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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傑克遜提起魚竿,上面掛著一隻小小的海魚,他取下小魚樂呵呵地說:「那我還是享受我的小樂趣好了。」
希爾似笑非笑地說:「你很知趣,老傑克遜。」
「我一向是個知趣的人,殿下。」老傑克遜說。
這天的午餐就是這些海魚了。
首先是香煎魚,希爾親自下廚,這裡的魚其實並不如魔界的好吃,但因為烹飪手法好的緣故所以問題不大。魚肉被油煎得兩面金黃,散發出一種獨特的誘惑來。火候正好,表面是特製的油脂和醬料,咬一口撕開焦黃的表層,裡面的肉卻是雪白鮮嫩的,看起來賞心悅目。
其次水煮魚,這是道佐料非常多的菜餚,書上記載「油而不膩、辣而不燥、麻而不苦、肉質滑嫩」是水煮魚最大的特色。油香、火辣、麻酥,再加上水煮魚本身那滑嫩的口感,吃起來真的是爽爆了。
冬港本身靠海,濕氣重,天氣又冷,所以吃一頓這樣的香辣大餐真的是特別爽,可以有效的將體內的寒氣都驅逐了,胃裡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接著還有一種黃色的蘑菇,希爾不認識,冰帝說這是米爾海姆一種傳統的食物。架在燒烤架上烤,撒上燒烤料,裡面的油很快就被烤了出來,菌類的清香也伴隨著高溫很快散發出來,金燦燦、油汪汪的烤蘑菇看起來就令人垂涎欲滴。
冰帝克勞德正色:「我第一次知道山黃菇居然可以這麼好聞,我替你們先嘗嘗。」
希爾也伸出了爪子:「一般來說廚師先動手。」
老傑克遜同樣伸出了爪子:「你們當中我地位最低,我來試毒。」
愛麗絲眨巴眨巴眼,小聲對魔龍說:「原來大人也會像小孩子一樣搶吃的啊。」
魔龍:「厄……」
三個男人聽到後面面相覷一秒,冰帝克勞德和老傑克遜感覺有點不好意思,於是他們猶豫了,結果希爾立刻抓了最大的一串塞在嘴裡,同時對愛麗絲豎起了大拇指:「很棒的助攻,愛麗絲。」
「謝謝先生。」愛麗絲開心地說道。
老傑克遜:「……嘖。」這小兔崽子,和她撫養人一樣奸詐。
冰帝克勞德:原來如此。
希爾將山黃菇咬一口下去,香噴噴的油脂立刻就冒了出來,山黃菇的口感又肥又嫩,那香味在口腔中爆開,讓人更加的食慾大開。
很快,所有的烤蘑菇都被瓜分完畢。
途中還有教士送來了冬雪甜桃,說這是雪萊主教給冰帝陛下的禮物,克勞德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希爾卻忍不住笑了。這個特里薩啊,還真把冬雪甜桃送過來了。
這冬雪甜桃的味道果真非常好,個大飽滿,像是電視上的蟠桃似的,一口咬下去,果肉甜嫩的很,果汁流入喉嚨中,清爽宜人。
吃一口水煮魚,擼一串烤蘑菇,然後再咬一口又香又甜的冬雪甜桃,將桃香四溢、濃郁多汁的果肉咽進肚子裡,濕潤的海風吹拂過來,真享受啊。
吃完飯後,老傑克遜在給愛麗絲猜謎語,希爾在海灘上散了一會兒步,冰帝在他旁邊。
「傑克遜公爵是個很有趣的人。」冰帝說。
「對你未來老丈人的感官不錯?」希爾調侃了一句。
「如果傑克遜家能搬到米爾海姆就好了。」冰帝說的挺直接了。
「你們這裡勢力太亂了,你還是讓他在玉蘭城呆著吧。」希爾搖頭。
「嗯……在釣魚時你們的對話是什麼意思?」冰帝問。
「傑克遜公爵是和我合作很久了。」希爾說。
冰帝點頭,「然後呢?」
「我和你在釣魚時說享受登臨絕頂的大樂趣,然後他自己釣了條小魚說他還是好好享受他的小樂趣吧,就是後退了一步。」希爾說。
冰帝克勞德頷首,「果真如此……先前我就有了猜測。」
「是。」希爾說,「如今玉蘭帝國那邊,伯來家大勢已去,傑克遜家幾乎霸占了朝堂,再加上奧利維亞嫁給你,他的權勢已經到了一個極點,不後退的話遲早會出問題的。再說如今他也能看到我的合作者在變,已經到達陛下你這個層次了,所以他自然是很知趣的退後了。」
冰帝克勞德凝視了一會兒希爾,突然問了個可怕的問題:「玉蘭大帝還活著麼?」
希爾失笑,「當然活著。」
「我以為我高估你了,結果發現我還是低估你了。」冰帝克勞德說。
「您是個睿智的人。」希爾說,「您在等待著一飛沖天。」
冰帝克勞德沉默了幾秒,再次問道:「伯來家那個親王真的刺殺你了嗎?」
「如果他刺殺了,就說明他是國之棟樑;如果他沒刺殺,就說明他是個倒霉的壞人……這世界上壞人有很多,他撞到我手裡算他倒霉。」希爾攤手,「所以是否是真的這不重要,本質上,我是說本質上我還是個好人的。儘管我會不擇手段。」他後退一步,海風吹在他的面容上,陽光隕落於他血色的瞳仁中,他衝著他露出微微的笑,「醒過來吧,沉睡在遙遠北方的冰之帝王。」然後他伸出手,說,「來自深淵的魔王誠摯的邀請你,去打碎所有桎梏,去立於這世間之巔。」
冰帝克勞德銀色睫毛下的銀色眸子像是像是鑲嵌了冬天的碎片似的。
——對視。
他伸出手,和希爾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