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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張子的一隻大鱉鬆開口,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叫聲。其他鱉在這一聲之後,都看向關水,也發出了「啊」的叫聲。
關水聽不懂,又不敢胡猜,只能罵張子:「你他媽到底幹嘛了?要命就趕緊說實話!不然就你等著跟鄭宇一個下場吧,老子可不想陪你去死!」
張子臉色發白,張望一圈之後像是終於認命了,哆哆嗦嗦道:「床底下,那東西在我床底下埋著。」
關水聽明白了,原來是他拿了這群鱉的什麼東西。
他艱難地吞咽一下,跟它們打商量:「我、我這就去給你們把東西拿出來,成不?」
一邊說,他一邊緩緩的挪動身體。這些鱉的腦袋一直跟著他轉,卻到底沒有攻擊。關水加快了步子,衝進了屋裡。
他沒敢耽擱,先去張子屋裡把床挪開,然後就開始刨土。
床底有一塊土明顯是鬆動的,他不敢耽誤時間,直接就上手挖。還是外頭的關隊長拿了把鏟子過來幫忙,動作才快起來。
關水壓低了聲音,生怕那些鱉能聽懂:「聯繫姜婪了嗎?」
關隊長點點頭:「他們趕過來了,我們先穩住吧。」
說話間鏟子一滯,像是撞到了硬疙瘩。兩人停下手,用手把東西扒拉出來,才發現那是一個鐵箱子。
箱子沒上鎖,兩人打開,發現裡面裝滿了草木灰。關水伸手進去一摸。摸到個冰涼涼的東西,他拿出來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個白玉鱉。
玉雕栩栩如生,鱉的眼睛還透著一股靈動勁兒,整個有籃球那麼大,渾身泛著通透的光澤。入手是冰涼的,但摸上一會,就變得溫溫熱熱。
就是不懂玉的人,也知道這這麼大個的玉雕價值不菲。
張子家祖上三代貧農,絕對不可能有這種貴件兒,可想而知,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關水深吸一口氣,小心地捧著白玉鱉出去:「是這個嗎?」
那些鱉的果然變得躁動起來,有兩隻鱉爬行過來,虎視眈眈地盯著關水。
關水心裡打顫,將白玉鱉放在地上,然後自己退後幾步。
那兩隻鱉便張口叼起白玉鱉,快速往溝渠那邊爬去,然後下了水。
關水正要鬆一口氣,卻發現其他的鱉仍然押著張子不放,小眼睛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他腦子有點懵:「還、還不行嗎?」
關隊長似乎想起什麼,看向張子,神色嚴厲地問:「不止一個?鄭宇也拿了?」
張子面如死灰地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龍龍:我親到了!
婪崽:我舔到了0.0
第71章
誰也想不到, 這麼大的白玉鱉,不止一個,竟然是一對。
張子和鄭宇一人拿了一個。白玉鱉太打眼,兩人分贓之後, 張子沒敢立刻找人脫手, 而是用草木灰裹著,埋在了自家床底下。
他打算的好, 原本是準備等過一段時間, 自己找個理由從撈屍隊離職, 再藉口去外地打工, 然後帶著白玉鱉去外地找人脫手, 之後過個一兩年, 再打著做生意賺了點小錢的幌子衣錦還鄉,誰也不會懷疑他是發了橫財。
但偏偏這些發了瘋一樣的鱉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在得知鄭宇死了之後, 他就慌了, 他原本是打算安置好奶奶, 然後帶著白玉鱉去外地, 之後再低價儘快出手。他就不信這些鱉還能追著他到外地去。但他萬萬沒想到, 這些鱉會追到老家來。
姜婪和應嶠趕到張子家時, 那些鱉已經開始躁動了。
它們頻繁地拍打爪子,不大的黑眼睛裡迸發出攝人的光亮。關水和關隊長則努力安撫著它們。
但鱉群到底只是動物,再聰明也有限, 它們仿佛只能理解跟白玉鱉有關的一些話語,再多的, 它們聽不懂,也不耐煩聽。
時候長了,它們似乎意識到關水不能拿出另一尊白玉鱉, 又開始將張子往溝渠方向拖。
關水試著像之前一樣攔在前面,卻被躁動的大鱉咬了一口。
好在對方只是為了警告,並沒有死咬著不鬆口。
張子身上的傷口浸在水田的泥水裡泡的發白腫脹,人已經有點木了,關隊長恨鐵不成鋼地罵他:「你再好好想想,鄭宇那隻白玉鱉到底藏在哪裡了!」
張子只能反覆地說「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
好在姜婪來得正是時候,及時將已經快到溝渠邊的張子攔了下來。
他蹲下身,靠近領頭的老鱉,嘗試著跟它們溝通。老鱉尖尖的腦袋靠近他,似乎在嗅聞確認。
姜婪的手掌貼近它的頭,小心地釋放了一點屬於龍子的氣息和威壓。他做這些時,緊張地用眼角餘光瞥著應嶠,生怕被對方察覺了。
好在應嶠並沒有露出異樣。
他看著露出一絲親近與臣服之色的老鱉,將自己的想法用最簡單的言語傳達給對方。
老鱉似乎聽明白了,將張子扔到了田地里。
原本發木的張子見狀立刻爬起來就想跑,卻被神情冷漠的姜婪按回了田裡。
他的臉色有些冷然:「你最好把事情一五一十說清楚,白玉鱉怎麼來的?鄭宇那隻又藏在哪裡……不然我今天能讓這些鱉放過你,明天後天,它們還是會找上你。」
張子畏縮地縮起肩膀:「我、我真不知道鄭宇藏在哪兒了……」
「你們兩個分贓,鄭宇難道一句話都沒跟你提?」姜婪審視地看著他,漆黑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人心底最深處:「而且鄭宇死了,你就沒想過把他那一份也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