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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成翊,你你…」易繆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的欲要質問他想幹什麼,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熱情。
成翊的鼻尖淺淺地磨蹭著易繆的大動脈,粗重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脖頸處,明明和自己用的一樣的沐浴露,爛大街的薄荷味在成翊身上聞起來清爽中透著一絲肅殺凜冽,易繆渾身的感官都叫囂著危險,躲開。
他覺得自己的心臟要爆炸了,這樣的成翊和自己認識的差別很大,他…有點害怕。
「聲音怎麼發抖了?之前在車上不是窩在我懷裡蹭,睡覺的時候還不忘喊著我要抱抱,現在給你蹭也給你抱了,抖什麼,不開心嗎?」成翊說完牙齒咬住懷中人的耳垂,「喜歡我嗎,嗯?還是想要什麼,綜藝、電視劇、還是代言?這麼挖空心思往我身上竄,你拿什麼換?」
易繆的耳朵很敏感,那是他兩個形態轉換的一個媒介,牙齒的研磨讓他渾身一顫,開口是還倔的要命,「誰誰誰喜歡你!爺缺你的資源嗎?」他兩隻手握住成翊環在腰間的手,企圖推開,卻推不開,力量的懸殊讓他不免有些惱火,「手鬆開!」
「這樣就害怕了?」成翊鬆開了手,危險的氣息逐漸消失,他剛才像升騰的濃霧,現在是十尺寒冰,他嗤笑一聲,繼續警告,「沒工夫陪你玩,別纏著我!」
成翊的一個特點就是敵強我強,敵弱我弱,因而有時候他顯得無欲無求,有時候就顯得野心勃勃,剛才成翊確實是被易繆鬧煩了,他不像柴沐一樣只想討好一下自己,敷衍敷衍就過去了,躲又躲不過,成翊便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索性撕破因為鏡頭而掩藏住的真面目,嚇一嚇眼前這個像狂熱粉絲又像邀寵金絲雀的人。
「可我沒在和你玩。」成翊準備要走,易繆拽住了他,「而且我也不害怕,因為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呀!我最了解你了!」
最了解他?
易繆的口氣太坦蕩了,不像在辯解或者挽留,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成翊頭一回聽到這種言論,準備離開的腳步一頓,他回頭,正在這時,有人在屋內打開了外面的燈,昏黃的燈光亮起的那一霎,成翊看到易繆眼中令人動容的真摯,不參一點雜質。
真是個…奇怪又難纏的人,說著奇怪的話。
「我說怎麼沒找到你們,在外面擺碗嗎?呦!還整整齊齊的,貴賓待遇。」程博先出來了,燈一開認出來所有的相機都會對準院子,他眼尖的發現了兩個祖宗的不對勁,提醒了一句,給易繆使了個眼色,別抓著人家手了!
易繆撅著嘴鬆開了手,憋屈的坐到了一邊,重新帶上麥,問程博什麼時候開飯。
程博說快了,易繆就捧著碗等,成翊的衣服還沒還,但剛才那一場鬧劇出來,易繆都不想還給成翊了。
搞什麼嘛?忽冷忽熱的還嚇人!
這衣服拿回去當抹布,不給他了!
成翊剛才的恐嚇在易繆這兒一點效果也沒有,他們倆思考的頻道都不太同,兩個人能交流道現在也挺令人費解的。
易繆的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香味飄出來他就忘了剛才的插曲,焦急的等待開飯,每隔三分鐘就起身在廚房裡晃蕩一圈問菜好了嗎,能吃了嗎?
同時化身服務員,一盤菜從鍋中被盛出來,易繆就迅速的端到外面,力求用最快的速度最穩的服務吃上最美味的晚餐。
成翊作為嘉賓中咖位最大的,被安排坐在中間,他來的目的就是宣傳新電影,盛林拿出了兩瓶白酒,斟了幾杯給成翊、程博和武宇陽,柴沐是女生說自己不喝酒就算了,易繆看著邊上的武宇陽也拿到了一杯,便眼巴巴的盯著盛林。
盛林年紀大了卻保養的很好,看易繆的眼神就跟看孫輩一樣,慈愛地回了他一句,「小孩子不要喝酒,度數高,陽陽喝完一杯和繆繆一起喝飲料。」
易繆的貓年七歲,轉換為人類年齡已經年過半百,但是他變成人後去檢測出來身體是二十三歲,只比二十四的武宇陽小一歲,為什麼一個人只能喝飲料,一個人卻能喝酒,這不公平!
易繆跟盛林強調,「我只比他小一歲!」
武宇陽:「那我也不喝了!」
易繆:「你幹嘛不喝?」
程博:「陽陽不是陪你不喝嗎?」
易繆:「你必須喝,我不喝就不喝。」
原來都二十三了啊。
成翊坐在不遠處,聽著那頭三個人的對話,稍稍偏頭打量了易繆一樣,看不出來,他長得很嫩且精緻,撲面而來的少年氣,很多稚氣的舉動讓周圍的人會不自覺放鬆警惕,把他當成晚輩寵愛,真是好奇他到底在什麼環境下長大的。
如果不是他各種舉動騷擾到成翊,成翊或許也會對他會有所好感。
成翊昂頭將酒喝完,盛林又給他倒了一杯,「小翊新電影快上了吧?」
他來節目的目的就是宣傳新電影,便大大方方的承認,「對,《追擊三十一號》,八月六號上映。」
一提到電影,程博也不跟著武宇陽他們鬧了,轉過來跟著宣傳,重複了好幾遍電影名字和上映日期,盛林和導演認識,便順嘴提到了他們這部電影拍攝條件很艱苦,好多人拍的時候都大大小小的受了點傷。
「但這麼辛苦還是值得的吧?」
盛林問了句,他以為成翊會幹脆的回答值得,然後再聊兩句電影的閃光點,結果成翊沉默著倒了一杯酒,手有點顫抖,聊電影的時候他已經喝了好幾杯,他喝酒不上臉,喝的越醉臉卻越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