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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道:「那些是什麼?」
王青看了一眼,道:「是掃晴娘。」
「掃晴娘?」姜婪不解。
王青:「你沒聽過吧?這是他們村裡的風俗,現在還信的比較少了。」
掃晴娘是個拿著掃帚的蓮花頭的扁平紙人,以一根線穿過紙人的腳底,在下雨天時倒掛在窗邊或者屋檐下,可以祈求掃晴娘掃除天上的雨點,讓天早些放晴。
「這幾天沒下雨吧?」姜婪總覺得倒掛著掃晴娘有些奇怪:「怎麼家家戶戶都掛這個?」
王青不確定道:「四棟住戶都是一個村子的村民,從發生了命案之後,他們好像家家戶戶就都掛上了這個,好像說掃晴娘不止可以祈求天晴,還能祈求好運和驅災。估計就是個心理安慰。」
姜婪目光在那些紙人上掃過,他本來疑心是紙人成精在害人,但一個個掃過,這些掃晴娘除了看起來詭異些,倒也沒有其他問題。
王青小心翼翼地問:「婪哥,你看出點什麼來了嗎?」
姜婪搖搖頭:「暫時看不出什麼來。屍體呢?」
王青一指上頭:「還沒弄下來呢。」
「那先上去看看。」
姜婪同王青一起上去。
六樓。
刑警隊的人正在封鎖現場以及收屍。
倒吊的無頭屍體已經取下來了,此時正蓋著白布放在一邊,601房門大開,警察們正在四處尋找線索。
死者的妻子和兒子似乎是哭累了。此時都雙眼紅腫、神情麻木地癱坐在屍體邊。
姜婪他們上來時,正碰見他們封鎖完現場,抬著屍體準備下樓。
陳隊看見王青帶著個臉嫩的年輕人來還愣了一下,下意識蹙眉道:「無關人員不能上來。」
說完陡然意識到什麼,頓了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
姜婪點點頭:「是我,姜婪。我可以看看屍體嗎?」
陳隊打量著他,眼中帶著濃濃的懷疑。姜婪看著實在太過年輕,長相更是人畜無害的類型,實在不像是王青口中說特別牛逼的人物。
他有些遲疑,但人既然已經請來了,總不好再反悔,只能道:「我們先帶屍體回去驗屍,可以回去再看。」
「我只是需要看一眼屍體,驗屍是專業人士幹的事。」
說著見陳隊並未反對,便掀開白布看了一眼。無頭屍體躺在擔架上,從肩膀以上被齊刷刷斬斷了。斷口光滑平整,沒有一點粘連。
「頭還沒找到嗎?」姜婪問。
陳隊見狀對他的質疑也打消了幾分。這個年輕人雖然看著生嫩,但膽子可不小。可不是誰都能直面一具無頭屍,面不改色地看上幾分鐘的。
專業能力先不說,至少現在看著還算靠譜。
他讓人先將屍體送下去,回道:「沒找到。」
無頭屍是忽然出現在樓道里的,滴落的血液還是新鮮的,說明人剛死不久。但奇怪的是頸部血液並沒有四處噴濺,就像滴水一樣,滴滴答答地從脖頸斷口滴落,在地面匯聚成一灘。
「我們懷疑這裡並不是第一殺人現場。」
說這話時陳隊煩躁地捻了捻指尖,從口袋裡摸出一隻煙來,卻沒有抽,只是不停地以手指捻弄,緩解心裡的焦慮。
「先不說這麼大一具屍體兇手是怎麼運上樓的,就說要將屍體倒掛在這麼高的走廊頂上,這些血液是很難控制不四處噴濺的,但我們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沒有找到一點噴濺的血跡。」
頸部大動脈靠近心臟,人被斬首時血液會井噴,出血量相當恐怖。按常理說,兇手將一具無頭屍倒掛在樓道上,是很難做到不沾血跡的。但偏偏從現場看,兇手將屍體悄無聲息地從殺人現場轉移到四棟,不費吹灰之力就掛到了走廊頂上。不僅無聲無息,甚至連血漬都未曾沾染一滴。
這也是他們目前最不解的地方。
樓道走廊的天花板有將近三米高,按照死者親屬的說法,他們門口的走廊上原本是沒有懸掛重物的釘子的。那釘子應該是兇手弄上去方便掛屍體的。但偏偏這麼粗的釘子打進天花板里,樓上住戶和鄰居卻一點聲響也沒有聽到。
這完全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陳隊道:「我今晚準備親自帶人守在這裡。」
從兩個死者的死狀來看,這應該是個連環殺手。他們已經在緊急排查死者的社會關係,尋找共通之處。但為了防止有新的受害者出現,陳隊準備親自守在小區里。
姜婪想了想,道:「我和你們一起吧。」
他從進這棟樓起,就有種強烈的違和感。只是他對這裡不熟悉,掌握的信息也太少,這違和感來自哪裡一時也說不清。他準備留下來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龍龍:小妖怪今天吃我安利了!他遲早會粉應龍的!
影帝婪:嗯嗯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腦纏粉真要不得)
第32章
噠、噠噠……
笨重拖沓的腳步聲在狹窄的樓道間迴響, 一個年過半百、挺著啤酒肚的男人醉醺醺地扶著樓梯扶手往上走,他嘴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臉色酡紅,渾濁的眼底是一片迷離之色。
樓道里昏黃的感應燈沒有亮起來他也沒有在意。何莊生家住在四樓, 從村子拆遷後搬來這裡已經十年, 這狹窄的樓梯他就是閉著眼也能走回家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