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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嶠笑容滿臉地把儲物袋收起來:「嬸嬸太客氣了,等會兒一起吃個晚飯?」
「不必,我不宜久留此地。」姬獻望他一眼,沒與他在稱呼上浪費口舌:「我最近查到了一些事情,正好一道與你們說了。」
她的神情微微凝重起來:「與乾派有關。」
說起正事,應嶠也收起了隨意的神色:「找個地方細說吧。」
……
四人最後回到了應嶠的別墅,姬獻才將這些日子查到的東西說與他們聽。
自上次一別後,姬獻便沒有再與乾派有聯繫,但她對乾派尋找九鼎的目的始終耿耿於懷,於是便一直在暗中打探與此有關的消息。
她雖然不能在一個地方久留,但她行蹤飄忽,又擅隱匿,還真讓她查到了一點消息。
「乾派尋九鼎,是為祭天。」
古時有人族大巫祭天祭神,都會備禮器與祭品,再輔以特定的步伐與口訣,便能藉此傳達自己的願望,祈求上天與巫神的垂憐。
但更早的時候,這種祭祀方法其實是巫神們所用。
巫神,即上古大妖,力量強橫,可自由來往上下兩界,但自絕地天通後,兩界溝通被阻斷,下界曾經嘗試過許多方法聯絡上界,其中一種便是祭天。
他們以鼎為器,以人牲為祭品,試圖與上界取得聯繫。
但包括祭天在內的種種方法都以失敗告終,祭天之法後來也被棄用,反而是被人族學去了。
「祭天不是早就試過,都失敗了。乾派做這種無用功幹什麼?」
這種拾人牙慧的做法太蠢,應嶠一時竟然想不到乾派這麼做的理由。
「九鼎為禹王所造,又融入庚辰一縷魂魄,還歷經夏商周三朝,與人族國運相連。」姬獻將自己所知緩緩道來:「他們大約想以九鼎為媒介,引動天地之力。」
九鼎鎮守三朝,與人族氣運息息相關。
乾派打的主意,便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既然天道偏袒人族,他們便以九鼎為媒介,引動天地之力打破桎梏,重建一條通天大路。
實事求是地說,這個想法理論上確實不錯,但可行性卻不高。
九鼎只是祭祀禮器,並不具備攻擊力,只能作為引動天地之力的媒介,乾派要真想打破兩界桎梏,光有九鼎根本行不通。
除非他們能找到實力足夠強橫的大妖,再以九鼎相配合,方才有成功的可能性。
但事實是如今靈力稀薄,上古大妖實力早不能與上古時候同日而語。
應嶠自問就是他再加上現存實力最強的幾個大妖全力一擊,也未必能做到此種地步。
乾派哪來兒的信心?
姬獻也想不明白這點,但乾派行動隱蔽,她查到的消息實在有限,只能給應嶠提個醒:「他們既然有此打算,必然就是有其他方式替代,你們多加注意便是。」頓了頓,又道:「看好庚辰,我若是得空,再過來。」
應嶠應下:「放心,我會好看著他。」
不僅會把人看好,還會給予他加倍的關懷。
姬獻聞言頷首,起身告辭離開。
三人送她出去,臨別前,姬獻又轉過身,略有遲疑道:「還有一事,目前沒找到證據,屬我的猜測居多,說與你們,你們多做提防。」
「天吳應該也是乾派之人,我若猜得不錯,他當是地師之一。」
水伯天吳,八首人面,虎身十尾,本是居於朝陽穀,受人族祭祀供奉的神明。後來妖族式微,人族中興,許多曾受供奉的神明接連隕落,天吳亦不知所蹤。
但姬獻不久前卻意外見過天吳一次。
——上次江城一別,姬獻獨自離開後,意外在江城水域附近見到過天吳與乾派內的小妖會面。
姬獻當時本想跟去確認一下身份,不過對方很謹慎,大約是察覺有人跟隨,很快就隱匿行蹤擺脫了她。
但天吳八首八面,相貌十分怪異,即便是幻化成人形,特徵亦十分明顯。姬獻曾經見過天吳,對此印象很深,所以才猜到了對方身份,懷疑天吳也是乾派的人。而且以他的實力,在乾派內的地位絕對不會低。
「好,我會當心。」應嶠雖然沒跟天吳打過交道,但因天吳常來上界,他也曾見過兩回,加上其他人八卦多,多少聽過一些,便留了個心眼。
姬獻見他心中有數,也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九鼎踮著腳,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了才依依不捨地轉身回去。
同時心裡暗暗決定以後要多督促智障父親好好修煉,這樣他才能早日有一個完整的家。
看看椒圖狻猊他們,有一個完整的家對幼崽多麼重要!
雖然他已經不算幼崽了,但現在彌補一下也為時不晚!
九鼎在心裡嘰嘰咕咕地規劃未來,連遊戲都沒興趣打了。
姜婪則和應嶠去了書房,又把天吳也加入了地師之中,同時在他旁邊打了上一個問號,表示待定。
「天吳和酸與浮游還有元殷有什麼交集嗎?」姜婪思索著天吳加入乾派的目的。
酸與加入乾派,純屬中二病發作被忽悠,妄想還能更上古一樣製造血腥恐怖,日天日地;
浮游自上古時就是反對絕地天通的主力軍,現在是沒死透又捲土重來;
元殷則是被強制派往下界支援黃帝,結果一下去就再回不去了,心有不甘想要重返上界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