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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乾笑:「就只是兩根……如果不是被人故意刺激了,也不會……」
「呼叫記錄調出來了。」
聽了江遲的話後就去護士站調呼叫記錄的護士打斷了她的話:「在出事的時間段,三號床確實呼叫過三次,第一次和第二次間隔了五六分鐘,後面兩次則是連續的。當時是午休時間,服務台可能沒人,才錯過了呼叫。」
後來場面一頓混亂,竟然也沒人顧得上去看。要不是江遲自己說起來,一時也沒人想起來去調記錄。
警察看了看記錄,瞥了一眼眼神閃爍不定的女人,道:「目前為止,證據都跟江遲說的經過對上了。等病人出來了,再採集他的手掌數據,跟江遲脖子上的手印做個比對。」
女人神情一慌:「這怎麼可能,你們再好好查查。肯定是他先動的手……」
警察冷眼看她,沉聲:「請放心,我們會小心查證,絕不會冤枉任何人。」
「任何人」三個字,還特意加重了讀音。
女人臉色微變,連同她的丈夫和兩個親戚,神情也都驚疑不定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婪崽:都給我爬:)
第90章
就像警察承諾過的一樣, 他們將病房裡里外外都查了一遍,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連同那個砸變形了的鐵皮開水瓶上乾涸的血跡也都採集了起來,準備等病人脫離危險之後, 再採集樣本進行比對。
江遲的情緒此時已經完全沉寂下來, 全程都十分配合警察的問詢,整個過程的大小細節都能條理清晰地回答。
「按照江遲說的, 當時病房裡除了他, 就只有三個病人。」警察看向醫院護士:「住在二號床的病人呢?當時發生衝突, 他應該也在場。」
護士長道:「二號床病人轉移到了602病房。病人年紀太大, 又做了胃部切除手術, 這幾天精神狀況都很差。」
言下之意就是老人家當時未必目睹了現場。
「那也要先去問問看, 不能放過任何一絲線索。」之前嗆過病人母親的年輕警察自告奮勇:「我先去了解情況!」
說完便迅速往602病房走去,不少人暗中看熱鬧的人目光都跟著年輕警察轉到了602病房。
病人母親見狀有點不安, 拉上丈夫道:「我們也去看看!」
說著就快步跟了上去。
602病房。
年輕警察找到了原先住在618病房的老人, 老人姓裴, 眼下人正昏睡著, 手背上還扎著輸液針。陪護的家屬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人, 是老人的女兒, 叫裴娟。
警察說明來意之後,裴娟神情明顯有些猶豫,遲疑著推脫道:「我爸爸才做了手術, 精神狀況很差……」
她眼神微微撇開,顯然是不想攪合到這場紛爭里去。
「我們不會浪費太多時間, 只需要跟老人家確認一下當時的情形。」年輕警察極力勸說道:「病房內部沒有監控,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除了兩個當事人, 只有你父親是唯一在場的目擊證人了。」
裴娟為難地皺起眉,思索片刻,又往病房門口看了一眼。
——病房外,這場糾紛的的當事雙方都在。
那個據說是兇手的小孩被家長牽著,就站在病房對面的走廊,目光沉靜地看著病房內的情形,帽子遮住了他額頭的怪角,裴娟此時再看他時才驚覺,這個孩子似乎也沒有先前那麼可怕了。至少同在618病房的幾天裡,對方雖然寡言沉默,但卻一直很安靜地守著病床上的奶奶。
而另一個病人姚順的母親也擠在門邊,見她看過去,還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心裡便有了抉擇。
「我爸耳朵有點背,說話也有點不利索,你們儘量長話短說。」說著她輕輕拍打老人的胳膊,將他從昏睡中叫醒。
老人睜開眼睛,眼神還有些混沌,嘴唇張合幾次,才虛弱地發出了聲音:「又要吃藥了?」
裴娟搖搖頭,語速放慢道:「警察有點事情問你,就中午我去熱飯的時候,你有看到病房裡有人打架嗎?」
老人回憶了下,似想起來什麼一樣,輸液的手忽然掙動了一下,懊惱道:「唉你不說我都忘記了,警察同志,我要報警!」
他的神情很著急,但越是著急越難清楚表述,嘴巴張張合合半晌就是說不出囫圇話來。
「別急別急,你慢點說。」裴娟連忙給他順氣,又斷過水杯給他餵了點水,
老人劇烈起伏的胸膛這才漸漸平息下來,重重喘了口氣,終於能夠勉強開口:「我中午吃了藥昏昏沉沉,正想睡的時候就被砸東西的聲音吵醒了,結果就看見隔壁床那個病人,很兇狠地掐著個小孩兒的脖子!」他神情懊惱地錘了錘床:「造孽喲,我本來想叫護士的,但是人老了不中用,越急越動不了。」
老人家的身體狀況有目共睹,誰也沒法責怪他,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或許什麼都做不了才是最安全的。
否則萬一刺激了發狂的病人,或許今天的受害者就不止一個人了。
「這不是您的錯。」警察安撫道:「那小孩兒現在也沒事,我們現在就在調查真實情況呢。」
「您說看見了隔壁床的病人掐著小孩脖子,後來呢?」
老人回憶了一下,又斷斷續續道:「後來那孩子就抓了個開水瓶砸他,砸了幾下他還真鬆開了。只不過他瘋病有點嚴重,又扯掉了那小孩的帽子,指著他不停罵怪物……」他皺著眉不贊同地說:「那小孩可能生了什麼怪病,額頭上長了東西。我就說給你們聽。你們也別出去宣揚。對孩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