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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香眯著眼睛瞪裴如玉,“你是不是又在嘲笑我了,嘲笑我想不勞而獲。”
“不是,我也想不勞而獲,天氣這樣熱,傍晚暑熱散盡,吹著晚風,一邊吃涼瓜一邊說笑,我也喜歡這樣的生活。”
“那你也一起去跟大家說說話麼。”
“我們對北疆一無所知,雖可等到了就任地方再做打算,可我仍想著,不如趁路上有時間,多做些風土人情的了解。那天說不教你北疆話,其實是氣話,這些天我一直想著,大家都學些簡單北疆語才好,就是小九叔他們,到北疆做生意,倘與北疆人打交道,會幾句北疆語也方便。”裴如玉心平氣和,“昨天也不該打你,我只是有些生氣,小時候我誤了功課都要挨十戒尺,你是女孩子,我按一天一下算的。”
“以後,讀書的約定就取消吧,我不管你了,也不跟你動手。”
白木香簡直目瞪口呆,明明被罵的是她,挨揍的也是她,怎麼叫裴如玉這長篇大論的一說,又成她的不是了???!!!
不行,話不能都叫裴如玉說了去,天下沒這樣的理!
第32章 教訓之三
空氣中浮動著安靜的氣息, 裴如玉心平氣和, 白木香瞪圓一雙杏眼,想到裴如玉說過的話, 她至今非常生氣。
別看白木香潑辣, 她倒真不是不講理的潑婦, 白木香努力尋找著裴如玉話中錯誤,她終於找到一個,問, “那你說十天可以休息一天,你幹嘛打我七下!”這不多打一下麼!白木香不服。
裴如玉道, “後來那一下是你辱及長輩加上的。”
“我什麼時候——”呃, 白木香想起來的, 她好像說了句“你他娘的”,白木香氣的,“我就隨口一說。”不是要罵裴如玉的娘。
“那也給你個教訓, 不准再這樣隨口一說。”
白木香一拍桌子,揚著下巴據理力爭,“書上不還說不教而誅謂之虐,你先前也沒跟我說過你那些規矩,你要是說了,我就不出去玩兒了。你一字不說,說發火就發火, 還亂打人, 究竟是誰沒理?你倒是說說看!”
“是啊, 我也是第一次做先生教人,沒經驗。對不住了,木香,你要是生氣,就再打回來吧。”
白木香一噎,她,她頭一回發現,裴如玉非但是個狀元,還是個臭無賴。白木香輸人不輸陣,眼睛一斜,對裴如玉道,“成,那你就趴下,讓我打回來!”
裴如玉眼眸像是平靜的湖面,望之萬里無波,這湖水卻是深不可測,“那你得能按住我。”
裴如玉伸出一隻修長精緻的手掌在白木香面前,“可以打手心。”
白木香氣,“你也知道打屁股很丟人啊。”
“我沒想打你,是你先動手。”
“你說那樣的話侮辱人,我當然要動手!”
“我從沒侮辱過你,我是挺看不起一味只知貪玩享樂的人。”見白木香臉色一黑,裴如玉說,“如果你認為是侮辱,等你以後發達了,再侮辱回來就是。”
“我是要侮辱回來,你別以為我們白家就沒發達的時候!”
“怎麼會沒有,我朝亦有女子封侯,傳承後代。木香你資質過人,只要肯用功,未必不如我。便是以後勝過我,也不算稀罕。”
白木香眼睛一亮,“官兒不都是男人做的麼?女人還能封侯,是像陸侯一樣做侯爵嗎?”
“帝都武安侯府馮家,侯爵之位便來自武安侯江侯爵,江侯爵便是女子之身,仁宗年間因戰功賜爵,她後來下嫁馮大將軍。馮大將軍並無爵位,如今武安一爵,便自江侯爵而來。”
“世間竟還有這樣的事?!快跟我細說說!”白木香生性好奇,當下便要裴如玉給她細講一講這位女侯爵的事跡。
裴家說來也算與國同長的人家,雖然馮家賜爵時,裴家還只是尋常官宦人家,奈何江侯爵身為東穆開國第一位女侯爵,事跡流傳甚廣。裴如玉口才很不錯,說到江侯爵當年一劍斬殺江南叛將時,精彩紛呈仿佛他親眼所見。白木香更是聽的如痴如醉,早把要打還裴如玉的事忘到腦後。
待裴如玉把這故事講完,白木香跺腳拍手,連連感慨,“做女人就得有江侯爵這樣的本事,才能不被你們這些臭男人欺負啊!”
裴如玉平靜的眼眸中浮現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他只是笑笑,“跟我回去吧,我還教你念書。”
“我才不跟你學呢。以後我去跟七叔學。再說,你剛剛不還說,以前的約定都不算了麼。”
“先時我沒經驗,一氣之下委屈了你,這次有了經驗,會教的更好。七叔也是好先生,不過我還是建議你跟我學,我啟蒙是跟著七叔讀的書,後來中了狀元。你跟我學,待青出於藍,學問應是比我更好。”裴如玉給木香分析,“要是覺著面子上過不去,我再給你賠一回不是。這回咱們把規矩提前講好,你再貪玩,我會提醒你。你要想以後把我羞辱回去,就得好好學了。”
白木香翻個白眼,“跟你學就一定能超過你嗎?那大家為了考狀元,還不都拜你為師啊。”
“別人我不了解,你的資質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