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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白木香大方承認,而後狡猾的問,“你不是狀元麼,你有沒有好辦法?”
這樣的激將顯然動搖不了裴如玉,裴如玉唇角帶著瞭然的笑,看著白木香。
白木香忽然也笑了,她說,“其實還有個辦法。”
裴如玉側側頭,洗耳恭聽的模樣。
白木香揉下臉,醞釀下情緒,忽然一聲嚎啕。裴如玉立知不妙,立刻就要抽身,卻是被白木香一把撲過,牢牢抱住,就聽白木香在他耳邊哽咽埋怨,“你這個沒良心的死鬼,你不是說跟那人情深義重,緣定三生麼,結果那人還不是另許他人,對你棄若弊履,你這沒良心的東西,你就為這麼個人給我寫和離書,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對得住誰?”
裴如玉被白木香抱的死緊,動彈不得,他終於發現白木香最大的才能不是改進織機,而是天生的無恥啊!
第10章 困局
白木香突放大招,裴如玉還真有些拿她沒辦法。
裴如玉自覺豁不出臉和白木香一樣撒潑,白木香一聲嚎啕招來丫環的敲門聲,裴如玉揚聲道,“我們沒事,都退下。”然後,警告的看著白木香,在她耳邊低聲問,“我看你是不想走了,真要跟我去北疆吃沙土?”
“有狀元郎這張俊臉,沙土我也樂意吃。”白木香既不輸人也不輸陣,勒著裴如玉的脖子,在他耳邊提條件,“你就給我想個叫我體面走的辦法,兩個條件,第一,讓我體體面面離開你家;第二,把藍家結怨的事給我解開。我就走!不然,哼哼!”聲音里儘是赤裸裸的威脅。
裴如玉給她勒的脖子疼,扭下脖子,氣的,“我這還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對啊。”白木香無恥坦蕩的回答。
“你給我鬆開,快勒死我了。”裴如玉話未落地,脖子又叫白木香狠勒一下,然後,白木香才放下手臂,自己轉身坐外間小廳的椅子裡。見裴如玉沉著個臉,白木香氣定神閒的端了涼茶來喝,一面大爺一般揮著手把裴如玉往外攆,“趕緊回書房好好想想,怎麼把我送走吧。”
裴如玉一輩子的休養都在今天破功,他強忍著掐死白木香的欲望,忽然笑了,“你愛走不走,我還巴不得有人跟我一道去北疆,起碼有個伴兒!”說完就抬腳出了小廳,外頭關關窈窈一臉擔心的守著,小財先往裡面看一眼自家小姐,然後放下捲起的衣袖,遮住充滿力量感的圓滾滾的小臂,到屋裡服侍自家小姐去了。
——
小九叔過來看望白木香,已是桃花凋謝的季節。
天氣進入初夏的微熱,現在除了早上傍晚外,白木香都是在屋內找些消譴,鮮少在室外。小九叔尚不知裴如玉被發配北疆任知縣的消息,只是明顯感覺裴家僕婢待他的態度與以往有些微妙不同。
白木香張羅著小財去泡茶,她高興的端來點心水果,問,“小九叔你什麼時候回的帝都,這趟南下可還順遂?”
“都好,咱們的貨都銷出去了,還接了些單子。只是咱們只做高檔貨,且每年產量有限,再多也不成了。”以往生意多是集中北方地區,這次小九叔親自帶人南下,既是想做些生意,也是想看看南方生意好不好做。來去間就有三個多月,人都曬的黑了些。不過,小九叔神采奕奕,仍是白家村第一俊!
兩人說些生意上的事,小九叔把帶來的一箱子東西給白木香,“綢緞胭脂的你瞧著用。”指著另一箱說,“如玉是個斯文人,江南產好筆墨,我特意帶了些給他。雖知他不缺這個,也是我的心意。”
“還帶這些東西幹嘛啊,白破費。”繼藍家之事後,白木香與裴如玉拌了次嘴,算是平手,兩人關係重回冰點。如今看這上好物什,白木香都覺給裴如玉是浪費!白瞎了銀錢!
“這叫什麼話?”小九叔笑著呷口茶,“你倆又鬧彆扭了?”語氣里沒有半點稀奇,他都見怪不怪了。
白木香也要把和離的事同小九叔商量,畢竟,她與小九叔既是族親,也是最貼心的生意夥伴。當初,就是小九叔鼓動她嫁過來的!說是既對生意有利,白木香也得好歸宿,一舉雙得的美事。如今看來,天上果然沒有掉肉包的好事啊!
小九叔的確是對白木香這樁親事滿意至極,尤其白木香深得裴老爺子喜歡,他們的生意也借白木香的親事,自雲城拓展到帝都。白木香在裴家受歧視的事,小九叔也聽白木香說過,因為只要白木香受了氣,只要小九叔過來,就要被白木香抱怨一通,白眼一回。讓小九叔無奈的是,明明你沒吃虧,你抱怨個屁啊!好像老子推你進火坑似的,這高門大戶的住著,這錦繡繁華的過著,丫頭,多少人羨慕你都羨慕不來啊!你就是不嫁裴家,嫁個鄉野村夫,你以為就能事事順遂了?
小九叔本以為白木香也就是再叨叨些家長里短,不想裴如玉卻出了這樣的大事。待白木香把裴如玉被家族除名時,臉色已是深陷憂慮之中。
窗外兩隻不知名的鳥兒叫聲悠長婉轉,夏天的風從門窗湧入,拂動細紗軟羅,帶來一絲清涼。
“看來,如玉是闖了大禍啊。”小九叔不懂當官的這些事,可裴如玉去歲高中狀元是何等風光,若不是犯下大錯,裴老爺子怕也不能把狀元孫子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