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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瞪著眼睛滿桌子掃一眼,他爹在旁邊引導兒子,“什麼喜歡就拿什麼。”
小傢伙瞅著最亮堂的,發揮了他娘的手速,刷刷兩下子,一手撈一個。他爹的臉當時就黑了,左手一個金錁子,右手一個金錁子。心說,我兒子以後難道要經商?!
裴七叔更是忘了小傢伙的年紀,頻頻給小傢伙使眼色,示意小傢伙去拿他特意放的古硯。
白木香眉開眼笑,“我兒有財運,以後不愁吃喝!”
李紅梅也說,“像木香,木香小時候抓周一抓就抓了個金錁子!”
小傢伙大概明白他娘外祖母在誇他,咯咯笑著把手裡金錁子給他娘和外祖母,一人一個,又刷刷兩下,一手一個銀錁子,給他爹和外祖父。他爹和外祖父接到銀錁子後很機伶的表示,“哈哈,原來是給咱們的,不是阿秀自己抓的。”
然後,他爹他外祖父都在內心渴盼:阿秀你倒是抓個文氣些的東西啊!
就見小傢伙把桌子上一桌子東西都分完了,剩下最灰禿禿黑漆漆的硯台冷落著,小傢伙戳一下再戳一下,胖胖的手指戳著玩兒。
一向不緊不慢君子風範的裴如玉立刻大聲宣布,“好!抓了個硯台,可見以後是個做學問的材料!”
裴七叔亦道,“嗯,是這個理。”
什麼理喲,白木香心說,瞧瞧剛剛你們叔侄那嘴臉,我兒子抓金錁子怎麼啦!一看就有財運,一輩子不愁吃喝!當然,兒子你先時把東西都送人,最後留一硯台……做學問當然也不錯,可兒子你剛剛把東西送人是啥寓意喲,莫不是預示著以後我兒子是個敗家貨……
不同於兒子爹抱著兒子的眉開眼笑,兒子娘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並後悔:當初真應該提前訓練一下阿秀,讓他直接抓個筆墨紙硯啥的,你這抓了送人,明顯不按套路走啊!
等有了老二,可一定得提前做準備。
白木香令丫環把抓周的這一套收拾起來,明年就能給弟弟或者妹妹用,待到中午,抓周宴就是自家人團團坐著吃了一席酒水,因白木香研究過密間的事,經過慎重考慮,還是讓寶貝兒子低調些,抓周宴什麼的,就不大操大辦了。
第110章 舉報!
白木香多寶貝自家小阿秀啊, 阿秀第一個生辰, 白木香像所有慣孩子的親娘一樣,準備的特別隆重, 光新衣袍就給小阿秀做了十身。她原還想請個獅舞隊, 在縣裡舞上三天三夜, 家裡擺他三天流水席, 給兒子慶祝周歲禮。
是的,白木香非但不低調,她還特愛暴發特愛顯擺。
要不是因著可能有密間的事, 她一定要這樣給自家阿秀慶祝。不過, 相對於熱鬧的生辰禮,自然是家人的安危更重要, 白木香自己是不介意有俊俏的密間小哥找自己打探情報的,反正自己也不會說,但是,她可不喜歡有人把主意打到家人身上, 尤其阿秀,這可是她的心肝小寶貝。
於是,因為還未被確定存不存在的密間, 阿秀的抓周禮就被低調成了一席家宴。
一家人吃個飯就成了。
阿秀反正不論是大擺筵席還是家宴, 小孩子只要吃飽肚子就成, 旁的孩子並不懂, 熱鬧也是大人的熱鬧。因為阿秀抓了塊硯台,裴如玉裴七叔覺得是好兆頭, 抓周宴上還吃了幾杯酒。
李紅梅坐在炕頭餵阿秀吃東西,阿秀甭看是縣尊大人的公子,在月灣縣也是很貴重的人兒啊,吃食特別淳樸,除了他娘給他吃的果糊糊奶糊糊之類,阿秀最愛吃的是大餅醮菜汁,烙好的大餅撕成小塊,醮一點菜汁給他,阿秀兩隻小胖手捉著,吃的特別開心。
他娘給他夾塊魚肚子上的肉,撿去細刺放他盤裡,阿秀也吃的高興。就是不會用筷子,也不會用勺子,除了湯羹奶糊,阿秀都是用手拿著吃。白木香李紅梅養孩子粗放,拿著拿唄,無非就是一天多換幾次衣裳。
裴如玉這最好乾淨的,在兒子這兒就啥都不講究了。以前阿秀更小的時候,半宿給阿秀換尿布都是裴如玉來,還有給兒子擦pp啥的,裴如玉也沒少干。
看阿秀香噴噴吃一臉,裴如玉就是適時的遞手帕讓白木香給兒子擦擦臉,旁的並不大管。裴家男人向來認為,養孩子是女人的事,教導孩子是男人的事。女人粗養細養的,他們都沒意見。
不過,雖然縣尊大人沒有給縣尊公子舉辦盛大的周歲禮,不少朋友同僚卻都還記得這事,大家算著時間,還打聽這事來著,縣尊大人說不大辦,不少人怪遺憾的。
尤其制弩坊的兩位弓弩師,一位徐師傅一位梁師傅,他們都是好手藝,一個雕了一小串很吉利的桃木劍桃木哨的小玩意兒給阿秀,桃木有辟邪之用,家時有小孩子,就會給小孩子戴些桃木的小飾品保平安。另一個則是給阿秀做了一套小馬車,整套玩具也就半尺大小,四匹木馬都做的很傳神,後面拉著一輛馬車,馬車的輪子是能轉動的。
小阿秀無憂不慮的長大,從跌跌撞撞的蹣跚學步到穩穩噹噹的背著小胖手邁著小步子板著小胖臉兒學習他爹那八風不動的走路姿態,那樣一種矯情兮兮的裝模作樣,瞧的白木香直樂,跟她娘說阿秀,“以前特別喜歡我,現在不行了,什麼都學裴如玉。”
“男孩子多是這樣,愛學父親如何如何。”李紅梅說,“我當年還慶幸你是個丫頭,學我總比學你爹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