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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五就是這名俘虜,是聞錦峰的前輩們幾百年前就在帝都星撒網的間諜。」蕭寒聲解釋說。
林秋玄聽到間諜兩個字,心頭一個咯噔,猛地想到了空降上司的某些設定。
他忍不住問:「你確定是間諜,不是民聯的情報人員?」
蕭寒聲說:「確實是間諜。」
林秋玄沉默了。
間諜在《星戰》的設定中和情報人員不一樣,打上間諜這個標誌,就意味著這些人是在為其他星域的人工作,完全可以用叛徒兩個字形容他們。
眼含怒意地看向萎靡不振的阿五,林秋玄並沒有詢問他的意思。
他記得很清楚,空降上司在改動資料片時,特意設定極端鴿派情報網發達,並且存在一定程度的資敵行為,阿五等人的行為顯然與這個設定契合。
同樣,正是因為記得這個設定,林秋玄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旁聽普克斯俘虜審訊時忽略的問題。
那份流傳到普克斯公國的技術清單,不僅僅需要分辨真偽,還需要搞清楚哪部分是從民聯情報人員手中流出的。
分辨清楚這些,就等於找到了民聯埋藏最深的情報網,可以真正幫助戚十洲將民聯的人一網打盡。
這下算是一舉三得了。
林秋玄閉了閉眼,努力壓下遇到走狗的憤怒,儘量鼓勵自己往好處想。
第69章
努力告訴自己能一次性解決麻煩是最好的, 林秋玄心態漸漸平穩, 和戚十洲、蕭寒聲商量了一下, 再次審問了阿五一番。
阿五打了個抖,說:「我知道的,我真的已經全說了。」
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情報人員, 應付刑訊其實很有一套, 但十七軍的審訊人員壓根不跟他玩虛的,直接把蕭寒聲請了來。
要是常規刑訊,甚至特殊一點、殘酷一點的心理戰術,阿五肯定都不會放在眼裡,但蕭寒聲不同。
蕭寒聲他是一個藥劑師, 一個做過人體試驗的藥劑師!
他手裡有無數讓人痛苦到癲狂的藥劑,還有曾經做人體試驗的經驗, 知道怎麼樣能最輕易地摧毀人的心理防線,十八般手段只拿出三分之一不到,就讓阿五恨不得求一個痛快。
而被帶來旁觀的普克斯公國俘虜們,也徹底被蕭寒聲的手段嚇破了膽子。
阿五見狀, 反思自身,愈發恐懼, 交代了無數情報,只求速死。
可蕭寒聲怎麼會讓他死呢?
蕭寒聲還沒有用他向林秋玄表態,當然要好好留著他。
為了今天能讓阿五做旁證, 蕭寒聲一大早就親自看著, 找人幫他梳洗了一下, 好讓他看起來精神一些、健康一些。
阿五摸不透蕭寒聲的想法,只覺得這個惡魔又有了折磨人的新主意,梳洗過程中數次情緒崩潰,甚至在洗漱結束後還嚇尿了一次,又被強行拖回去洗了第二個澡。
蕭寒聲見狀,就沖洗得乾乾淨淨的阿五一笑。
「我勸你聽話。你要是乖一點,今天事情結束後,我就給你一個痛快。聽說古地球有很多有意思的刑罰,如果你有興趣,或許可以試試真正的梳洗之刑?」
阿五不知道梳洗之刑是什麼,但他看著蕭寒聲輕柔的笑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蕭寒聲就是個惡魔,能讓他感興趣的刑罰,一定非常痛苦!
阿五恐懼地答應下來,絲毫不敢打歪主意。
因此,面對林秋玄的二次審問,他除了一遍遍重複「知道的都說了」,就只能老老實實回答林秋玄的問題。
林秋玄想不到蕭寒聲做過什麼,聽阿五三句話不離「都說了」,總覺得他不老實。
「普克斯那個獸型是豹子的俘虜,說話前後矛盾,一會說他是接父親的班,一會又說他是被護送過來執行任務的,接班的情報人員和被護送的戰士根本不是一回事。」林秋玄對戚十洲和蕭寒聲說,「那批人完全沒有情報人員的素質,我懷疑他們只是幌子,真正的間諜和民聯的情報網在一起。」
戚十洲瞬間明了:「民聯的高層收留了他們。」
蕭寒聲眉頭一挑,目光落在阿五身上,帶著讓阿五心驚膽戰的戲謔。
「原來如此。特意輸送戰士來完成截殺任務,普克斯原本安排進聯邦的情報人員,應該因為水土不服,都非常虛弱吧?」
他一口點破要害,只朦朧有點感覺卻說不出來的林秋玄眼睛瞬間亮了。
「對!普克斯滲透聯邦這麼多年,輸送過來的情報人員不說多,但也不可能只有寥寥幾個。如果那名俘虜說的是真的,那以他父親七八十歲的壽命來算,聯邦醫生真注意不到這麼一群短壽、病因又非常相似的人嗎?」
「就算他們把身份隱藏得很好,但因為同樣病情去世的人多了,怎麼都會引起醫護人員的注意。誰知道這是不是什麼流行病、傳染病?」
地球聯邦當年走向星際,就是因為經歷了一場末世天災,直至今日,所有人都忘不了當年的喪屍病毒,對各種流行病、傳染病的防範力度堪稱所有星域中最強。
莫名其妙變得虛弱、壽命不足聯邦正常人的一半,這放在聯邦任何一家醫院都足以引起重視。
然而這麼多年下來,沒有一家醫院發現異常,就連衛生署也沒有覺察到不對,其中肯定是有聯邦的高層在為他們打掩護。
「這些人是誰?肯定是民聯的那一撥。一旦找到這些人,聞錦峰吃裡扒外就證據確鑿了!」林秋玄發現了一個突破口,有些振奮地說,「我不信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這些間諜被安排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