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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再後來姜婪就不記得了,只知道肚子特別餓,到處找東西吃,但是不管什麼東西吃到肚子裡,都無法消滅飢餓感。
想著想著,姜婪又摸了摸肚皮,感覺自己又餓了。
他拱了拱應嶠,有點急切地去扒拉裝寶石的儲物袋。
應嶠原本以為他又在撒嬌討吃的,本來想先說完正事,結果就見他動作越來越大,還不斷發出低沉焦躁的吼聲。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趕緊把儲物袋打開,拿出幾塊火晶給他。
姜婪狼吐虎咽地吃了,焦躁的情緒的才平緩下來,又恢復了先前懶洋洋的模樣,還親昵地用爪子在應嶠身上挨挨碰碰。
應嶠眼神深沉的看著他,腦海里則回想著姜婪剛才的話。
姜婪說:一口大鼎把他們罩住了。
這口大鼎,都不用應嶠費心去猜,絕對就是忽然失蹤的庚辰。
他從妖管局偷偷跑出去,卻先他們到了小世界,身邊還有個長著蛇尾的紅衣人……
這個紅衣人絕不可能是庚辰找的幫手,涉及上古的事,庚辰連他和姬獻都不肯透露絲毫,更不可能會告訴其他人。
那這個紅衣人,多半是庚辰主動上門去坑的對象。涉及上古秘事,又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小世界裡,還被庚辰算計了一把……能對號入座的,也只有至今還在蹦噠的乾派。
而且極有可能是乾派那個從未露過面的乾君。
只可惜姜婪描述的太過籠統含糊,上古有蛇尾的大妖不止一兩個,應嶠一時半會也推斷不出紅衣人的身份。
他在姜婪身側就地盤膝坐下,在他結實的前爪上拍了拍,示意他趴下休息。
姜婪聽話的在他身邊趴下,腦袋衝著他的方向,尾巴從後面把圈在了自己身前,兩隻紅寶石般的眼睛半開半合地眯著,視線落在他腰間的儲物袋上。
應嶠在他頭上輕拍,威嚴道:「睡覺。」
姜婪不服氣地哼唧兩聲,還是枕著爪子合上眼睡了。
應嶠見狀,這才沉下心思琢磨著眼下的境況。
庚辰背著他們跑出去,又不知通過什麼手段接近紅衣人,混進了小世界裡,趁著打鬥混亂時將姜婪,與姜婪打鬥的妖獸,以及紅衣人罩進了鼎中,這一舉動不可能是無的放矢,多半是庚辰綢繆許久。
應嶠用樹枝在地上劃了三個圈,分別代表姜婪三人,又在劃了一個大圈將三人圈住,則是庚辰代表的九鼎。
九鼎……九鼎……
應嶠用樹枝劃線將幾人連起來,腦中隱約有什麼划過,他用樹枝點了點代表紅色妖獸的圈,忽然發覺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人——江遲。
乾派很早之前就在找九鼎,而且還一直針對江遲,又趁他不備將江遲抓到了雲省……
而在這之前,乾派還設計把姜婪引到了雲省來。
九鼎,江遲,姜婪三者之間必定有關聯,且對乾派計劃至關重要。
而在九鼎中沉睡數千年的庚辰,必定是知道什麼,所以才主動把自己送到了乾派手中。
之後又出其不意地擺了可能是乾君的紅衣人一道。
關竅被打通,應嶠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所以與姜婪廝殺的紅色妖獸很可能是江遲,再聯想到庚辰恢復記憶後絲毫不意外的樣子,應嶠心中的猜測逐漸有了輪廓。
他用樹枝在庚辰的圈上重重打了個岔,唇邊揚起冷笑——現在這個局面,極有可能是庚辰早就算計好了的,至於他到底籌劃了多久,可能是清醒之後,也可能是……他身死之時,所有計劃就已經有了雛形,只等他從九鼎中甦醒。
如此標準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應嶠幾乎想給庚辰鼓鼓掌:真是好算計,好耐性。
應嶠溢出一絲冷笑,看向外面沉寂的山林,心中已然有了破局的方法。
他低頭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姜婪,暫且按下心口的怒火閉目養神。
……
黑夜似乎格外漫長,姜婪迷迷糊糊地餓醒了,他揉了揉肚皮坐起來,只覺得才吃過寶石的肚子又開始翻滾,胃部一陣陣痙攣收縮的痛楚讓他陷入了焦躁中,連溫和的眼瞳也染上了猩紅。
他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扭頭看向應嶠,眼中只剩下對食物的渴望。
聽到動靜醒過來的應嶠甫一睜開眼,就對上了姜婪湊近張大的嘴。
應嶠甚至能數清他嘴裡有多少顆牙齒。
他冷靜地後仰身體,抬手掏出一把寶石塞進他嘴裡,淡聲問:「肚子又餓了?」
姜婪嘎吱嘎吱吃掉寶石,緩解了焦灼的飢餓感之後,又哼哼唧唧爬蚱來,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嗷!
餓了。
應嶠站起身,把儲物袋解下來,把裡面的寶石全部放進姜婪戴著的儲物戒指里,拍拍他的角,溫聲道:「走吧,帶你出去吃好吃的。」
他嘴邊笑著,眼中卻浮上冷色。
等他從鼎中幻境裡出去了,他一定要把庚辰揪出來,在妖獸奶里泡上三天三夜。
作者有話要說:#吃飯睡覺打庚辰#
龍龍:妖獸奶和觀眾都到位了,就差你了:)
庚辰:????(髒話
第196章
天還黑著, 兩人從山洞裡出來後,就見山洞外的草木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嶙峋山石, 打眼望去,正座山脈一片荒蕪,沒有半點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