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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香先是一陣心慌意亂,她此生從未與哪個男子挨的這樣近,如果是旁的人,白木香早就大叫著殺人了。可這個人是裴如玉,是她一早相中的裴如玉,白木香抑制不住的有些羞澀,然後,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得意,她磨了磨牙,惡狠狠的想著:果然逃不過本姑娘的絕世魅力吧!她就說嘛,想她當年在老家,十里八鄉不知多少小伙子心儀她,裴如玉只要眼不瞎,絕對要沉醉在她的美貌與智慧之中不能自拔的!
白木香眼珠一轉,當時就要給裴如玉兩腳把他踹醒,再跳起來質問裴如玉竟敢唐突她,最好讓裴如玉給她賠禮道歉順便答應她許多好處才是。
可是,當抬頭看到裴如玉自頸項到下骸的精緻線條,自下往上是裴如玉不薄不厚的唇,高挺的鼻樑,修長的眉眼,悠長沉穩的熟睡中的呼吸。白木香就有些捨不得,裴如玉當然讓她生過不少氣,可裴如玉讓她生氣時,也沒占到什麼便宜,白木香也能把裴如玉氣個半死。自從離開帝都城,裴如玉就很懂得做人了,也知道照顧她,對她娘也很尊敬。
就是一樣叫人生氣,一邊兒撩撥她親近她,一邊兒又說跟她做兄妹!
呸!
誰家兄妹一個屋睡覺啊!當她不知道裴如玉那些口是心非的鬼心眼兒哪!要不是裴如玉生了張白木香委實中意的俊臉,白木香早把他打出去了。
哎,真是俊,越看越俊。尤其在遍地大鬍子的北疆,裴如玉簡直就是八百里老苞谷地里獨有的一株長青不敗、風姿綽約的箭竹啊!
就像裴如玉會在吃飯時把第一碗飯先給她,白木香出門也會帶上裴如玉喜歡吃的菜乾,真正心疼一個人時,會不由自主的處處替他考慮,這個時候,整顆心都是柔軟的。
白木香盯著裴如玉的臉龐看了一會兒,決定看在裴如玉長的好的面子上就不踹醒他了,不過,兩人在一起又蓋著狼皮大被,真的太熱。白木香想先起來,結果,剛一動就被裴如玉撈了回去,大手安撫的拍著她的背,聲音里猶帶著三分睡意,“別鬧,好好睡。”
“裴如玉,你醒了?”白木香試探的問。
俊眉修目依舊闔著,嗓子裡卻“嗯”了一聲。
“什麼時候醒的?”白木香狐疑的望著身邊這條大尾巴狼。
“大約在你盯著哥哥看的時候。”大尾巴狼睜開一雙含笑的眼眸,黑燦燦的眼眸里沒有半點睡意,取而代之的是不假掩飾的幽深情意。白木香剛要瞪人,裴如玉的唇就落了下來,在白木香唇上一觸既分,低沉喑啞的聲音響起,“你醒了沒生氣,我想,咱倆對彼此的感覺是一樣的吧,木香。”
“你,你休想混過去,我手裡可有你寫的……”狠話放到一半,整個就被裴如玉揉進懷裡。男女天性在體力上的差距此時完全體現出來,白木香感覺鋪天蓋地都是裴如玉身上強勢又不容拒絕的溫柔氣息,白木香不好意思的掙扎兩下,低聲道,“快放開,都要起床了。”
裴如玉雙臂牢不可破的箍住白木香的雙臂,臉扎在白木香的頸間,使勁兒蹭了兩下,蹭的白木香既麻又癢,忍不住縮了縮。裴如玉就如同追逐味道的狼犬一般,不論唇邊那段瑩白躲到哪裡,他都能嗅著味道追上去。白木香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兒,渾身手軟腳軟,臉上羞的通紅,又很怕小財突然醒來看到,那得多丟人哪。
白木香伸手推拒,這個動作似乎令裴如玉異常不悅。裴如玉重重在白木香頸間咬一口,犬齒刺進細嫩的肌膚,微不可察的血腥味兒刺激著男人愈發敏銳的感觀,燎原烈火般強勢的將白木香壓在身下。白木香疼的輕哼,裴如玉帶著警告的聲音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噴出來的氣息帶著灼熱的焦火味,“別亂動!”
白木香第六感靈異非常,立刻不敢動了。裴如玉扎在她頸間好久,幾乎是小心翼翼的從被子裡移出去,被外的涼意讓身體的灼熱迅速退去,裴如玉仍是忍不住隔著被子抱了抱白木香,親吻在她額間,帶著從內心深處升起的珍重愛惜,“木香,我簡直一刻都不想離開你。木香,我好喜歡你。”
白木香的臉羞紅如同鮮妍的花瓣,緊張的眼睫都在顫動,不知所措的眼眸仿佛是兩汪清盈泉水,裴如玉從那裡面看到自己的微影,目光交融的那一剎那,他仿佛看到白木香與他一般寫滿愛慕、喜悅、彷徨、害羞的內心,他情不自禁的輕吻她的眼睫、唇角,低聲道,“我該早些告訴你,木香,我喜歡你、心儀你、愛你。”
裴如玉每說一句話,都會落下一個輕吻,白木香心裡如同傾倒了一缸蜜,又羞又甜的同時想:我這絕世魅力果然非同凡響啊!
第54章 傻姑娘
風依舊是凜冽的三九寒風, 太陽依舊是無精打采的太陽,甚至, 連空氣中颳起的冰渣子雪沫子也無二致,但是, 似乎就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儘管大家說不上來, 可縣尊大人和縣尊太太眼角眉梢之間流淌出的那樣一種克制都不能出的蜜糖一樣的感覺。小財都覺著, 加了鹽的酥油茶怎麼甜甜的。好在, 她是無甚心事的姑娘,每天睡眠充足,幹活勤快,完全不了解自己晚上瞬間熟睡後帳內發生的種種。
其實也沒發生啥。
裴如玉簡直是一晚上一晚上的煎熬,畢竟帳子中睡的是三個人, 小財雖是他家木香的貼身丫環, 裴如玉卻是個自持端方的性子,他連自己的貼身大丫環都沒碰過一根手指, 更做不出陪嫁丫環在一畔, 他和妻子有什麼逾越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