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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婪崽:走啊,我帶你去找好吃的。
(——到地方後)
睚眥(憤怒):?吃的呢!
第184章
姜婪有意控制著速度,眼角餘光瞥見他跟上來之後, 才終於放開了速度, 朝著寨子的方向跑去。
他擔心巨人還沒走, 動靜太大驚動對方, 便故意往林子和廢墟里繞。因為之前兩天兩夜的廝殺, 這片空間幾乎是一片狼藉,即便是姜婪先前有意避開了這個方向,但廝殺時難免有所波及,此時到處都是坍塌的山體廢墟以及連片倒伏的樹林。
直到他走到聖地附近,情況才稍微好一點。
睚眥跟在他後面,走幾步就有點嫌棄地甩甩爪子,表情十分煩躁,能跟著姜婪走到這裡, 估計全靠著好奇心在支撐。
姜婪看得好笑:「這裡再髒能有剛才髒?好歹還有條路能走。」
兩人一路謹慎地穿行過來,穿過廢墟窪地, 身上都談不上有多乾淨。先前不見睚眥嫌棄, 現在到了乾淨地方倒是嫌棄起來了。
睚眥表情憤憤,朝他噴了個響鼻,停住了腳步就不肯再往前走。
姜婪見狀只能也停下來,正要再哄騙幾句, 卻忽然聽到林子穿出慘烈的悲號聲, 他猛地扭頭看過去,就見聖地的方向陰風陣陣,怨氣衝天而起, 剛剛亮起來的天色竟然又黑了下去。
他警惕地伏低身體,對睚眥道:「我過去看看。」
那悲號扭曲嘶啞,竟似混合了無數人聲。
睚眥不滿地咕嚕兩聲,見他往聖地去了,猶豫半晌,到底還是忍著厭惡跟了上去。
其實他也不知道前面的林子裡有什麼,但對這裡的厭惡卻是出自本能,平時只有捕獵時才會勉強到這裡來。
姜婪藏匿好氣息,放輕步伐靠近聖地,心裡琢磨著難道是巨人找他們時遭遇了佤族寨民?
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以巨人的強悍,這些佤族寨民跟螞蟻蟲子也差不多,要麼不會注意,要麼就是一腳踩死的結局,不可能會讓寨民有機會躲到聖地來。
他心裡琢磨著,同時距離聖地也越發的近,將聖地里的悲號也聽得越發清晰,那是數不清的男女老少的哭嚎聲混在一起,裹挾著怨氣衝天而起,估計這時候退到百里以外都還能聽到。
悲號聲嘶啞難聽,卻偏偏極其刺耳,聽久了會不由自主地心生煩躁,從而滋生出怨氣來。
難怪睚眥不願意來這裡。
姜婪思索間,已經踏入了聖地入口,無數嚎哭聲密密麻麻地往耳朵里鑽,姜婪腳步頓了頓,暫時封閉了聽覺,又確認了睚眥的狀況後,方才完全踏入——
聖地還是那個聖地,燃燒的火把照亮無數的人頭樁。
然而與上一次截然不同的是,這次木樁上的人頭,竟然都是新鮮的、淌著血的、活生生的人頭。
枯骨長出了血肉,腐肉煥發了新生,所有祭祀的人頭都仿佛回到了剛被砍下來的那一刻,不看頸部以下,他們容貌鮮活一如生時。
但縱觀全貌,卻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頭被掛在木樁上,被禁錮在竹籃里,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動。
一個個人頭怒瞪著雙眼,大張著黑洞洞的嘴巴,發泄著心中的憤怒怨恨還有悲傷痛苦。
一道道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便形成了洪流,將走近的姜婪與睚眥裹挾起來,似要讓他們也嘗一嘗自己所承受的痛苦。
姜婪強忍著不適,目光在人頭樁上一一掃過。
這一看,卻發現了許多熟悉的面孔。
有那個曾經直播求救的驢友,也有寨子裡的寨民,他們還保留著生時的面容,但眼裡只有怨毒,嘴中只剩悲號。
姜婪心中越發沉重,他雖然早就有預料寨民有問題,卻沒想過,這些寨民早就死了,且人頭還被供奉在了祭祀聖地。
那他之前遇見的寨民,又是怎麼一回事?寨民砍人頭祭祀,那他們的人頭又是被誰放置在聖地中?
那些活生生的、一點破綻都沒有,甚至看起來十分普通平凡的寨民們,知道自己早就死了嗎?
姜婪正沉思著,卻感到身後睚眥推了自己一下。
他立即回過神,卻注意到那些「活生生」的人頭,漆黑怨毒的眼睛全都看向了他們。
這些人頭是無法移動的,但此時他們的眼睛,或直視,或斜瞥地看向他們,眼裡是強烈的怨恨。
這場景太詭異,這片空間也有太多捉摸不透的地方,姜婪不願貿然起衝突,一邊與他們目光對峙著,一面小心地退了出去。
那些人頭無法追上來,只用黑洞洞的眼睛,目光陰冷追隨著他們。
離開聖地很遠,姜婪都還感覺背上有那種被凝視的感覺。
他側頭去看睚眥,就見對方正煩躁地拍爪子,扭著頭四處張望,神情十分不安。
「怎麼了?」姜婪張望一圈,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睚眥一爪子拍倒一棵樹,卻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但就是很煩躁,似乎有什麼令他厭惡的事情即將發生。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姜婪只能帶著他繼續往寨子方向走,寨子就在下山的必經之路上,他們要離開,經過寨子不可避免。
他隱約覺得寨子可能也出了問題,便想著儘量不驚動寨子,先帶著睚眥離開再說。
這一趟的目的就是為了睚眥,睚眥找到了,這片空間裡的其他事,大可等之後再想辦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