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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太太因是侯府嫡女出身,對旁支姑娘便有些居高臨下,那太后娘娘她妹妹如今的何老太太,則因著自己姐姐做了皇后做了太后,自己外甥做了皇帝,自己爹也成了公爵,頗是洋洋自得,處處便要壓裴老太太一頭。
裴老太太出身侯府,如今在堂堂相府夫人,正一品誥命,讓她跟三品誥命的何老太太低頭,那不是發夢麼。裴老太太與裴老太太不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就何老太太家那兒子,當年不過同進士,裴老太太三個兒子,都是進士功名,沒一個同的,她家長孫還是狀元!可想而知裴老太太對何老太太,非但有嫡支出身對旁支出身的壓制,還有學霸家長輩對學渣家長輩的鄙視。偏何老太太是個不信邪的,當年裴如玉娶了白木香,因白木香是個直性子姑娘,鄉下織布出身,愛吃包子,笑的最歡的就是何老太太。還有裴如玉被當廷賞了廷杖,何老太太親自帶著金瘡藥過來探病,言語間頗有興災樂禍之語,把裴老太太氣的不輕。
如今白木香被朝廷賞了官兒,裴如玉也剿匪立了功勞,升了半品,裴老太太窩了兩年的一口惡氣終於吐出來了!再聽到自己的死對頭何老太家的小子竟然給自己的寶貝孫子使絆子,裴老太太惡狠狠的咬牙,冷哼一聲,“等我見著那死老婆子再說!”
第98章 有了!
暖烘烘的炕上, 一個小紅襖小紅棉褲肥屁股後頭還掛上棉屁簾的小胖子正吭哧吭哧在炕上爬的歡, 面前一隻手在握著撥浪鼓咣啷咣啷響,小胖子蹭蹭蹭爬過去, 一隻小胖手嗖的就取手了那隻手裡的撥浪鼓, 他自己接著咣啷咣啷咣的搖了起來!
“看我家胖兒子, 爬的可真快!”白木香捏捏兒子的小胖臉, 誇獎兒子爬的好。自從會坐會爬後,小胖紙阿秀就不總要媽媽抱了,他更喜歡自己爬行。不論炕上還是地上, 爬的可歡了。家裡的地上不怕, 他娘是月灣縣最大的地毯生產商,以往因著裴如玉愛乾淨, 家裡都鋪的粗毛地毯。後來有了小裴秀,孩子好不好就拉啊尿的,地毯不好打掃,就把地毯撤了。結果, 阿秀會爬後,哪裡都爬,他娘為了肥兒子, 選了羊毛編的細毛地毯, 拉啊尿的都顧不上了, 隨兒子吧, 頂多髒了拿出去洗。
窗外雪光映入屋內,今天下雪, 白木香就沒帶兒子出門,在家陪兒子玩兒。一時,小財過來,把作坊里備的明年的幾幅花板的花樣拿來給白木香看。知道阿秀小爺在屋裡,小財在外頭拍乾淨身上頭上的雪烤了會兒火才進來,阿秀最喜歡的人裡面,除了爹娘外婆和七叔爺,就是小財姐了。
特喜歡小財,尤其喜歡讓小財抱,小財說,應是自己胖的緣故。小財把花樣子交給白木香,果然阿秀就一手捏著撥浪鼓,手腳並用爬到炕沿兒找小財姐。小姐一把抄起阿秀小爺,掂了掂說,“阿秀小爺怎麼輕了似的。”
“你昨天才抱過,這就能掂出瘦來。”
“能,昨天是晚飯後抱的,今兒個定是還沒吃下午飯的緣故。”
小財這樣一提,倒是給白木香提了醒兒,小雀沒在屋裡,白木香說,“一會兒就來了。”小孩子吃的少餓的快,其實阿秀的飯量一直見漲,現在每頓能吃一小碗蒸魚茸,或是一個蒸雞蛋,還要喝奶。不過,因為一直在增加輔食,奶水也吃的少了。白木香的奶水不是非常多,阿秀又很能吃,現在加著輔食,倒也湊合能吃飽。李紅梅說,她們這種以後給孩子斷奶不受罪,自然而然就沒有了。
白木香翻著花樣瞧了瞧,露出滿意的笑容,“還真不錯,這個小菲真是心靈手巧,春夏的印花樣就很好,秋冬也不錯,這幾個做明春的印花樣,剩下的這幾個再讓她改改,有些複雜了。做衣裳的印花,精緻一些,但不用太複雜。”
小財應下說,“刻透板的師傅也說小菲畫東西有股子靈性。”
“年前的帳好好算一算,每季賣的最好的三種印花料,不論是畫花樣子的、雕透板的、還是染這幾個花色的,年下都有大紅包。”白木香說。
小財笑,“說給他們知道,還不知要高興成什麼樣。”
“生意好大家一起發財,以後只要做事用心,不怕沒有大紅包。”白木香笑著,就聽小財叫著把阿秀舉了起來,原來胖糰子阿秀把腦袋扎小財懷裡拱啊拱的,臭小子你拱哪兒哪!
白木香哈哈大笑,說小財,“把你當娘了。”
小財臉上微紅,把阿秀遞給自家姑娘,理理衣襟,“小爺這是餓了!”刮一下阿秀的胖臉蛋兒說,“虧得小爺你還小,你要大幾歲再這樣兒,我非賴上你不可。”
白木香想到什麼,拉小財在身邊兒坐問她,“崔瑩比你小好幾歲,親事都定下來了,你有什麼打算沒?”
小財一向性子大方,她渾不在意的說,“姑娘你瞧著有合適的就給我挑一個,沒合適的也無妨,我也不是很想成親。”
“那你喜歡什麼樣兒的?”白木香問。
小財說,“長得俊,心腸好,不要太窩囊就行。”
“我瞧著司書司墨長的都不錯。”裴如玉身邊這幾個書僮,從大到小最起碼也是乾淨穩重的相貌,白木香早尋思好了,給小財配一個。
“司書喜歡窈窈,他昨兒剛送窈窈一根簪。小雀似是相中司墨了,小雀這丫頭廚藝好,司墨好吃,嘴饞,小雀成天拿好吃的餵他,司墨現在還傻著哪,他以後得掉小雀坑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