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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梅姐接了枸杞水放在一畔的窗台上,拍拍手邊兒的位子,“炕上來!”
裴七叔坐裡頭去了些,紅梅姐雙手握住裴七叔的雙手,鎮定而堅定的看向他,目光平靜,沉聲說,“不用胡思亂想,你若是信命,就該信,我命里該有兩女一兒,我命也長的很,能活到八十七。你若是不信命,就把以前的事都給我忘了!咱們好日子還在後頭,以後享孫子福的時候都有,重孫子也能見著,好不好五世同堂!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天生福命!你沾我個邊兒也能把你旺了!”
裴七叔冰涼潮濕的雙手被紅梅姐暖暖的雙手握住,就聽紅梅姐問,“你信不信我?”
裴七叔眼中有些潮濕,他重重的點一點頭,“信!”
紅梅姐滿意的一點頭,不要以為男人就無敵了,事實上,男人撐不住的時候多的很,這個時候,女人就要幫他們撐住!男人能撐住的時候,女人就能安心享福了!
(當然,這樣的道理不包含她那先夫,木香的爹。她那先夫是啥啥也撐不住,紅梅姐也不是一直能撐大梁的人哪!裴七這樣的就很好!)
第99章 天使駕到
這樣的大喜事, 白木香中午把裴如玉從前衙叫回來也告訴了裴如玉一聲, 裴如玉大笑三聲,立刻過去恭喜了七叔一回, 裴七叔喜的說話七顛八倒, “這主要是你岳母的功勞。”
岳母笑著補充, “都有功。”
“你功勞比較大。”裴七叔眼睛笑彎成一線, 眼尾細紋飛揚,同裴如玉說,“待雪停了, 那雜耍百戲就該來了, 今年有你岳母懷孕的喜信,我再義診十天。”
裴如玉自小是裴七叔看著長大, 他與裴七叔相伴的時間非常長,甚至更勝過與父親在一起的時光。十幾載的光陰,裴如玉見過憂鬱的七叔、嘆息的七叔、越發遠離紅塵的七叔,卻是從未見過這樣歡喜的七叔。裴如玉也不禁笑起來, “我得替咱們月灣縣的百姓謝謝七叔了。”
“不只咱們縣的人,去年還有旁的縣的人過來免費瞧病哪。”一想到義診免費診病免費送藥材,李紅梅就很為花出去的銀子心疼, 好在她如今有了身孕, 想著就當為未出世的兒女積福了, 也就沒有阻止。
想著裴七真是個爛好人, 求平安直接去菩薩跟前燒香就可以了啊。添些香油錢,花錢少不說, 菩薩也高興啊!
好吧,如果裴七非得散財才能放心的話,就讓他去義診好了。李紅梅同裴如玉道,“把你七叔義診的時辰寫清楚,早上什麼時辰到,中吃飯休息,得歇一個時辰,下午到什麼時辰開始什麼時辰回家,都要寫明白。不能讓他超過時候,一則忙到太晚也太過勞累,二則我這裡也得有人陪著,你跟木香都是孝順孩子,可誰也替不了誰。”
裴如玉笑,“是,是,岳母說的,小婿都記得了。”
“那你就去吧。等下午我去瞧瞧阿秀,這也有阿秀的功勞,當初我跟你七叔成親,可是讓阿秀做的滾床童子,咱家阿秀就是福氣足!”李紅梅很大方的把功勞也分給了外孫一些。
“還真是這樣。”現在就是紅梅姐說外頭的雪是黑的,估計七叔也會無條件應和吧。
裴如玉賀過喜就識趣的回自己院兒了,想著七叔馬上要做父親,定有許多話想同岳母說。岳母的話還真有些準頭,這回怕要給他添個小舅子或是小姨妹,當然,也是小堂弟或者小堂妹。
想到這有些亂的親緣關係,裴如玉一面走一面搖頭淺笑,即便關係亂些,七叔能在將不惑之年有自己的後嗣,哪怕是個女孩兒,帶給七叔和岳母的,也將是無比歡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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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喜事也會扎堆,裴如玉白木香還有小胖紙裴秀正在吃午飯,小雀進來傳話,外頭余主簿來了。裴如玉立刻起身,同白木香道,“余主簿一向穩妥,我去瞧瞧,定是有什麼事。”
小圓端上漱口的清水瓷盂,裴如玉匆匆漱口。
“穿上大毛斗篷再出去。”
裴如玉出去片刻便回,神色有些奇異的望向白木香,白木香問,“到底有什麼事?”
小雀給自家大爺換了一幅新碗筷,裴如玉看妻子,“上回你做的連弩的封賞下來了。”
“真的,那陛下賞我啥了?”
“你不是要官兒麼,賞你五品官封,參贊軍務。”
白木香瞪大眼睛,驚詫的不敢相信,“我,我,我現在是官兒了!”
“你自己說想要個官兒的。”
“我那就隨便說說,沒想到真給了我個官兒。”白木香覺著這簡直憑空掉餡餅,“隨便弄個打鴿子的弩,就能當官兒啊!誒,裴如玉,這當官兒也不難啊!”
裴如玉心說,工部兵部那些人聽你這話真能一口血噴出來!
“會者不難,難者不會。”裴如玉把微涼的手背擱胖兒子熱嘟嘟的臉上,小裴秀嗷的一嗓子,小身子一縱就要咬他爹的涼爪子,裴如玉躲的快,哈哈大笑。小裴秀可不幹了,人生七個月沒吃過這樣大的虧啊,伸著小胖手朝他爹舞晃著,又被他爹一口叼了胖手在嘴裡。
小裴秀另一隻手沒閒著,對他爹的玉臉刷刷兩下――
然後,就聽他爹嗷的一嗓子,怒了,“臭小子,你撓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