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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喬安:「……」
夏喬安:「……呼吸。」
也不知道雌蟲是從哪裡學來的「屏息即代表虔誠」的毛病,夏小少爺剛開始嘗試與對方親近時,就注意到雌蟲幾乎次次都要屏息,兩蟲間的距離稍微近一點也要屏息。
起初,夏喬安還以為律這是緊張,尋思著是他過去對這蟲太壞,對方還不完全適應態度已轉變的他,所以他更加注意言行,每次做些親昵小動作時都要盡力溫柔,努力和緩,結果他發現,雌蟲反倒屏息的更頻繁嚴重了。
事後兩蟲一交流,夏小少爺才知道,原來他家傻蟲是覺得,「屏息」就像是親昵流程里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須得通過它營造儀式感,這個動作代表著承接方心裡的虔誠及重視。
聽完,夏喬安無言以對了須臾,看著雌蟲說得極其認真的臉,他忽然就縮短了兩蟲間的距離。
「那我要是壞心眼一點,每次都和你靠到這麼近,但靠這麼近後就故意停下來,不繼續動作了……」夏喬安話音混著呼吸一起落到雌蟲耳邊,他已經開始壞心眼地說,「……那你是準備屏息到我繼續動作為止,中途真的就不換氣了?」
律:「……」
實際上,在注意到夏小少爺開始拉近距離的一刻,律的呼吸就已經停了。
雄蟲的氣息撲在耳邊,那一點溫暖感像能從耳畔一直延伸到面頰,再向下攀伸至脖子裡。
律專注感受著這一系列由夏喬安引發的奇妙體會,同時老老實實踐行自己學習來的準則。
最後夏喬安先撐不住了,唯恐這死腦筋的蟲把自己憋死。
——見過為了用行動表明自己真的會試著不換氣,就連話都不回了的蟲麼?
——反正他今天是長見識了。
「呼,吸。」夏小少爺無可奈何,一字一頓給出指令。
因為雌蟲在兩秒後像還沒緩過來,夏喬安乾脆一側頭,仗著對方耳朵近在咫尺,湊上去就咬了一口。
猝不及防被咬了耳朵的雌蟲渾身一震,終於破功。
打那之後,夏喬安有意識的關注起了律的呼吸問題,律對但凡跟「守則」、「準則」及「規定」相掛鉤的事物都認死理的厲害,夏喬安關注了這麼久,也沒讓雌蟲徹底改掉這個小毛病,只培養出了對方一身條件反射。
就好比當下。
律的身體對於來自雄主的指令簡直太熟稔了,耳朵甫一捕捉到夏喬安話音,他身體已快於大腦的行動起來,很快給了雄蟲對方想要的「回饋」。
夏喬安似乎就輕輕笑了一聲,笑聲讓律耳朵發癢。
哪怕第一回 被咬耳朵已過去很久,但律就是覺得,當初那猝不及防的一咬,像也在他這裡變成了某種條件反射,讓他如今一聽雄蟲在喊他呼吸後笑,就覺得自己又要被對方咬上一口了。
他也的確立即被咬了。
不過位置不是耳朵。
「不專心啊。」因為嘴上叼了東西而吐詞有些不清的夏喬安說,他有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此刻微微歪了下腦袋,用其中之一在咬著的柔軟上戳了戳,「當著我這種瘋蟲的面走神,就不怕挨欺負?」
律被咬著的地方是嘴唇,他跟夏喬安已經是零距離了,對方每吐露一個音節都要在他這裡蹭上一下,反過來,他說話時也會造成同等效果。
但即便這樣說話不太方便,他還是立即認真答了:「不怕。」
雌蟲不帶絲毫猶豫地說:「您本來就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情。」
「危險發言。」夏喬安評價。
他眼尾彎起來,又用小尖牙戳了律一下。
這個小動作跟剛才的那個,看起來好像就都差不多。
但律就是明白了夏喬安的意思,順從的打開「門戶」,把終於不滿足於在外面磨蹭的雄蟲主動請進去。
「真乖。」夏喬安誇獎道。
這句誇獎就像隔空戳到了雌蟲某個要命的點,讓律整個脊背都繃緊了,好一會,他才在夏喬安地安撫下又放鬆下來,順應著後背上的撫摸懈下力。
律隨手找的這處停靠點有些偏僻,不大的停靠點內半晌過去,都只有他們一架飛行器停在這裡。
空蕩的停靠點,再加上封閉飛行器內昏暗的光線,以及兩蟲間明顯逐漸升溫的氣氛。
夏喬安想要放開律的時候,雌蟲卻是一反往日常態,難得主動的挽留了他。
「您不想……?」
律話只說了一半,大有想引著夏喬安動作向下的趨勢。
夏小少爺表情瞬間就複雜起來。
夏喬安默默托住雌蟲下巴,先認真看了律一會,發現雌蟲好像真的不理解他為什麼露出這副神情,嘆口氣:「雖然你對我的態度基本完全沒有變化是好事,但有些問題,還是多少需要注意一點。」
律:「?」
「現在的我還未,成,年。」夏小少爺鬆開手,坐直身體,以便他家傻蟲能清楚再看一遍他如今的模樣。
沒有經歷過第三階段進化的蟲族,除了綜合能力無法得到顯著提升,步入不了真正的「成蟲期」外,他們就還面臨著一個「身體發育不完善,距生理覺醒僅差臨門一腳」的小麻煩。
心猿意馬的是夏喬安成年的靈魂,成蟲的思想。
但假如他夏小少爺還想在「親吻」和「擁抱」的層次上更進一步,做點更多的事情……不好意思,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