟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怎麼能不恨?
「是嗎?你真的這麼覺得嗎?」司風宿看著黑暗當中南門修的輪廓,「即使那個女人殺了你的父王?」
南門修身體一震,「你說什麼?」
他母妃和他父王關係一直很好,雖說他父王后宮之中也還有其她嬪妃,但是對他母妃卻一直疼愛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