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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妄自揣測司風宿到底想對南門修如何,但是司風宿並沒有準備讓南門修去死這一點,她還是看出來了。
門外候著的太監聞言,急匆匆地跑出去。
司風宿狼狽地衝出寢宮,他快步走過花園走廊,來到了無人的御花園中。
在御花園中站定,司風宿把自己還帶著血跡的手抬起,放在眼前看了看。
他的手在顫抖著,血液逆流讓他四肢都變得無力,那種感覺十分的強烈,讓他本就怦怦直跳的心臟更加像是瘋了似的亂跳起來。
司風宿摸向自己的胸口,他把手掌放在了胸口前,感受著心跳砰砰地撞擊在胸腔上的力道。
他感受著這一切,目光看向遠處,臉上是少見的失神……
司風宿正發呆,便聽見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心情正不好,回頭看去時臉上已是一片陰戾。
「王,謹王他昏過去了。」太監清楚司風宿的性格,靠近後,戰戰兢兢的他立刻跪下去說道。
「什麼?!」司風宿一驚,他瞬間忘了被打擾的不悅,面上露出擔憂之色。
「謹王他……」太監訴說情況,但司風宿卻根本沒有耐心聽他說完,知道南門修昏迷之後,他便立刻向著寢宮的方向跑去。
他的速度很快,像是恨不得立刻就沖回去。
司風宿急白了臉,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寢宮。
「他情況怎麼樣?」司風宿還未進門就問道,他聲音都顫抖起來,裡面是從未有過的害怕恐懼。
他早就已經知道南門修受了傷,卻沒有立刻替他找太醫,若是南門修因此出了事……
司風宿面色越發白了幾分,他垂在身側的手指甲都刺破掌心,他只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恐慌鋪天蓋地襲來籠罩著他。
「奴婢已經讓人去請了太醫。」大宮女回道。
她臉色也慘白,如果南門修真的出了事,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司風宿大步來到床邊,看見躺在床上,臉上泛著一層潮.紅意識模糊一臉痛苦的南門修,他的心瞬間就擰痛起來。
「人呢?」司風宿心中恐慌與不安的情緒混雜,緊接著襲來的還有無盡的憤怒,他回頭,「立刻派人去給朕押來,要是耽誤了,朕把他的腿砍下來!」
「是。」大宮女立刻起身向著門外跑去。
屋裡跪了一地人,司風宿卻根本無心理會,面色慘白的他嘴唇輕顫著,慢慢的緩緩地走到了床邊坐下。
他伸手摸了摸南門修的額頭,感覺到南門修額頭上滾燙的溫度,還有那一層冷汗的濕意,他嘴角緊抿。
司風宿又伸手解開了南門修的衣服,朝著他之前就露出異樣的肩頭看去。
衣服解開,看到南門修肩頭上那一層青紫後,他倒吸一口冷氣,他慘白的嘴唇再次輕顫,眼中也露出狂躁的凶光。
他早就下過命令,不許傷南門修分毫,他早就說過的……
殺意在司風宿心中翻湧沸騰,它們凝聚成冰渣,在司風宿血液中流動,刺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痛。
「王,太醫到了。」跑出去的大宮女氣喘吁吁地回來報告。
司風宿聞言,立刻冷著臉道:「那還不快給他檢查,難道還等著朕親自去請?」
太醫不敢有異,連忙上前替南門修檢查起來。
司風宿就站在床邊看著,看得那太醫手都顫抖起來,額頭更是冒出一層冷汗。
片刻後,那太醫檢查完退到一旁,不等他開口,司風宿就緊張地問道:「他怎麼樣?」
「回王,情況並不致命。肩上的傷是主要的問題,傷到了骨頭,再加上發燒和許久未曾得到休息照料,所以才昏迷了過去。」
話音一落下,他又連忙補充道:「臣這裡有退淤的良藥,只需敷上便可,至於高燒,臣立刻回去備藥。」
心情正極度不好的司風宿衣袖一揮,讓他速去。
太醫連忙出門去,臨走之前不忘把自己帶著的藥膏,遞給了一旁的大宮女。
太醫出門,房門再一次合上。
司風宿知道南門修的情況並不致命,冷靜了些許,剛剛慘白到極致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
他走到床邊,在床邊坐下。
他看著南門修,南門修此刻好像在經歷什麼極為痛苦的事情,額上滿是冷汗,嘴裡也在低喃著什麼。
「王,奴婢為他上藥。」大宮女走上前來。
「不用了,把藥膏給朕,你們都出去。」司風宿聞言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他不喜歡別人碰南門修。
揮退眾人,司風宿把藥膏放在了床邊。
他伸手去替南門修脫衣服,要親自替他上藥。
把南門修的衣服脫掉,讓他肩膀上的傷口露出來後,司風宿看著那比他預料中還要大得多的淤青,胸腔中又是一陣殺意與心疼混雜的情緒。
只是看著昏迷不醒的南門修,終還是擔憂的心情勝過了立刻去找出傷了南門修那人殺了他的衝動。
司風宿打開藥膏,修長白皙的手指挖出一塊藥膏,輕輕地敷在了南門修傷上。
他的觸碰,讓昏迷著的南門修身體輕輕顫抖起來,似乎有些疼。
把這一幕看在眼中,司風宿兩隻眼睛都變得通紅,痛在南門修身上,卻也痛在他心上,「不疼,不疼……」
上完了肩膀上的藥,司風宿又看向了南門修的手背,動作間,視線掃過南門修的上身,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此刻是何等曖.昧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