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薛蒙仿佛沒有察覺她的不耐,繼續道:「還需要登記一下手機號碼,麻煩您報一下。」
趙群芳又報了一串號碼:「行了吧?」
薛蒙正要回答,後腰卻忽然被筆戳了一下,他一頓,就聽姜婪問道:「五月四號下午,是您打電話舉報文化街的『心想事成』飾品店吧?我們已經去店裡調查過了,並沒有發現封建迷信活動或者邪教組織。」
姜婪剛才就覺得她的聲音耳熟了,這才出言詢問。
趙群芳臉色刷的一變,眼中閃過心虛害怕的神色,抬手就要關門:「你說什麼舉報?不是我舉報的,我不知道。」
薛蒙領會了姜婪的意思,連忙用腳插進門縫裡,笑著問道:「您別怕,我們不是要追究責任。只不過那家店出了點別的問題,我們想問問您還能不能提供其他線索?」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再鬧事,我要報警了啊!」
見薛蒙連聲追問,趙群芳臉色越發難看,嘴裡用方言罵著髒話,不管不顧就要關門。
只是這門到底沒能關上,就在薛蒙艱難地往外抽腳時,兩個民警走過來問道:「請問趙群芳是住在這裡嗎?」
沒等趙群芳說話,薛蒙立刻替她答了:「是的。」
見民警懷疑地看向他們,姜婪連忙將工牌給他們看:「警察同志好,我們是函陽街道辦辦事員,上門採集小區住戶信息的。趙女士剛才對我們有一些誤解。」
看到工牌,民警這才打消懷疑,朝兩人微微頷首,便上前敲門。
趙群芳不情不願地打開門,氣勢明顯不如剛才足了:「找我做什麼?我可沒犯法!」
民警將警官證給她看過,道:「可以進去說嗎?關於李春華的死,我們有一些事情想向你求證。」
趙群芳眼神閃躲:「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民警將一份列印的資料給她看:「我們在李春華的手機上,發現了你和她的聊天記錄。李春華死前,你跟她的聯繫最為頻繁。」
趙群芳一陣沉默,半晌後挪動腳步,讓開大門,神情僵硬道:「進來吧,你們想問什麼?」
兩個民警走進去,姜婪直覺這其中有問題,拉上薛蒙,厚著臉皮也跟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某沒有露面的龍:在干正事,勿cue。
第11章
幾人在客廳沙發坐下,兩個民警坐一側,姜婪和薛蒙坐一側,趙群芳獨自坐在單人沙發上。從民警拿出那份列印的聊天記錄之後,她便顯得十分不安,此刻坐在沙發上也神態侷促,眼神飄忽不定。
民警按流程詢問了她幾個問題,她也答得磕磕絆絆,前後矛盾。
姜婪沉默旁聽,這才知道,就在五一前兩天,這個小區里死了個人。死者叫李春華,四十二歲,就住在小區一號樓。李春華和趙群芳一樣,兩人都是離婚獨居,李春華在某大廈做保潔,趙群芳則在大廈負一樓超市做收銀員。大概是境遇差不多,又住得近,兩人來往十分密切。
但在四月二十七日,李春華忽然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家裡。屍體還是李春華的上司見她沒來上班,又聯繫不上人,按照地址找上門才發現的。
李春華死得十分平靜,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容。警方驗屍之後,並未找到致死原因。屍檢報告顯示,死者內外皆無致命傷,亦無致死疾病史,但偏偏人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而且就在四月,還有另兩個死者,與李春華死狀相似,皆是死因不明。
警方排查了李春華的人際關係,才發現她一直與趙群芳來往密切。但就在李春華死前一個星期,趙群芳忽然辭去了收銀員的工作,沒有再與李春華同進同出,兩人只在微信上保持聯繫。
「四月二十四日,李春華給你發消息,說『大人真的顯靈了』,是什麼意思?」民警指著聊天記錄問道。
趙群芳垂著頭,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我、我不知道……」
見她不配合,民警不由加重了語氣,步步緊逼:「聊天記錄上,你當時回復她『我沒有騙你吧』。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想隱瞞真相?」
趙群芳猛地抬頭,渾濁的眼珠不安顫動著,她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又改口道:「我、我忘記了……我們兩個都有點迷信,我那時候碰見一個很厲害的大師,就……介紹給了她,但是她要做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民警目光銳利地凝視她,似乎要穿透她的皮相看到心底去。
「什麼大師?你怎麼認識的?你忽然辭職跟大師和李春華有關係嗎?」
「我們叫他歲大師,我不知道他在哪,我們……我們是在路上遇見的,」趙群芳說話流利了一些:「我辭職是因為我按照大師的指點買了一張彩票,中了十五萬。」
兩個民警對視一眼,顯然沒想到還有中彩票這一茬。
「你平時怎麼和大師聯繫的?」
「沒有聯繫,大師說他要找我的時候,自然能找到我。」趙群芳搖搖頭,提到大師的時候,眼中閃過畏懼。
姜婪在旁邊聽著,越聽越覺得這個大師,應該就是太歲。
只是不知道這個趙群芳和太歲是什麼關係。而且她之前明明還打電話舉報過太歲開的那家飾品店。
姜婪咳嗽一聲,舉起手做了個有話要說的手勢:「警察同志,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