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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阿秀第一次出遠門,就結識了一位好朋友玟玟姑娘。
阿秀走後好幾天,唐大太太也很想念阿秀,無他,阿秀一走,玟玟就又蔫蔫的成貓食,不好好吃飯了。唐大太太簡直愁的不行。
阿秀這次出門很開心,非但認識了新朋友——玟玟妹,而且,還逛了新伊的集市,待回到月灣,阿秀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外祖母院兒里去看龍鳳胎,白木香也給她娘、七叔、龍鳳胎買了很多東西,大包袱小行禮的一進院兒就見院兒里支起竹榻,大棗坐榻上拿著玩具玩兒,棗花不得了,站在地上扶著繡凳邁小步子哪。
白木香嚇一跳,快步過去,“棗花兒這是會走了?”
“剛會邁步,還離不了扶手。”
白木香過去抄起棗花抱起來親一口,“棗花兒腿可真巧。”又到榻上另一手抄起大棗,也親一口,“大棗也好像長大許多啦。”
李紅梅眉開眼笑,“這才幾天不見就長在了?”
“真的!”白木香說著就被棗花兒往外推,棗花兒扭著頭指著剛剛扶著走路的繡凳直叫喚,李紅梅立刻把她接過去放繡凳邊兒,棗花繼續扶著繡凳邁小步子。李紅梅道,“剛會站不會站的,就愛扶著這凳子,興許是在長勁兒。阿秀過來給外祖母瞧瞧,想外祖母沒?”把阿秀撈懷裡摸臉摸脖子再摸一把胖腮幫,不錯,沒瘦!
阿秀仰著小臉蛋兒,大嗓門兒,“想!”
阿秀還給龍鳳胎買了很多玩具,棗花見著新玩具,也就不再練習走路,而是啊啊叫喚著被她大姐放到榻上跟她大哥、她大外甥一起玩兒了起來。
“女婿一道回來了?”李紅梅則比較專注閨女送她的衣料首飾啥的,隨口問起裴如玉。
“回來了。他先往衙門去了,我們剛到縣衙門口,湯縣丞就找他。七叔去藥堂了?”
“女婿可算是回來了。別提了,你七叔倒沒去藥堂,這幾天一直在照看袁大人身上的傷。”李紅梅說著很生氣,“那姓袁的,委實不是個好人!”
“這話怎麼說?”
“你可是不知道,他勾引了一位托依汗部落的女族長,又不肯認帳了,托依汗女族長現在還沒走哪,派了得力手下在縣衙門口守著,只要袁郎中敢露面,就要捉他回部落做族長的第九房男人。袁郎中當初是拼死逃回來的,聽你七叔說,身上被欺凌的都是傷,腳也崴了,這些天一直養傷,別說衙門口,就是房門都不敢邁出一步。”
白木香哈哈大笑,“還有這樣的事,他怎麼惹上托依汗族長的。”
李紅梅也是好笑,幸災樂禍,“沒安好心,托依汗族長每年都會過來用馬匹交易食鹽、茶葉,他跟族長打聽交易的事,想查你雜貨鋪的帳。”
“托依汗族長是相中他了,必要把他帶回草原的。”李紅梅悄悄跟閨女講,“讓女婿給朝廷上道摺子,我看袁郎中那賤樣兒,也就適合去服侍托依汗族長。”
白木香頗是心有同感。
裴如玉在路上聽湯主簿快速的講完袁郎中的事,裴如玉道,“既是這般,咱們給袁郎中準備過門兒的大禮唄。”
湯主簿哭笑不得,“袁大人嚇病了,托依汗族長必要咱們交出人,現在還在驛館住著哪。”
“我也沒辦法哪,他們自己私定的終身。”裴如玉瞥湯主簿,“要不,你代袁大人下嫁。”
湯主簿嚇的臉都白了,連連擺手,“我不成我不成,屬下不甚英俊,族長看不上屬下的。”那托依汗族長都五十了,一向霸道,湯主簿可不敢招惹。
裴如玉問,“還有沒有旁的事?”
湯主簿道,“這些天都挺太平,就是這件事了。”
裴如玉見過余縣丞等一干人,也就回後宅休息了,至於袁郎中的事,裴如玉根本不打算管。
比裴如玉更糟心的是胡御史,胡御史剛回來就聽聞這樣的荒唐事,真想把袁郎中撂在月灣縣讓他入贅給部落女族長。
胡御史放了個穩妥的侍從在縣裡留守,立冬慢調斯理的稟道,“袁大人本就愛招貓逗狗的,大人您不曉得,他還跟縣裡一個小姑娘拉拉扯扯的,出錢給人家置衣裳首飾,要說他跟那小姑娘沒什麼,誰信?他又如法炮製,敢去招惹草原上的人,小的聽說,這位族長可是不得了,部落里已經有八個男人服侍她了,袁郎中過去,都做不了正房,只能排第九。”
胡御史一口茶噴在地上!
立夏亦是目瞪口呆,“草原的女族長這般豪放!”
“聽說整個北疆就這一個女族長,托依汗族長的草原由新伊府到西漠州那樣大,北疆每年獻給朝廷的駿馬,三成都是出自托依汗族長的部落。她身上還帶著朝廷封的三品武將官職,可是個不好招惹的人。”
“完了,袁大人勢必得留下了。”胡御史手忙腳亂的收拾好形象,拈著鬍鬚重做高深莫測狀。
胡御史也懶得理袁郎中的事,可又不能不理,他跟裴如玉商量著,倆人為做姿態,連袂去看望在養傷的袁郎中。
裴如玉溫雅關懷,“袁大人只管放心,我與托依汗族長說了,一應聘禮,可不能少,三媒六聘,三書六禮的規矩得依著咱們漢人的禮,就是大人的嫁妝,我這裡也出一份兒,大手筆!”裴如玉將手一揮,豪放道,“我給您添妝十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