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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二皇子，你為什麼來聖西爾大學？」
「因為你。」
「我只聽真話。」
「真話啊。」顧子穹嘆了口氣，對葉淮西隨口騷兩句的習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的，但似乎怎麼都不想改掉。有時候逗貓不能太過分，否則會被撓的，顧子穹看一眼葉淮西此時神態，覺得坦白從寬更好，「想學習，還有躲債。躲誰的債，葉少將不用我解釋了吧？」
葉淮西心知肚明，正因為知道才覺得顧子穹這招險棋走得人揪心。燈下黑固然是真理，但要真被察覺到，跑都來不及跑。
可能是他神態稍不注意就流露出一絲絲心底真實情緒，讓一眼瞥見的顧子穹心神微動，葉少將的這副身軀似乎比紙面上的更熱，還是說這份熱心腸只對他？
思緒一旦插上臆想的翅膀，那就不會輕易停下。
顧子穹邊在心裡做推測邊自我推翻，關於葉淮西此人的所有推測在他心裡都沒有一個準確定位，這一現象讓自認為看穿人心的二皇子頓感警惕，這感覺仿佛是愛情的前兆，是好，是壞？
葉淮西瞥見顧子穹看他那一眼，神色變幻莫測，最後趨向於不好看的神態變化，心裡也起了波瀾，顧子穹在想什麼？
兩人沒怎麼合作卻莫名擁有的默契讓他們都不輕易開口，客廳里頓時被寂靜包裹，只有隔壁房間，偶爾傳來機器人工作的微弱聲音。
『呼呼』窗外的大樹忽然被風吹得東搖西晃，枝頭挽留不住的一大片樹葉刮過玻璃虎嘯遠去，短暫刺耳的聲音引得兩人同時側目而視，目光不設防膠著在一起。
「葉少將，做個交易，怎麼樣？」
葉淮西渾身一松單手撐住下顎，慵懶道：「什麼？」
第21章 叼走少將21
雖然葉淮西的表情沒變化，但顧子穹知道，他對這個交易不太感興趣。想必在葉少將算得上一帆風順的二十六年裡，也見過很多想和他交易的人，並不差自己一個。顧子穹一點兒都不驚訝，這在預料之中，他笑了：「抑制劑，你追查的首都抑制劑案件，我能提供更重要的線索。」
當顧子穹開口說出抑制劑的時候，葉淮西的表情已經變了，細小卻讓人能捕捉，至少一直注視他的顧子穹從這變化上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又笑了：「感興趣嗎？」
葉淮西緩緩坐直身軀，輕輕抬眉的動作讓他五官都跟著靈動起來，多了幾分人氣：「說下去。」
「我可以無條件提供線索，但我有個要求。」顧子穹說，這是一招以退為進，這麼明顯的套路，葉淮西當然看得出來。
就是因為看得出來，所以才更想要知道顧子穹的要求，他問：「什麼要求？」
「讓我跟著你。」顧子穹毫無徵兆的身體前傾，這是個很忽然的動作，具有一定尖銳的侵略性味道，這瞬間讓葉淮西神經繃緊，差點兒條件反射的召喚偃月，好在顧子穹沒做其他動作，似乎這個舉動只為讓他更能看清葉淮西，沒有其他實質目的。
葉淮西對很多人很多事都有相當強大的鑽研耐心，理論來說面對顧子穹時，也理應如此。人生總有那麼幾個意外，顧子穹就是葉淮西生命中的那個意外，他沒有自己琢磨鑽研顧子穹這麼要求的原因，選擇直接開口問：「為什麼？」
「如果我說出於保護你，你信嗎？」或許是顧子穹說話時的神態過於認真坦誠，像是要把所有真心都給予他一樣，讓人不由得微微恍惚。
「你還可以理解為，我想得到一個追求你的機會。」認真坦誠的人又開口了，這次語氣里多了點促狹和帶著試探的小觸角。
葉淮西沒說話，只靜靜看顧子穹，慢慢的又倚回沙發扶手，單手撐住下顎，鳳眸半睜不睜，有幾分懶意看顧子穹，那神態模樣像極高貴傲嬌的波斯貓，忍不住想動手薅這隻葉姓波斯貓的二皇子，實在沒能管住嘴，將追求機會背後藏著的小心思說了出來。
「近水樓台先得月，又說日久生情。葉少將，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請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
葉淮西的唇角勾了起來，多年不曾露過的真心笑容在此刻綻放，猶如初春清晨里，沾著氤氳水汽的湖面倒映看新日朦朧又美妙，看得顧子穹心神一盪，隱約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心底生根發芽，還在不斷逐漸茁壯生長，他有機會讓這根小嫩芽死在泥土裡，可見到葉淮西的笑容，他什麼都不想了。
一人要真的對胃口，總能讓人不由自主的讓步，不知不覺你就會為他沉淪，明明站在沼澤邊還有機會生還，卻心甘情願跳進去，與之一道沉浮。
「二皇子，換種說法吧。」葉淮西的笑容轉瞬即逝，這會兒又神色淡漠，注視顧子穹的目光冷淡而疏離，這讓顧子穹心底生出涼意，哪句話說錯了？
「這話，顧天瓏也對我說過。」
顧子穹微怔，怎麼都沒想到他那個就知道玩弄權謀的大哥，還會找葉淮西說上一套風花雪月的台詞。兄弟兩對同一個人說了同樣的台詞，怎麼想都很尷尬，饒是臉皮厚如城牆的顧子穹，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想好台詞了嗎？」葉淮西絕不承認這麼問是出自自己的惡趣味，想看顧子穹尷尬的惡趣味。
但葉淮西很可能小看了顧子穹的臉皮，尷尬和不自在也就一分鐘不到的事情，這會兒顧子穹重整旗鼓，神態忽然一本正經起來，語氣也是少有的鄭重：「那，少將結婚嗎？我聰明俊朗有公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