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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她是……」大宮女也跪在一旁,她臉上流露出幾分猶豫之色。
南門修的日常起居數來都是她在照顧,司風宿給了她很大的權限,幾乎南門修住的這整個宮殿所有人都得聽她調度。
如今出了這種事情,她自然難辭其咎。
司風宿冷眼看了過去,如今的他一張臉早已經鐵青,他根本沒有那耐心在這裡慢慢盤問。
「她是王太后殿裡的人。」大宮女臉色白了幾分,她俯身壓低了頭。
「她?」司風宿眉頭越發緊皺,這倒讓他有些意外,「她那邊的人怎麼會在這裡?」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那女人就安靜了下來,司風宿也沒怎麼在意。
沒想到她並不是真的學乖了,竟給他來這招。
「最近天氣轉涼,宮中不少宮女太監都感染了風寒,本來在這裡照顧著的宮女一下子病了好幾個……」大宮女越說越小聲。
按規矩,有病在身的下人是不能出來做事伺候的,以免感染的主子。
特別是南門修還是這樣的情況,大宮女自然更加是格外小心。
那些人病倒,南門修這邊人手就有些不夠,大宮女便去要了些新的人手過來。
只是這天氣如此,病倒的人不在少數,她要來的人里也有不少是從別的宮殿中調來的。
她也格外的小心,把那些新要來的人手安排在了宮殿外圍,幾乎無法接觸到南門修。
但誰知道這人竟然借著送茶水的功夫混了進來,且只有這麼一次的機會,都被她抓住。
司風宿聽完大宮女的話,他來到那宮女的面前,蹲了下去,「是誰讓你來的?」
那宮女低著頭,不說話,似乎準備沉默到底。
「是她嗎?」司風宿又問。
司風宿見他這副模樣,眼神暗了下去,他伸出手一把捏住了那女人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朕最後再問一遍,是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司風宿力道很大,幾乎立刻就把那女人的臉掐出一片青白,也讓那女人不得不抬起頭來看著他。
「沒有誰派我來。」那女人咬牙,她強忍著疼痛,即使牙關都溢出血來,也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
司風宿冷笑,他眼底深處的憤怒與殺意已經完全抑制不住。
司風宿放開了,他站了起來,「朕記得朕說過,不許她出宮門半步。朕說不許出門,所以她就把手伸出來了是吧?!」
話音落下,司風宿不等旁邊的人出生便下令,道:「把她手腳都給朕砍了,然後扔回那個女人的面前。」
聽著司風宿的話,原本還挺倔的那宮女,一張本就慘白的臉瞬間更加白了幾分。
她神情慌亂的抬頭看向司風宿,但司風宿此刻早已經無心理她。
「那女人身邊所有的下人,全部都收押天牢。」司風宿又下令道。
「是。」一旁的侍衛應聲,立刻便出門去吩咐。
就這片刻時間,原本被壓著跪在院中的那宮女,已經被其他的侍衛拖出門去。
出了宮門,那宮女便開始求饒,只是沒多久聲音便消失。
司風宿說出口的命令從來沒有收回的可能,在這宮中伺候著的人誰不清楚?
早在司風宿給她最後一次機會的時候,她就應該抓住。如今才求饒,已經晚了。
吩咐完這些,臉黑如炭的司風宿向著門口走去,他倒是想要去看看她到底想幹嘛!
讓她在自己的宮殿中待著,司風宿本就已經沒再想著要為難她,沒想到反倒變成他養虎為患。
司風宿越想越是生氣,他雙手緊握成拳,埋出去的步伐都帶著殺意。
見司風宿向著門外走,一直站在後方看著的南門修嘴巴張了張,想要叫住他。
只是想了想之後,南門修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他放下了伸出去的手,靜靜地看著司風宿怒氣沖沖的向著門口走去。
司風宿臉色極為難看,南門修此刻亦是如此。
他臉色難看,不是因為剛剛被人行刺差點死掉,而是因為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被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知道南門謹的事情後,南門修也漸漸回憶起了一些之前的事,雖然不是全部,但也已經想起不少。
或許親情這種東西,在這深宮大院裡本就是奢侈的東西。
他和司風宿都沒有那運氣,不要說父王,甚至是就連辛辛苦苦懷他們十月生下他們的母妃,都不曾把她們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
在她們的眼裡,他們只不過是可以讓自己過得更好的棋子。
這件事情雖然是針對他,但並不是因他而起。
那個身為司風宿母親的女人,怕的並不是司風宿的身邊有個同是男人的他,她怕的是司風宿不受她控制。
司風宿原本只不過是個不受重視的皇子,恐怕就連她自己都不曾想過,她這個沒出息的兒子有一天會坐上這帝王之位。
然後司風宿一遭成王,她也跟著成了王太后,成了後宮之主,成了就連帝王都要敬上三分的存在。
這對於以前還是妃子時不受重視的她來說,大概是以前想都不曾想過的事情。
好日子本來就要開始,可誰曾想司風宿卻根本不聽她的話,他非但不敬她怕她聽她的話,甚至還把她關在了宮殿中,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