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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種想法,林秋玄一直和舒城保持聯絡,幾天後聽舒城提起舒父突然要求舒城回家,心中那根弦猛地一松,隨即又緊了起來。
他立即問:「你……父親怎麼說的?」
舒城心中冷笑一聲,面上一派柔和:「是徐重凱的父親找到了我父親,說我和徐家有點誤會,希望我父親能牽線搭橋,給他們一個賠禮道歉的機會。我拒絕了。」
舒城和徐家沒什麼好說的,如果不是戚十洲需要人牽制舒父和他背後的人,舒城早就和他們翻臉了。
他之所以忍到今天,無非是為了保證林秋玄的平安。
這一點林秋玄不知道,戚十洲、舒城、蕭寒聲也默契地瞞著他,生怕他衝冠一怒為學生。
林秋玄又問:「你父親怎麼說?」
舒城回答:「他沒說什麼。」
林秋玄不信:「就憑你和我說過的事情,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話?原話複述一遍。」
舒城無奈一笑,實話實說:「他讓我等著。」
林秋玄聞言,就知道舒父的原話一定非常難聽,眼神不由冷了冷。
「該等著的人是他。」他直言不諱。
以戚十洲的性格,被他盯上的人不可能輕易脫身,徐父和舒父還有心情關注別的事情,多半是戚十洲前期布置已經結束,就等著收網了。
不出林秋玄所料,沒過兩天,帝都星稅務部門的幾位領導,親自帶人前往舒父的公司雯成藥劑和徐父的公司凱澤製造,分頭對帳務進行排查。
舒父身後有人,最開始創建公司時帳務還算謹慎,但雯成藥劑一直沒有出事,帳目慢慢就變得敷衍,漏洞越來越多。如此情況下,稅務部門的人無需做多少準備,光現場查帳就能讓舒父和雯成的高層們喝一壺,更別說他們還打算細查。
徐父倒是一向謹慎,帳目做得不錯,之前又有心理準備,稅務上門時他顯得非常淡定,讓提供什麼資料就提供什麼資料。
稅務部門的領導不為所動,拿到資料後迅速開始排查,並尖銳地指出問題所在。
「你上個月的帳務,16號下午這一筆轉帳,原始憑證和明細在哪裡?22號這一筆成本分配,解釋一下具體情況?」
徐父聞言,表情就是一變。
能如此快速、如此精準地當場提出問題,說明稅務的人不止有備而來,還很可能在查帳之前就得到了具體相關資料。
知道自己家有些帳只有明面上是平的,徐父心一點點下沉,目光落在一無所知的徐重凱身上,充滿了幾欲擇人而噬的憤怒。
徐重凱卻沒注意到,滿不在乎地從辦公室門口路過,心裡惦記著晚上溜去找舒關。
直到他和徐父等公司高層一起被帶走調查,他才從父親眼中看出怒火與扭曲,生生嚇得三魂出竅七魄升天,也不顧警察正押著他,撒腿就想逃走。
他當然跑不掉,不但被警察一把揪了回來,還引起了相關媒體的關注。
當晚,因為和舒城、舒關這兩個明星的關係,不只財經媒體,娛樂媒體也報導了兩家公司高層被帶走調查的消息。
吃瓜群眾對這種豪門大戲非常感興趣,很好奇舒城和舒關會不會受到影響。
「雯成藥劑的老總是舒城舒關兩兄弟的父親吧?沒了財力支持,還有了污點,他倆以後的路難走咯。」
「一看有些瓜友就不知道舒家的恩怨。舒城一個婚生子被強行扣上私生子的帽子,這瓜你們沒吃?他和他爸還有舒關可不是一路的,雯成倒了,他只會少受打壓,肯定是好事。」
「我們舒城一心演戲唱歌,請不要拉他下場,抱走城城不約。」
「啊我記得那個瓜,舒城母親的骨灰好像被舒關和他那個小三媽挖出來過?實名噁心這兩個人。」
「只有我注意到凱澤製造嗎?這家公司,就是污衊莫博士的那個吧?終於被帶走調查了,大快人心!為聯邦政府點讚!」
這話一出,關注的人數暴漲,無數人為相關部門的效率讚嘆,甚至涌到官博下誇獎他們。
媒體因此收穫一波正面流量,所有人笑得嘴都歪了。
至於舒父和徐家一家?
嗐,害群之馬誰會在意他們的感受。
林秋玄瀏覽著星網上的新聞,特意關注了一下評論,見熱度確實很高,更加相信舒父和徐家一家後續會很慘。
而且因為舒父發家靠的就是為極端鴿派經營灰色藥劑鏈,這一場動盪也足以引起極端鴿派上下的惶恐。一旦極端鴿派為此做出反應,戚十洲就會出手,屆時不說完全廢掉他們的情報網,讓他們陷入劣勢卻是沒問題的。
林秋玄十分相信戚十洲的謹慎和手段,又隔了兩天,他注意到舒父和徐家一家被捕的熱度稍微降下去一些,就猜戚十洲該放大招了。
果不其然,警方在當天流量高峰放出一則警情通報,不但公開了徐重凱買通星盜綁架、迫害舒某的案件詳情,還公布了一則舊案的調查結果——舒城的母親並非自然病死,系舒父與從犯利用非人類星域藥劑毒害身亡。
舒城的粉絲對舒城過往經歷有了解,一看到這則通報,立刻就意識到被打碼的舒某、舒某之母指的就是舒城和舒城的母親,當即炸了鍋。
托舒城聞名整個聯邦的福,粉絲激憤之下,通報被以最快速度傳播到各個角落,引起大量民眾關注,全星網一片譁然,無數人開始研究、深扒舒父和徐家的發家史,盯緊了曾經無比高調的徐重凱,想從他身上找到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