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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宣傳的宣傳起來,該聲討的聲討起來。
他們聯邦那麼多筆桿子犀利的人,國內形勢又這麼穩定,還怕寫不出比普克斯更好的討伐檄文?
在議員們的妙手和軍部早就布置好的「人證物證」下,聯邦很快出爐了官方和民間各路聲明、新聞、分析,在透露普克斯惡行的同時,也不斷暗示鄰邦「你們難道沒發現自己星域有同樣的遭遇」。
科技是第一生產力,掠奪他國科技成果相當於斷人財路與發展前途,這種事情當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在聯邦的提醒下,很多星域將信將疑地開始了內部排查。
毫無疑問,排查結果當然是「科技疑似被竊取」「國內科學家遭到綁架」「技術莫名泄密」。
林秋玄有些疑惑地問戚十洲:「這都是真的假的?一般來說,星域之間互相安插間諜很正常吧。他們這是想趁機分一杯羹還是?」
戚十洲將林秋玄攬在懷中,手指梳過林秋玄的短髮,眼神異常深沉。
「有一部分星域不過是在表明立場,剩下絕大部分星域確實懷疑自己科技成果被掠奪和竊取。他們最終的目標,是逼迫聯邦和普克斯在戰後公開普克斯的特別技術。」
就像他們也有可能掠奪過普克斯的特殊技術成果一樣,星域之間的交鋒沒有誰對誰錯、誰輸誰贏的說法,端看每一次利益交換對自己星域帶來的正面影響是不是夠大。
絕大多數星域都秉持「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原則爭取雙贏,像普克斯這麼極端的還是少見。
不能說這麼幹一定不好,但目前的局面就是普克斯吃了大虧,沒人願意充當他們的盟友,都等著吃現成的。
林秋玄有點厭惡地皺了皺眉:「所以說了半天,他們也就是嘴上說說,並不會幫聯邦的忙,戰後還要來瓜分利益?」
戚十洲拍著林秋玄的背安撫他:「不趁亂對付聯邦已經是喜事。」
林秋玄低低罵了一聲:「那聯邦呢?趁你病要你命?」
戚十洲說:「不能步步緊逼,趁火打劫不是什麼好名聲。」
林秋玄煩躁地說:「這些非人類星域事情真的好多,難怪老祖宗總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真的是合起伙來排擠人類。」
戚十洲繼續安撫著:「放心,議會和軍部心裡都有數,司法也在幫忙。」
林秋玄的表情終於好了一點:「人類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挺團結的。」
戚十洲又拍拍林秋玄的背,眼神溫柔許多。
林秋玄疲憊地靠在戚十洲身上,有些煩惱:「是不是快開戰了?你要去前線嗎?」
戚十洲動作一頓:「不放心?」
林秋玄仰頭看向戚十洲,眼神有些凝重:「我想跟著你。我有自保能力,哪怕上不了戰場也能在邊上看著,有個萬一還能想想辦法。」
戚十洲揚起個很淡的笑,牽起林秋玄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蜻蜓點水一樣,卻讓林秋玄身上止不住發熱。
他低聲說:「秋玄,我是個很自私的人。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戰場上,我很可能不會將你單獨留在這個世上。你屬於我,我屬於你,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離。」
林秋玄愣了愣,沒有被戚十洲的說法嚇到。
先不說戚十洲能不能狠下這個心,就算戚十洲能,林秋玄也不怕。
在他心裡,他一直是地球人,和聯邦關係並不緊密。他願意盡心盡力幫助聯邦,一是因為這個世界可能是由他締造,二是因為他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在這個世界裡活著,三是這個世界裡有他和地球、和曾經過往的聯繫。
這些聯繫中,戚十洲毫無疑問是最重要的一個。
林秋玄平靜地回答:「就算你不說,我可能也不會留下。我其實沒有辦法想像沒有你的日子該怎麼過。」
不管他平時有多長時間泡在實驗室里,和蕭寒聲、莫語等人有多長時間的接觸,最終侵占他生活和記憶的人始終是戚十洲。他可以長時間不見莫語、不見舒城、不見陸知秋,甚至不見蕭寒聲,但不能一直見不到戚十洲。
戚十洲活在這個世間,他就感覺到安心;戚十洲不在這個世上,他的心就像缺了一塊,只要想想就難受得不行。
林秋玄手指搭上戚十洲的面頰:「我將與你同在。」
戚十洲沉默幾秒,眼中情緒驟然洶湧起來,右手移到林秋玄腦後,按住林秋玄,與他交換了一個吻。
林秋玄被突如其來的吻搞得懵逼,茫然地盯著戚十洲看了好幾秒,直到被叩開牙關才反應過來,試著回應了一下。
戚十洲感覺到林秋玄非常生疏,眼中笑意閃爍。
林秋玄冷著臉推開他:「笑什麼笑,沒見過二十多還有初吻的人?」
戚十洲連忙拍拍林秋玄的後背,給自己刷好感:「不,只是開心。我三十多依然是初吻。」
林秋玄表情稍微好了一點,打量戚十洲兩眼,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滋味,覺得不錯,可以再體驗一下,就用眼神提出要求。
戚十洲當然不會拒絕福利,從善如流又和林秋玄體驗了一下,直到林秋玄有些喘不過氣才鬆開。
林秋玄琢磨了一下兩次的區別,誇獎說:「進步挺快的。」
戚十洲不動聲色舔了舔口腔破掉的地方,沒有評價林秋玄堪稱災難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