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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
他底氣不足地說:「別動不動就搬你小嬸嬸來壓我啊,當年的事我是有苦衷的。」
怎麼能說是拋棄呢?說得他好像是負心漢一樣。
「苦衷?姬獻肯定願意聽。」應嶠無動於衷, 拿出手機作勢欲打:「我讓姬獻來一起聽聽你怎麼編。」
「你敢!」
庚辰整個鼎都蹦了起來,敦實地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沉重悶響:「小兔崽子你給我等著!」
應嶠點開姬獻的微信聊天界面,打開視頻通話後,把手機轉向庚辰,繼續威脅:「只要我按下去,姬獻就能立刻看到你。」
「你說不說?」他篤定地等著庚辰認慫。
然而每次只要把姬獻搬出來就會飛快認慫的庚辰竟然罕見地有骨氣了,他沉默了片刻,瓮聲瓮氣地說:「不說!」
說完大約是察覺到應嶠的怒氣正在飛快飆升,又補救道:「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是真不能說。」
他有點焦慮地在原地來迴轉了兩圈,嘴裡自言自語嘀咕了一會兒,才道:「就快了,等一切塵埃落定,我保證全都告訴你們。」
「你果然早就知情,你們到底在謀劃什麼?」應嶠眯起眼審視他,目光似要把青銅鼎灼出個洞來。
「……」
庚辰轉了個面,裝死不出聲。
應嶠了解他,知道他這個樣子就是絕對不會說了。
不爽的心情毫不掩飾地表現在臉上,冷冷瞪了他一會兒,應嶠收起手機,帶著小崽子們轉身就走,關門前他嗤道:「等你什麼時候能說了,我再來看你,反正你說也快了。」
說完抬手欲關門,又想起什麼來,補充道:「我看妖獸奶對你恢復挺有幫助,我讓工作人員繼續給你送,你好、好、喝、奶。」
「好好喝奶」四個字,他說的一字一頓,帶著極大的惡意。
庚辰跳起來罵他:「你個不孝的小兔崽子!」
這分明是虐待!
然而應嶠已經關上門,隔著門都能聽到他交代工作人員的聲音。
庚辰:……
他自顧自地生了一會兒氣,想想橫眉冷對的姬獻以及越來越精的應嶠,頓時滄桑地嘆了一口氣。
他憂鬱地看了一眼鏡子,有點心煩。
但轉而想想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現在只能寄宿在鼎里,但好歹保住了一條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更何況他還因禍得福多了個便宜兒子,剛才雖然沒來及說上話,但看那長相,就知道是他和姬獻的崽。
等這事兒徹底完了,崽子會有的,媳婦兒也會有的。
……
應嶠怒氣沖沖地帶著崽子們回了家。
等崽子們洗漱回房後,他才鬆開襯衣紐扣,去了收藏室。
庚辰清醒過來的喜悅只在一瞬間,跟庚辰交談之後,讓應嶠越發篤定上他們絕對在謀劃著名什麼。
這種窺到了一角卻不能窺其全貌的感覺讓他十分煩躁,他化回原形,扎到寶石堆上發泄地翻滾了兩圈,把那些細碎寶石當做庚辰,用尾巴啪啪啪地拍來掃去。
等鬱氣發泄出去,他才重新坐起來,拿過手機看消息。
——下班的時候他給姜婪發了消息,但直到他回來前,都沒有收到姜婪的回信。
和姜婪的微信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他最後發出的消息,應嶠皺起眉,想了想姜婪這個時間段應該還在探查古佤族的蹤跡,打電話可能會讓他分心,便又發了一條微信:[回酒店了給我打個電話。]
***
同一時間,姜婪剛剛抵達了探查的寨子——他與雲省分局的工作人員宋譽一同負責探查這處寨子。
寨子位於岳勐鄉,正好是佤族的聚居地,寨子後面的山裡便是一片茂盛的雨林,寨子剽牛祭祀的聖地就在林子裡。林子深處還有一條勐蘭江,越過江水,再往前走及百多里路,就能抵達華緬邊境。
姜婪和宋譽抵達的寨子時候正是傍晚時分,天邊的晚霞如同紅錦,大片大片地鋪開,將整座山都染得緋紅。
兩人喬裝打扮成驢友,以借宿的名義求助寨民,順利在寨子裡落了腳。
來之前他們就有了分工,宋譽只是個小妖,實力不強,但相貌清秀,口才也不錯,就負責留在寨子裡跟寨民打交道,詢問一下寨子附近的山裡最近有沒有怪事發生。姜婪則以採風的名義深入山中,尋找古佤族的蹤跡。
兩人安置好行李後,便在寨子裡隨意閒逛。
這處寨子處於深山中,地方偏遠路又難走,因此寨子裡經濟也不發達,寨民除了平日裡務農,就靠著接待少量的探險驢友改善生活。
因此對於借宿的姜婪和宋譽,寨民們都很熱情友好。還有上了年紀的老人操著一口方言同他們搭話,姜婪聽不懂,倒是宋譽能聽明白一點,笑著答道:「我們是來旅遊的。」
老人耳朵似乎有點背,也不知道聽沒有聽懂,就一個勁兒笑著點頭,說:「好好好。」
別過老人後,兩人繼續四處閒逛,宋譽道:「這個寨子的男人是不是都出去打工了?都沒怎麼看到青壯年男人,大部分都是老人女人留守在家。」
旁邊剛從河裡洗完衣服回來的大姐正巧聽見,接話道:「男人們都出去幹活咯,明天才回來。」
宋譽恍然:「出去打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