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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一個勁傻笑。
“得了別腦抽了,趕緊去睡覺。”
江城眼神直往裡面瞟:“淮淮我們誰和誰,我過來和你住吧。”
我抱臂挑眉看他:“不成,兒子大了不能和總是和爸爸住,江城小朋友你該學會獨立了。”
“啊?淮淮你好狠的心。”
我不置可否。
“好吧,”江城小朋友不情不願地說,“淮淮,你說院長他們都還好嗎?”
我沉默了下:“……我不知道。”
其實我直覺感覺並不好,孤兒院裡那麼多人,這莫名其妙的喪屍化爆發之後只要有一個人感染,那其他人都要遭殃,這段時間我不是沒試過給院長打電話,但是每次都是關機狀態。
孤兒院裡大多數都是孩子,這浪潮爆發後沒有誰能幹脆利落地對自己昔日相依為命的同伴下手的,就此來看,情況怕是不容樂觀。
這些江城心裡也都明白,只是很難以接受。
死別本來就是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
我拍了拍江城的手:“好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有緣分的話以後還會相遇的,別想了,回去睡吧。”
江城點頭,一步三回頭地往自己的小房子挪。
我在原地注視著他開了門,又猶猶豫豫地在門後探出了個頭,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才嘟著嘴縮了回去,關了門。
在這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值得珍惜的。
☆、喪屍日記(八)
12月2日。
在倖存者基地呆了將近一個半月後我才陸陸續續從那些人的口中得知了這一場災難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切和我們所猜相差無幾,這確實是因為夏德實驗室。
有很長時間夏德實驗室都在做人類進化的實驗,現在這個肆虐的病毒就是階段性成果之一。其本質是為了幫助人類獲得更長的壽命,不過誰也沒想到突如其來的一場爆炸讓所有的一切變成了作繭自縛。
不過這些具體的對我們來說都太過遙遠了,進入倖存者基地之後,除去被招攬的特殊人員,其他都在從事農耕勞作,很少能過問現在外面的情況,我們像是待宰的豬羊一樣被圈在方寸之地里不得離開越界。但是江城和馬可卻是例外,他們在通過基地的測試後成為了一個光榮的科學技術人員,幫助基地重建災後的科技。因為這個,馬可這一個多月越來越趾高氣昂,走路都恨不得翹起尾巴,施秋雨犀利點評:“像個禿了尾巴不自知的雄孔雀。”
這隻禿了尾巴不自知的雄孔雀自詡天才,是所有人的救世主,經常習慣性和基地里的女生搭訕,引得基地里女生們怨聲載道,隔著遠遠看見他就恨不得扭頭繞道走。
有時候人能毫無自知之明到這個地步也是個很有趣的事情。
我遠遠看著馬可在路燈下去拉在除草的妹子的手,女生顯然被突如其來的鹹豬手嚇到了,尖叫一聲丟了手裡的除草機,拔腿就要跑。馬可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腕,紅著臉說:“你別怕,我,我是基地的科研人員,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我就是馬可。”
女生臉色刷拉一下就白了,顯然知道這個死流氓的大名。她用力地往回抽手:“你鬆開!你再不鬆開我就叫人了!”
馬可害羞的神情僵了下來,他難以理解地說:“我是馬可啊,你難道不是暗戀我嗎?我今天早上看到你和你同伴在偷瞄我。”
“神經病啊,”女生尖聲叫起來,“她們都說你是個臭流氓讓我離你遠點而已,誰會暗戀你?!”
“不可能,”馬可斷然否決,無法想像地問,“我,我能給你們很多東西,我可是基地地技術人員,你們怎麼這麼不識抬舉。”
女生死命地去拍他的手:“放開我!滾啊!”
“你們都不理解我,天才總是孤獨的。”
女生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激烈地哭了起來,一邊大喊著“救命”。
我剛準備上前,處理完工作的江城披星戴月地回來了。
“行了,”江城一把抓住馬可的手,將他緊緊扣住女生手腕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大半夜耍流氓,你也是真夠能耐的。”
馬可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別多管閒事,我們是正常的談情說愛。”
“嘿,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你看看人家黃花姑娘哭得像個瀑布似得,還能說這是正常的談情說愛。”
馬可整個臉憋得通紅:“你……”
江城把女生護在了身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日子你經常性地找我家淮淮麻煩?馬可我告訴你,論以前,我們有恩於你,算是救你一條狗命,論現在,我在研究所的地位比你高,算是你的上司,如果再讓我看到你讓我家淮淮不痛快,我就讓你也不痛快。”
馬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咬牙走了。
女生哽咽著感謝:“謝謝。”
“沒事,”江城手一揮,很是不放心上,他抬頭一看,對上我的視線立刻從剛才威脅馬可的霸總變成了個快樂的小二百五,“哎,淮淮!”
他撒腿就往我這邊跑,莫名像個搖動著尾巴快樂奔跑的二貨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