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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關注我?我們現在起碼也是同事了,對吧對吧。」
易繆眨巴著一雙眼,睫毛撲扇撲扇地盯著自己,反而讓成翊覺得這種事情是自己做的失誤,問出了什麼奇怪的話,他要是不關注就是沒有同事愛。
成翊嘆了口氣,轉身進房間,他洗澡手機放在床頭充電,根本沒帶出來,他往裡走易繆也跟著進來,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易繆大搖大擺地跟著往裡走,第一眼注意到小茶几上放著定製的毛氈玩具,面朝外面就像在觀賞星星,他走進細看,白色的長毛貓臉,粉紅的鼻頭上有一顆小黑痣…不就是英俊帥氣的自己嗎?
易繆是長毛貓,成翊給他梳毛都會把掉下來的毛攢起來,說以後給他做個圍巾什麼的,這個玩具,不會就是用自己的存貨做的吧?
這麼想著,易繆伸手準備摸摸看,指間還沒碰上,就聽到成翊一聲嚴厲的斥責:「別碰它!你幹什麼!」
不是…這不就是個玩具嗎?活的自己在成翊面前也沒見多珍惜啊。
易繆手一顫,趕緊握拳縮了回去,「我…我想摸一摸。」
成翊快步走過來,輕輕點了點毛氈貓咪的鼻尖,背對著易繆很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請出去。」考慮到易繆也沒做什麼,是自己小題大做了,以後還有好長時間相處,成翊不想和易繆再鬧誤會矛盾,又緩和了語氣,「關注了,我準備休息了。」
易繆癟了癟嘴,瞪了眼毛氈玩具,有些羞惱的跑回了自己房間,出門跑了半路又折回來,幫成翊用力地關上房門,小聲罵了句:「哼!傻子!」
可算送走了這個傢伙,成翊鬆了一口氣。
這個毛氈玩偶是根據喵喵的照片定製的,做了有一個月,栩栩如生。
喵喵晚上喜歡跑到院子裡,成翊一開始以為它又要出去糟蹋花園裡的花,出去一看,小小的一隻蹲在門口,昂著腦袋在看星星,聽到成翊開門的聲音,就回過頭,細細長長地喵喵叫。
今夜月色不錯,他把毛氈玩具從床頭拿到小茶几上,拉開了一點窗簾,假裝自己的喵喵還陪著自己,只是在專心的賞月無心和自己多說什麼。
成翊抱著「喵喵」,折回床邊,剛才提起的心也緩緩放下,他打開手機,發現手機界面仍然是易繆的微博。
成翊現在很少發微博,但易繆就像是把微博當成朋友圈,才註冊短短一個月不到,發的微博量已經遠超過成翊去年一年的量。
他隨手翻了幾條,無非是今天吃了什麼,偶爾夾雜著一張糊得一批的自拍,很正常,成翊準備要關掉時,心頭一動,腦海里浮現出「用戶123245」的字樣。
大號發的內容給粉絲看,小號才會展現內心真實的想法,這個傢伙私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
盛夏,婁家的內院。
一個身影利落的翻上牆。
「小婁公子,今天怎麼不在書房裡看書,跑院子裡了?」寧儕左手拎著一壺酒,右手別在後面,坐在牆頭「猜猜寧哥哥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婁亭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背對著寧儕,只給寧儕留下了挺拔的背影和束得一絲不苟的頭髮,聞言,他放下書,轉了個身,面如冷玉,偏偏從眼神里能看出一絲歡喜,他強壓著嘴角,清凌凌地問:「邊上大門敞開著,你看不著嗎?」他又說,「無非帶些花花草草的,你現在的銀子也就夠買兩壺酒解解饞。」
「最近不是被我娘禁足了,好不容易出來,拿你家牆練練手腳。」寧儕朗聲笑道,他喝了一口酒,輕鬆躍下牆,閒步至婁亭身邊,「確實不是什麼珍貴玩意,但你這種小古板沒見過,都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
他還沒說完就被婁亭抄起書面砸了下腦袋,婁亭力氣小,砸人跟玩似的,還比不上寧儕的公主娘拿雞毛撣子打人疼。
「別說這些混帳話。」婁亭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悄悄白了婁亭一眼,「皇上跟長公主求情才讓你解了禁閉,別喝酒挑了事又關回去,要送什麼就拿出來,別藏著。」
寧儕嘿嘿笑了聲,「也沒喝多少,畢竟沒錢來找你接濟。」他攤開手心,是一朵絲狀的花,蓬鬆打開形狀如傘,底部白色往上走漸漸變粉,最終是艷麗的紅,緋靡中帶著點無暇,「暢歡樓庭院後頭的花,叫合歡花,這名字也算是接地氣,漂亮吧。」
暢歡樓是京城又名的青樓,是寧儕小公子每個月去的最多的地方,也是婁亭從未去過的地方,寧儕以為婁亭這種每天只會讀書,吸收日月精華長大的文曲星會嫌棄這花的名字和它的出生地污穢,已經做好了保護好手中的花往後撤退的準備。
他吊著眼角,緊張的打量著婁亭的動作。
婁亭抬手,寧儕身子往後仰了幾毫。
「很好看。」婁亭捻起花,唇畔漾起幾不可察的笑意,「躲什麼,傻子。」
「卡。」
一音效卡後,寧儕臉上的玩世不恭消退,又變回了那種冷淡的樣子,他奇怪地看了眼易繆,從他身邊退開,準確來說退了有一段距離。
闌導敲了敲桌子,因為是第一場戲闌導的包容度比較高,還沒凶神惡煞,「這一段說的過去,但是也存在一些問題,你們兩個坐過來。」
他看到成翊離易繆太遠,拍了拍成翊的肩,「坐過去點,你離易繆那麼遠幹嘛,他能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