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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機伶的往裴太太屋裡知會一聲, 待裴太太到了老太太那裡, 趙忠家的李誠家的再起身謝安磕頭,裴太太笑, “不用這麼多禮,快說說,你們大爺大奶奶在北疆還好?”
兩人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趙忠家的道, “爺奶奶都好,還有秀小爺,真是跟大爺小時候一模一樣, 那眉眼那胳膊腿兒的, 都不用問是誰家的, 大爺抱著秀小爺的時候, 父子倆脫了個影兒。”
李誠家的也說,“大奶奶那樣愛吃肉的人, 聽大奶奶說,自打有了秀小爺,她就一丁點兒都不喜歡吃肉了,成天就是吃魚吃蝦吃些時鮮菜蔬,鬧得大奶奶直抱怨說打娘胎里就知道秀小爺定是像大爺的,果然生出來哪裡都像大爺。”
裴老太太裴太太聽的那叫一個舒心,裴二太太竟也難得說了句讓人愛聽的,“聽著就知道是個可人疼的孩子。”
“可不是麼,都這樣說。凡見著的,沒有不夸的。大爺以前都是念書做學問的,哪裡帶過孩子,時常見著大爺在後宅就抱著小爺,我們先時還覺著心疼大爺,說家裡有的是丫環,怎麼倒叫大爺帶孩子?殊不知有時候大奶奶都搶不過大爺,大爺但有空就把秀小爺帶身邊兒,那稀罕孩子的模樣,倒是叫我想到太爺當年了。”趙忠家的笑道。
裴老太太笑,“可不是麼,可見一脈相傳,如玉早就喜歡孩子。親戚家的小孩子見了,他都愛逗一逗的。”
裴老太太又問,“小七和親家太太可好?”
“奴婢們正要說哪,七老爺和七太太成親辦的熱鬧,奴婢瞧著,兩人有商有量的,七老爺在縣裡開了藥堂,七太太每天跟七老爺一起去過去,如今七老爺衣食寢居都有七太太照應著,人逢喜事精神爽,瞧著七老爺年輕五六歲不止。”
大家也都為七叔高興。
裴二太太問,“你們回來的早,想是還不知如玉木香升官的事?”
兩人剛回府,並不知曉此事。裴太太矜持的笑道,“如玉剿匪有功,升了半品。木香襄贊軍務有功,升了五品官。”
趙忠家的李誠家的齊齊驚的眼珠子險沒掉地上,剿匪的事她們倒是知道,只是大奶奶咋突然升這麼大官兒啊!顧不得多想這些,兩個管事媳婦現在想的都是,還是家裡男人有見識啊!大爺大奶奶都五品了,把自家孩子派去,還怕沒前程嗎?
果然得大事聽男人的啊!
兩人醒過神兒,都說,“剿匪的事我們都知道,在路上還說,大爺立了功勞,朝廷得有賞賜。朝廷是把大奶奶的誥命一起賞下來了麼?”
“不是,木香制出了連弩。連弩你們知道是什麼不,聽說是可以連發弩箭的弩。”與裴老太太一樣,現在裴太太也對自己這個能做官的兒媳婦滿意的不得了,一不留神就比兒子官兒還高了!這了不怕,孫子都有了,小兩口一心一意的過日子,誰高誰低其實不打緊。
裴太太對啥是弩都不清楚,難得趙忠家的李誠家的見過實物,兩人瞪大眼睛,“哦,是大奶奶打鴿子用的那個吧?”
“北疆野鴿野鳥多,有時見大奶奶拿個小弩,咻咻咻的朝天上一放,就能打下好幾隻鴿子或是旁的野鳥。”
裴太太含笑,“那就是了。”
趙忠家的李誠家的都覺不可思議,就那打鳥兒的傢伙什就封了五品官兒!
兩人出去小半年,自然有許多話說,一直說到天色將晚,老太爺老爺回府,兩個管事媳婦才退下了。總而言之一句話:那就是大爺大奶奶秀小爺七老爺七太太在北疆都好!
然後,裴老太太、裴太太連著聽趙忠媳婦李誠媳婦說了三天的北疆見聞。兩家人帶回的禮物禮單一回府就恭敬奉上,每房都有自己的一份,白木香素來細緻,都貼了簽子寫了單子,單獨放一個信封的。
至於小兩口在北疆的日子是不是真的好過,端看這給家裡的禮物就知道了。
裴家也是三五代的官宦之家,家底是有的,這些東西也不缺,但是晚輩孝敬的如何一樣,還有特意給裴老太爺的熊皮,裴老太爺收到孫女白木香的信。白木香一向是為善必要人知的,寫了給老太爺的東西都是她挑的最好的,這熊皮是今年收的,去年也收了一塊沒有這塊好,這塊特意孝敬老太爺的。還有她織的那天地間就這麼一塊的用極細的細羊毛織的柔軟溫暖的羊毛料子,穿在裡衣外面暖和的不得了,讓老太爺做衣裳穿,旁人沒有,就這一塊。當然還有其他送給老太爺的東西,都是很認真挑選的現在家裡最好的東西了。
白木香也沒忘了給裴如玉刷個好感,說裴如玉把家裡帶出來的錢都貼衙門去了,雖然她現在寬宏大度不計較的原諒了裴如玉以前對她不好的事,但是裴如玉也很有敗家傾向,尤其是收她的商稅,一分都不肯少收,這不是個能持家過日子的人哪。總而言之一句話,現在家裡都靠她撐著哪,她就是家裡的頂樑柱啊!
裴老太爺一向跟白木香對眼,看白木香的信是邊看邊樂。裴老太太好奇的在一旁湊著伸過脖子,“什麼事這麼可樂?”
“木香寫給我的信啊,哎喲,那料子是特意送給我的,你們都沒有。什麼料子啊,拿來給我瞧瞧。”
裴老太太讓丫環取出來,裴老太爺見是染的靛青色,摸在手裡的覺著又軟又暖,不禁道,“羊毛都是做氈子做地毯,倒不知這細羊毛能織出這樣軟和的料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