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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人類追星的標準看, 龍宮不正好符合男團的標準嗎?
即使不說人類,就是妖族的許多小妖,也有不少羨慕龍宮家大業大的。
應嶠其實很想問一句:你是不是不止粉饕餮睚眥, 還粉整個龍宮?
但他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如果小妖怪說不是還好, 萬一他真承認了。心塞的還是自己。
應嶠決定當一回鴕鳥。
耳不聞,心不煩。
應嶠在姜婪忐忑的神情里,抬手揉了揉他發頂, 又摸出一顆奶糖,撕掉包裝遞到他嘴邊,微微笑著說:「我沒有生氣。」
自己家的崽,就算粉了不良偶像,作為家長也不能生氣。
潛移默化地引導才是正確做法。
否則家長越是反對,崽子越會逆反。
姜婪一口叼走奶糖,眯眼笑起來,真心實意地說:「你真好。」
應嶠被哄得心花怒放,心想這世上大概沒有比我更開明的家長了。
*
兩人和好如初。
時間還早,兩人沒有急著離開。應嶠加入了兄弟三個的剝堅果隊伍,等四人把一小包堅果分吃完,姜婪才提議在林子裡走一走再回家。
玉灣廣場的環境氛圍很好,他竟然有點不想回家。要不是這裡離他住的小區有些遠,他幾乎都想天天下班後過來散散步了。
兩人並肩在林中小道漫步,姜婪抱著椒圖,應嶠肩膀上蹲著狻猊。
交流雖然不多,但自有一種難以插入的融洽。
偶爾有行人經過,都要詫異地看他們一眼。
還有一回,幾個女生經過,更是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們。
姜婪察覺到了,他摸了摸臉,又整了整衣領,奇怪道:「她們怎麼總看我們,有哪裡不妥嗎?」
應嶠側臉掃了幾人一眼,又轉回來,聲音冷冽道:「可能是閒的,不用管她們。」
姜婪「哦」了一聲,果然不再管那些奇奇怪怪的視線,跟應嶠一起散步。
在廣場滯留到將近九點鐘,兩人才準備離開。
剛從小樹林裡出來,姜婪就看見九鳳正在四處張望,看起來似乎在找人。他正想打個招呼,卻被應嶠拉住了。
他冷靜地拉著小妖怪退了回去,說:「九鳳在那兒,我們從另一邊走。」
姜婪奇怪:「你怎麼知道那是九鳳?」
應嶠一愣,腦子飛快轉起來:「我看了你發我的視頻,認出了衣服。」
「哦。」姜婪不疑有他,信了他的說辭。
應嶠又道:「記得我跟你說的話,離九鳳遠點。」
姜婪摸了摸額頭,心想確實要躲遠點。不然萬一哪天九鳳把他給認出來了,要找他報仇,那可就麻煩了。
兩人轉道從另一邊出了廣場。
應嶠取車送姜婪回家,瞧見姜婪詫異的目光,淡淡道:「正好在公司加班,看見你的消息後就找老闆借了車過來。」
姜婪恍然,又有些心虛:「麻煩你了。」
應嶠輕笑一聲,俯身給他將安全帶系好:「不麻煩,我比你大,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姜婪聞言卻更虛了,滿心憂愁的想:這樣我還怎麼敢跟你坦白?
萬一以後他告訴應嶠,他不是什么小妖怪,而是活了幾千年的饕餮。年齡可能比應嶠祖宗都大。
應嶠會不會當場跟他翻臉絕交?
姜婪越想越覺得這段友情前途無光,憂鬱地嘆了好大一口氣。
***
隔天就是周五,姜婪慣常去了單位,一進門就發現九鳳坐在大廳里。
她今天沒有化妝,穿著簡單的黑色運動服,但相貌卻還是艷麗的,身上有種藏不住的嫵媚風情。
肖曉榆和薛蒙擠在窗口後看她。
肖曉榆:「風情萬種大美人,是我的菜了。我願意用我肚子上的十斤肉,換大美人一半的風情。」
薛蒙冷笑:「你在想屁吃!」
九鳳帶著無線耳機專心看手機,並沒有聽見兩人拌嘴。
直到看見姜婪進來,她才摘掉了耳機起身:「你終於來了?」
「???」
姜婪僵著臉看她,戒備的頓住了腳步,懷疑九鳳是不是認出他來了,找上單位來尋仇。
好在九鳳並不是來尋仇的,她朝姜婪眨了眨眼睛,道:「昨天你走的早,後來廣場舞散了我沒找到你,今天特意過來一趟。」
她遞過一張卡給姜婪,高傲地揚了揚下巴:「這是給你的謝禮。」
昨晚的廣場舞體驗非常好,九鳳幾乎瞬間就忘掉了自己對人類的偏見,在許阿姨的周旋下,她很快就融入了舞蹈團,甚至還跟幾個住的近的團友約好了早上一起晨練。
她這人有仇必報,同時也不喜歡欠人情。因此晨練結束後找許阿姨要了地址,特意來了一趟街道辦。
作為一個空虛的只有金錢作伴的大妖,九鳳自然也拿不出別的東西,乾脆給了一張卡。
姜婪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是公務人員,不能收禮的。」
九鳳不耐煩:「讓你收就收下。」
姜婪背過手:「真不能收,我們有規定的。」
九鳳逐漸暴躁:「那什麼能收?你說!」
姜婪瘋狂搖頭:「什麼都不能收,昨晚的事是我的本職工作,你不用特意來道謝。」
「不行,我不喜歡欠人情。」九鳳怒了,將銀行卡往大理石桌面上一拍:「不要磨磨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