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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睚眥還沒跑多遠, 姜婪反應也快,到底還是把他給逮了回來。
把睚眥夾在腋下, 姜婪嗓子裡發出不滿的咕嚕聲, 見他還在嗷嗷叫喚,又伸爪子拍了他屁股一下。
睚眥:!!!!
他呆呆瞪著姜婪,接著便露出受了莫大屈辱的表情,慘烈地嗷了一嗓子, 把腦袋扎進了胸口。
姜婪見他安分了, 便滿意地夾著他往前走。
其實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兒,追睚眥的時候不小心上了山,他看著山裡的景色, 總覺得似乎在哪兒見過,一路迷迷糊糊地往前走,就看見了一個寨子。
寨子?
姜婪腦子裡閃過這個詞,還沒想明白寨子是個什麼東西,就看見寨子裡走出了一群人。都是青壯年,手中提著長刀,個個神情肅穆凝重,往前方的林子裡走。
姜婪機敏地借著林子藏匿身形,依稀聽見他們說什麼「木依吉又發怒了,這次需要幾個人頭祭祀」等等。
疑惑地聽了一會兒,姜婪沒聽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很快就沒了興趣,撇下這群奇怪的人,姜婪朝四周張望了一圈,憑著直覺,往北邊走去……
他還拉扯著睚眥,所以速度並不快,走了一段,見睚眥依舊沒出聲,就忍不住把他放在地上,然後用爪子推了推。
睚眥沒動。
生氣,且自閉。
姜婪圍著他轉了兩圈,遲疑了下,又從圓環里掏了掏,扣扣索索摸出兩顆紅色「小石頭」放在睚眥面前,又用爪子扒拉了他一下。
睚眥抬頭看了一眼,目光一亮,接著便警惕地看著姜婪,懷疑姜婪又想騙他。
姜婪會意地退後一步。
睚眥見狀飛快搶過兩顆小石頭塞進了嘴裡,還沒嘗到味兒呢,就先被硌了牙。
好硬!
他皺起眉,想吐出來,又覺得這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吐了又捨不得,只能皺著臉囫圇吞下去。
然後呸呸兩下,對姜婪嗷嗷叫。
難吃!
姜婪鄙視地看他一眼,摸出兩顆自己嘎吱吃了,快樂地眯起了眼。
睚眥疑惑地看著他,見他吃的小石頭顏色跟自己不同,就懷疑他把不好吃的給了自己,又不滿地咕嚕幾聲,示意姜婪再給兩個。
姜婪猶豫了一下,還是扣扣索索掏了兩顆遞給他,然後帶著他一同慢吞吞往北方走去……
***
雲省分局的人,包括宋譽在內,在山裡找了一整天,然而再沒有找到能宋譽所說的寨子。
他們甚至還聯繫了當地政府,然而得到的回覆卻是這片大山位置偏遠,山路又難修,通水通電更是艱難,山裡的很多年前寨民就陸續遷走了。這片山里已經很多年沒有過居民,倒是有一些荒廢老寨子還留著,因此常有膽子大的驢友去探險。
得到這樣的回覆之後,宋譽也不得不承認姜婪的判斷果然十分準確,那些寨民即便看起來再正常,也確實不是普通人,甚至可能已經不是活人。
「現在怎麼辦?」宋譽問。
從他下了山後聯繫上分局,到分局的人趕到,他們已經在山裡搜尋了一整天,如今已經是晚上九點。
分局局長愁容滿面,徐徐嘆了口氣,道:「留兩個人在山裡守著,其他人先回去,我再給應局那邊打個電話知會一聲,宋譽你跟我一起。」
宋譽跟著局長上了車,就見對方一張臉跟老苦瓜似的撥通了應龍的電話。
那頭電話立即被接了起來,似乎就等著這通電話。
局長先客套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說起了古佤族的事,說到姜婪時,他將手機遞給宋譽,示意他來說:「你更清楚情況。」
宋譽早就聽聞過江城這位副局的種種傳聞,咽了咽口水,冷靜了一下,才將在山裡發生的事盡數講給他聽。包括姜婪最後交代的話,也一字不落地轉達了。
應嶠聽完,沉默了片刻,又問了當天的搜尋情況,方才道謝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他捏了捏眉心,習慣性點開和姜婪的微信聊天界面,上面依舊只有他發出去的消息。
他起身焦躁地踱了幾步,有心想要立即趕赴雲省,但一轉頭就看到三個小崽子齊刷刷伸著腦袋看他。
——姜婪出發前交代過他,得把小崽子們照顧好。現在他肯定不能不管不顧得就走。
應嶠心裡的衝動暫時被壓下來,摸了摸小崽子們的頭,輕聲道:「再等三天,三天後姜婪要是還沒回來,我們就去接他。」
小崽子捫隱約意識到似乎出了什麼事,都乖巧地點頭說好。
*
應嶠將雲省的事知會了狴犴,之後便克制著焦躁的心情,開始有條不紊地處理公司的事務。他把必須處理的事務都處理完,又提溜了幾個高層過來,將諸多任務一個個分派下去,已經提前開始為去雲省做準備。
姜婪是周日,也就是昨天一早去的雲省,當天傍晚就進了山,又闖入了古佤族所在的空間,至此就失去了聯繫。
應嶠努力說服自己,姜婪不是什么小妖怪,他是上古凶獸饕餮,能傷他的大妖都不多,更何況區區古佤族。現在不過過去了一天一夜,按理說他完全能應付得過來。
他就這麼說服自己耐心等著,一邊數著姜婪回來的日子,一邊按部就班地完成手上事情,為去雲省接人做準備。
每天一早,應嶠先送江遲去輔導班,再帶著小崽子去公司,一整天開會處理公務,等下了班,再把江遲從輔導班接回來,去餐廳吃晚飯,然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