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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的外賣盒和雞骨頭都還堆在茶几上,姜婪正想去收, 就見應嶠已經收拾乾淨了,正彎腰垂著眼眸在擦桌子。
雖然很生氣, 但姜婪也不得不承認,他男朋友長得可真帥。
情不自禁多看了兩秒,姜婪想起來自己還在生氣, 就低哼了一聲去刷牙。
心裡還介意著應嶠那一句「吃生肉還不刷牙」,姜婪刷牙都特意多刷了五分鐘!
等他磨磨蹭蹭折騰完,就噠噠噠跑回臥室蒙頭睡覺——往常他都會等應嶠洗完澡,抱著他的尾巴當抱枕才入睡。如果氣氛好還會有一點有益身心的睡前小運動。
但是姜婪今天很生氣,並且不打算這麼快原諒應嶠。所以他乾脆就蒙著腦袋裝睡。
等應嶠收拾完回臥室,就見被子鼓起一團,姜婪像個蠶蛹一樣縮在空調被裡,只露出幾縷不安分的髮絲胡亂翹著。
應嶠迅速在腦海里搜索了一遍看過的戀愛指南,找到了對應這種情形的標準答案——生氣了,快哄。
他化出蛇尾,故意緊挨著姜婪躺下。
姜婪察覺到他的小動作,蠶寶寶一樣往前蠕動了兩下,和應嶠拉開距離,用肢體動作清楚明白地告訴應嶠——
還在生氣,莫挨老子。
「……」
應嶠盯著姜婪蹭得亂糟糟的後腦勺,有點無奈,又覺得小妖怪連生氣都很可愛。這個毫無準備露出來的後腦勺就看得人很想rua一下。
他眼神閃了閃,尾巴順著被子的空隙鑽進去,用尾尖去勾姜婪的腳踝。
但是姜婪冷冰冰,好像一塊莫得感情的石頭。
「生我氣了?」
應嶠將人從被子裡挖出來抱住,在發頂上輕吻了一下,省略了內心一萬字黑饕餮的合理理由,直截了當地道了歉。
「剛才是我錯了,沒有事實依據,是我瞎說。」才怪!
儘管內心非常不服氣,但是誰讓男朋友是個饕餮鐵粉呢。雖然內心很酸很嫉妒,但他不能說。
就饕餮那樣子,等以後有機會讓姜婪親眼看一看,他肯定秒脫粉!
為了家庭幸福,眼下暫時忍耐一二也是正常的。
本來還在扭來扭去的姜婪動作一頓,轉過身看著他,哼哼唧唧一會兒,說:「這還差不多。」
「那不生氣了?」應嶠湊近他,在他唇角輕碰一下。
姜婪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會兒,兩指虛捏著給他比劃:「剛才有這麼生氣,現在只有這麼生氣了。」
拇指和食指之間的距離從三寸縮短到一厘米。一厘米那也是有距離,那就是還生氣。
應嶠將他比劃的手指握住,揉捏了一會,又去親他:「那做點高興的事讓你消氣?」
做點高興的事?
說這個姜婪可就不困了,他半點也不扭捏,配合地仰起臉,嘰嘰咕咕地說:「做完了我再考慮一下。」
他的神情和動作都透著一股子天真自然的勾人,應嶠眼神一沉,垂首親住了他……
情侶之間快樂的事有許多種,比如擁抱,比如牽手,再比如親吻……親密的動作讓人面紅耳熱,同時又帶來無比的歡愉。
姜婪微微喘著氣,懶洋洋地塌下腰,將應嶠的尾巴抱住,身體貼上去輕輕地蹭。
情酣之後,身體是潮熱的,如墨玉一般溫涼細膩的蛇尾抱在懷裡,讓人越發懶洋洋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應嶠用濕紙巾擦乾淨手,手指撥弄他的額前碎發:「考慮好了沒?」
姜婪有一下沒一下地拿下巴去碰他的尾巴尖,聞言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才狡黠地說:「我說什麼,你跟著我說一遍,就不生氣了。」
「?」
應嶠直覺這裡面有坑,但被他晶亮狡黠的眼睛看著,又捨不得拒絕。更何況人這會兒還生著氣呢。
根本不敢說不。
「嗯。」
姜婪眼珠滴溜溜打轉,他清了清嗓子,抑揚頓挫地說:「饕餮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高大威猛無人能比,我超喜歡饕餮的。」
「你照著念一遍。」
應嶠:……?
他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見他不開口,姜婪就催他,還搖他的尾巴:「快說!」
應嶠:……
他嘴唇開開合合,愣是開不了口。
姜婪見狀開始聳眉耷眼,還故意轉過身去:「不說就算了,我要睡覺了!」
「我說!」
這兩個字幾乎是硬生生從應嶠齒縫裡鑽出來的,他一邊想著等下次有機會碰見饕餮,一定要把饕餮打趴下,讓他再不敢出現在江城。一邊努力擠出乾巴巴的笑容,不太流利地念:「饕餮英俊瀟灑,玉、玉……」
「玉樹臨風!」姜婪立刻轉過身來,積極地給他提詞。
「玉樹臨風,高大威猛,無人能比,我超……」
念到最後一句,應嶠又卡住了,一個「喜歡」卡在喉頭,像酸梅子堵在心口,又酸又澀。
他反反覆覆地想,這絕對不是打一架能解決的事情了,他要讓饕餮以後看見他都繞道走。
「超喜歡饕餮的!」姜婪目光灼灼地盯他。
應嶠平復了一下心情,終於克服了心理障礙繼續:「我超喜歡饕餮的。」
說完後,整個龍的靈魂都仿佛被抽空。
他竟然親口說喜歡饕餮。
他不乾淨了。
姜婪一副喜滋滋的樣子,彎著好看的眼睛湊上去響亮地親了他一下:「我也超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