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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辦完住院手續,才去病房看望瘋婆李,瘋婆李的模樣看起來得有七八十歲了,頭髮花白,身形佝僂,祖孫兩個都是如出一轍的瘦弱。
江遲規規矩矩地坐在病床邊,垂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姜婪將他叫出來,把醫生的話如實告訴了他。
他本來以為江遲至少會忍不住哭一場,但事實上並沒有。江遲聽完,只是眼睫顫了一顫,便轉身回了病房。
如此平靜地接受了事實。
就像應嶠說的一樣,或許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
瘋婆李要住院,姜婪本來想帶江遲回家休息,白天再過來。但江遲堅持不肯走,最後姜婪只能跟醫護說明了情況,讓他留了下來陪護。
兩人回到家裡時已經外面的天色已經蒙蒙亮了,姜婪看了看時間,才驚覺竟然已經凌晨五點多了。今天是周一工作日,姜婪已經準備請一天假了,但是應嶠卻還要去公司上班。他懊惱地推著應嶠往浴室走,催促他趕緊洗漱抓緊時間休息。
他難得沒有鬧應嶠,反而有些懊惱沒注意時間,應該早點讓應嶠回來休息。
應嶠被他推進浴室里,只得先去沖了個澡。之前在狹窄髒亂的巷子裡穿來穿去,他就覺得身上有股味了。
洗漱乾淨,披上浴袍,應嶠習慣性化出蛇尾才從浴室出來。
姜婪在手機上給程主任留言請假,一抬頭就看見漂亮的大尾巴在面前晃過,他忍下了rua一rua的衝動,都沒敢多看兩眼,強硬地把應嶠趕去睡覺:「不用等我,你先睡吧。」
然後目不斜視地進了浴室。
應嶠:???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尾巴,粗細合宜,鱗片光澤有質感,尾尖圓圓鈍鈍,也是小妖怪最喜歡的樣子。
但是為什麼今天看也不看一眼?
失寵了?
應嶠心裡刷過許多問號。
他給陳畫發了消息,告知他明天不去公司後,就靠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難道小妖怪這麼快就喜新厭舊了?
這不應當。
又或者是被那個髒兮兮的狼崽子占據了太多心神,所以就沒有精力顧及他了,連最喜歡尾巴也沒有興趣了?
應嶠沉著臉,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之前他還覺得姜婪既然可能跟江遲有些淵源,養著就養著了,現在卻感到了濃濃的危機感。
一個撿回來的小崽子,不配擁有這麼多的關注!
姜婪洗完澡,關了燈,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就見應嶠側身躺著,應該已經睡著了,墨色的蛇尾放鬆地伸展開來,因為太長,一小截從被子裡鑽出來,隨意地垂在床尾。
圓鈍的尾尖還在小幅度有節奏地晃動,從窗簾縫隙偷溜進來的微光輕籠落在墨玉般的鱗片上,像是通透玉石折射出潤澤的光芒。
姜婪:!!!
是他最愛的尾巴了。
喉結無意識地上下滾動,姜婪放輕了呼吸,小心去瞅睡著的應嶠。
雖然理智告訴他不要打擾讓應嶠好好補覺,但面對的誘惑實在太大,光是看著,他就已經能想像到那種細膩潤澤的手感了。
好想摸!
心動不如行動,姜婪的手比腦子反應更快,已經先一步握住了輕微晃動的尾巴。被他握住之後,那一小截尾巴尖尖就不動了,安靜地躺在他手心。
姜婪滿足地用手指捏了捏,指腹摩挲著圓鈍的尾尖,眯著眼愜意享受指尖玉石般的觸感。
他放鬆動作上了床,小心翼翼地將隨意伸展的尾巴彎過來,調整成便於自己抱住的姿勢。因為怕吵醒應嶠,他的動作輕的幾乎不能再輕。
好在應嶠睡得很沉,並沒有被他這一番動作吵醒。姜婪見狀膽子又大了一點,把尾巴上上下下摸了一遍還不滿意,心裡的小想法又開始冒頭,蠢蠢欲動。
他偷眼瞅著應嶠,睡得這麼熟,應該不會醒吧?
他先是試探地叼住了尾尖,見應嶠完全沒反應,又得寸進尺,用牙齒輕輕磨了磨。
鱗片堅硬光滑,咬上去的口感有點像曾經吃過的上好玉石,嚼一嚼,嘎嘣脆。
不過他到底還記著這是男朋友的尾巴,雖然憑經驗感覺味道應該相當不錯,還是克制住了食慾,只含在嘴裡磨牙一樣地輕輕咬著,權當嘗嘗味過癮了。
大約怎麼折騰應嶠都沒醒,姜婪的警惕性就鬆懈下來,他微闔著眼睛,嘴巴還在一動一動,絲毫沒有察覺尾巴的主人已經睜開眼睛,眸色暗沉地凝視著他。
大約過了好幾分鐘,沉迷美味的姜婪才遲鈍地感覺到不對,睜開眼睛看向對面——
應嶠意味深長地看他:「還要含多久?」
「!!!」
姜婪尾巴都給嚇掉了,半晌心虛地說:「夠、夠了……」
應嶠卻低低沉沉笑起來,尾巴靈活地纏上他的身體,抵著他鼻尖說:「那就輪到我了。」
姜婪眨了眨眼睛:「輪到你幹什麼?」
應嶠封住他問題很多的嘴巴,不讓他再說話,含糊不清道:「當然是……收利息。」
收利息的方式有很多種,應嶠克制地試了試最簡單一種,沒多大一會兒姜婪就面紅耳赤了。他平時很少臉紅,只有在不好意思極了的時候才會克制不住紅臉。
應嶠在他臉頰上啄了啄,滿意地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