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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畫沒有坐以待斃,拼盡全力反殺了他。
這些年來,他也從未後悔過殺了元黎。
但印玄不同,他還是個棄嬰時便被元黎撿到,一直撫養成人,師徒相處數百年,元黎對他來說亦師亦父,以印玄的性格,就算元黎要殺他,印玄大約也不會反抗,只會當做將這條命還給了元黎。
陳畫不贊同他的想法,但元黎已死,時過境遷,他也不想再為往事和師兄起了分歧,平白生出齟齬,便乾脆只作不知。
兩人聊著各自的近況,很快便到了陳畫家樓下,三人一同上樓。
九鼎抱著購物袋跟在他們身後,看著走在陳畫身邊、言笑晏晏的印玄,忍不住悄悄朝他做了個鬼臉。
他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師兄!
*
應嶠開車到了陳畫小區樓下,熟門熟路地找上了門。
只不過等陳畫來開了門,卻發現今天陳畫家裡多了個生面孔。而陳畫和對方有說有笑,看起來跟對方關係很親近的樣子。
應嶠:???
他掃了一眼印玄,下巴點了點:「那是誰?」
陳畫讓他進屋,道:「是我師兄。」
請你態度客氣點。
別拿我師兄也不當外人!
「你哪兒來的師兄?」應嶠皺眉回憶了一下,嘖了一聲:「你那師兄不是死了嗎?我記得你那時候還哭哭啼啼要給他立碑來著吧?」
怎麼又詐屍了?
陳畫朝他翻了個白眼,指望老狗幣說人話?
不可能的。
是他奢求了。
「師兄沒事,只是我一直以為他出了事。」
說話間兩人到了客廳,陳畫給他們互相介紹了一下;「這就是我老闆,應嶠。」
在外人面前,應嶠向來很能端著,他冷淡地朝印玄點了點頭。便在另一側坐下。
倒是印玄目露詫異,接著十分客氣地拱拱手:「久仰應先生大名,沒想師弟說的老闆就是您,這些年承蒙您照應他。」
陳畫端著茶杯正要喝口茶,聞言差點哽住:「師兄你認得他?」
印玄微微笑道:「我雖然只是一介散修,但也跟特管局打過一兩回交道,對妖管局也有所耳聞,應先生大名如雷貫耳。」
至於是什麼事情如雷貫耳,那就不好說了。
總之話說客氣點,面子上都過得去就行。
「……」
陳畫表情一言難盡。
畢竟他完全想不出應嶠除了那些狗言狗語以外,還能有什麼光輝事跡能讓師兄如雷貫耳?
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老闆不干人事,連下屬都臉上無光。
反觀當事人應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對自己沒有一點清醒客觀的認知,理所應當地受了印玄的恭維:「過獎,都是虛名而已。」
「……」
陳畫和師兄對視一眼,笑容略微尷尬。
三人客氣地寒暄了幾句,應嶠便起身離開,順道把九鼎接了回去。
陳畫送他們出門。
應嶠回頭看了印玄一眼,正對上印玄看過來的目光。兩人視線一觸即分,印玄朝他客氣地一頷首。
應嶠皺眉收回視線,等電梯時才道:「你們怎麼碰上的?」
死了一千多年的人,早不詐屍晚不詐屍,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時機未免有些巧。
「今晚去商場時意外遇見的。他說是受人相托,來江城查一樁案子,我沒有多問。」
陳畫明白他的意思,道:「放心吧,他是我貨真價實的師兄沒錯,不過久別重逢,中間一千多年沒見,彼此都需要時間重新了解,我不會因為是師兄弟就毫無戒備。」
應嶠點點頭:「你心裡有數就好。」
說完擺擺手讓他回去,帶著九鼎離開。
等上了車,應嶠琢磨了一會兒,給狴犴發了條消息:[我想接姜婪和小八他們到我這邊住兩天。]
看到消息的狴犴:???
他懷疑應嶠失了智:[你在做什麼白日夢?]
應嶠嘴角一挑,愉悅地打字:[陳畫的師兄回來了,今晚在他家。]
「???」
草!
狴犴額頭青筋一跳,追問道:[什麼師兄?陳畫有師兄???]
他怎麼不知道?!
[明天見面再說。]
應嶠只回了這一句,也不管狴犴如何抓心撓肺,收起手機,滿面春風地開車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龍龍:明天一起睡覺。
婪崽嘆氣:四哥不讓。
龍龍:沒事,明天他就讓了。
狴犴:……你媽的!
第140章
八月三日, 周二。
姜婪一早起床將自己打理整齊,準備出門去街道辦上班。
原定這一天是訪問團抵達江城的時間,姜婪是要出席接待的。結果因為龍邴意圖不軌提前三天到了江城,還在南城不安分地聯合龍亦和乾派搞事, 讓妖管局捉到了人質和把柄。於是原定的隆重接待儀式和訪問交流會議都被取消了。
一個是龍邴等人目中無人, 視華國法律和妖管局如無物,妖管局要表明態度, 同時向他們施加壓力;另一個則是海安強烈反對枯燥無趣的歡迎儀式和交流會議, 艾德也對此無可無不可。
於是妖管局順水推舟地取消了原先安排的計劃。
現在龍邴等人被控制在酒店內, 五步一人十步一崗, 幾乎是寸步難行, 形同軟禁;而海安則在妖管局嚮導的陪同下, 在江城的大街小巷吃喝玩樂,樂而忘返。艾德作為中立派, 兩邊都不想得罪, 偶爾會隨海安一同出去, 但大多時候都安分守己地待在酒店裡, 等待著訪問結束後返回米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