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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如玉不滿的哼哼兩聲,白木香,“你那是收稅,我跟陸侯分錢好像給他行賄似的。”
“首先,兩三萬絕不是小錢。”裴如玉一眼洞穿白木香的摳門心眼兒,“白大人你近來口氣大破天,兩三萬銀子是小錢?”
白木香嘿嘿笑著抿口奶茶,這彩色煙火可是她制出來的,平白無故的,銀子都沒捂熱乎,先叫自己這敗家爺們兒割了塊肉走――交稅!眼瞅還要分給陸侯一筆,她怎麼捨得嘛,這錢都是要存起來給她家阿秀娶媳婦用的。
裴如玉道,“反正這麼塊不大不小的肥肉擺這兒,別人看得到,也不咬一口,就看你一人吃的痛快,你說別人能痛快?”
“你不特討厭陸侯麼?怎麼倒勸我把銀子分他?”白木香也不傻。
“兩碼事,你這生意想長久,最好是同他合作,這樣把他拖下水,也省得以後事多。不然你這官兒升的蹭蹭的,你以為沒人眼紅?”裴如玉教白木香,“你這不只是分錢給陸侯,傻,你得把帳弄明白你知道嗎?”
“煙火爆竹都是朝廷指定的店鋪才能經營,硫磺硝石即便藥鋪出售也要有明確的劑量記錄,這些都是朝廷管禁的物品。何況北疆各路人馬關係複雜,咱家也不差這幾兩銀子,你趁著這彩色煙花賺錢的時候賺些錢,大頭別自己拿,得孝敬給朝廷。剩下的,各方再分一分,稅再繳一繳也就是了。這樣銀子雖少,勝在踏實,就是朝廷心裡也有數,知道你在兵器之外還給朝廷賺銀子了。也沒人敢挑你的刺。”
“我的老天爺,合著我就拿個苦力錢。”
“你以為呢。”裴如玉笑,“旁人想發這苦力財還沒處發哪。”
白木香登時沒了發財的心,一口把奶茶喝完,她就攤手攤腳躺炕上了,一想到兜里的銀子還要掏出去,白木香那就跟割肉一般的難受。
裴如玉收拾了小炕桌奶茶碗,把睡的呼呼的肥兒子往邊兒上挪挪,好笑的躺在媳婦身畔,“怎麼這麼喜歡銀子啊?”
“切,說的好像你不喜歡似的。”
“嗯,我也喜歡。有銀子才能多為百姓做些事。”裴如玉坦然承認。
同樣喜歡銀子,人家裴如玉就顯的格外高尚。白木香感慨,“這就是沒缺過錢的大爺的想法啊。”
裴如玉笑著握住妻子的手,“你現在也不缺錢啊。”
“以前缺過啊。”白木香拉起裴如玉的手,說他併攏對著燭光照,果然指縫大的能透出光來,白木香感慨,“一看這手就敗家。”然後舉起自己的手併攏給裴如玉看,連一點點光都漏不進來,白木香得意,“這就是會過日子人的手。”
裴如玉直樂。
“你別樂。過日子就得這樣,一個大手大腳一個就得精細會攢錢。並不是說大手大腳就不好,可日子長了,萬一以後有個急事要大筆銀錢哪,要是沒有,可就遭癟了。所以,倆人不能都大手大腳,這樣遲早過成窮光蛋。也不能倆人都太精細,精細過頭就沒有朋友了。”白木香與裴如玉十指交叉,心裡甜蜜蜜的,“咱倆這樣的正好。”
裴如玉跟白木香打聽,“三皇子妃也跟你似的這麼會過日子麼?”
“小華啊,她比我更會過。以前我們村的人都說誰娶了我三輩子就不用愁了,誰要娶了小華,十輩子都不用愁。人爽俐又講理,我們村的作坊好幾百號人,有本村的也有外村的,大家都服她管著。我們縣的財主奶奶特喜歡她,成天一見了她就說‘華兒啊,給我做媳婦吧’,親熱的不得了。我們縣心儀她的小伙子數目僅次於心儀我的小伙子數目啦。”
“這麼說還有很多小伙子心儀你?”
“當然有了。一點兒不比心儀你的姑娘少,我在老家時,只要一出門,東家的大娘喊我喝水,西家的嬸子請我吃飯,都是想娶我做她們家媳婦的。”
“誒,咱倆的親事可是打小就定下的。我從小就謹守君子之禮。”
“我也沒亂來啊。雖然很多人喜歡我,但我一個都看不上,我就看上那個姓裴的了。”
“哪個姓裴的?”
白木香支在裴如玉上方,俯身輕輕親他鼻尖兒,“這個姓裴的,我們阿秀他爹。”兩人呼吸熾熱似乎要融化彼此……
——
這個新年依舊過的熱鬧無比,尤其家裡多了兩個小傢伙,雖然要多出兩份紅包,白木香也高興啊。到年底,龍鳳胎才算足月,兩個寶寶白白胖胖,穿著大紅的棉衣,戴著虎頭帽,一人額間還點了個紅點,七叔紅梅姐一人抱一個,用裴敬的話說,“真喜慶,倒跟年畫兒上的童子童女一般。”
裴如玉笑,“明年就能給七叔岳母拜年了。”
裴七叔笑,“孩子都這樣,轉眼就大。像阿秀似的,前年才多大,現在會說會跑的。”
龍鳳胎一見阿秀也很高興,都伸出棉棍似的小胳膊朝阿秀啊啊叫,阿秀一臉不高興,七叔忙關懷起阿秀來,“阿秀怎麼了,今天過年哦,可不許不高興。”
阿秀用小胖手氣憤的指著龍鳳胎額間的大紅點說,“我也要!”為什麼龍鳳胎額心都有大紅點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