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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共工長得醜,想得到是挺美。
「那就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吧!」共工面部抽搐,神色也越發陰鷙,他雙手平舉,蛇尾盤立,似乎終於忍無可忍要祭出大招。
姜婪眯起眼睛,哪能讓他讀完條發大招,一馬當先就攻了上去。
應嶠策後,多留了一個心眼同時封鎖了共工的逃脫的後路。
三人轉瞬又戰在一處,共工招招來勢不善,似終於忍無可忍,準備以命相搏。他甚至不顧姜婪一口咬住他尾巴,仍舊雙手平舉上推,口中低吟,接著忽然掏出一柄斷劍,硬生生斬斷半截尾巴,在空中劃出一條通道就閃身跑了。
叼著半截斷尾的姜婪:????
共工跑的太突然,他一時都驚呆了。
他囫圇吞下半截蛇尾,用爪子在合攏的通道處扒拉:「他怎麼就跑了?又回小世界去了嗎?」說著又要往小世界入口沖。
共工味道挺好的,他還沒吃過癮呢。
說好以死相博,各憑本事呢?!
辣雞!
「他既然存了主意想逃,就不會再去小世界。」畢竟小世界的入口已經被他們破開。
應嶠神色微凝,思索著共工還能躲到哪裡去。
對於共工忽然逃走,他倒是並不驚訝,否則剛才也不會特意封鎖他逃走的退路,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還藏著後手。
共工其人,說是上古水神,祝融之後。實則比他父親差遠了。
火神祝融脾氣與實力一樣火爆,行事磊落爽利。
但共工則不,他是火神後裔,實力也不差,但行事卻有些小家子氣。光看他與顓頊一戰,戰敗之後為脫身,故意撞到不周山,以至天塌地陷,加速下界靈氣流失,能窺見一二分真實性情。後來他捲土重來,在人族地界興風作浪,阻攔禹王治水。禹王不敵,請動庚辰出手相助,共工仍舊不敵,最後還是狼狽逃走了。
怎麼看,也不是個能從容面對失敗的梟雄。
反而更像是打不死的小強。
幹啥啥不行,苟活第一名。
「他斷尾重傷,想必是躲起來療傷去了,暫時不敢露面出現。」應嶠道:「先把乾派的小雜碎收拾了,再集中人力去搜尋他的下落。」
共工不惜以斷尾迷惑他們,就為了能順利躲進藏身之地,顯然是篤定藏身之處不會被他們找到。
與其現在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不如把乾派剩下的人抓起來一個個審,說不定還能找到點線索。
兩人於是暫時放下逃跑的共工,去幫忙清理戰場。
贔屓和狴犴加入之後,天吳和元殷已經被拿下來了。
姜婪剛走過去,就聽狴犴在罵罵咧咧:「快把他弄走快把他弄走,我眼睛要瞎了!」
天吳梗著脖子,八個腦袋擁擠在一起,面色扭曲憤怒:「士可殺不可辱!」
狴犴:?
他沒回頭,嫌棄道:「辱士了啊,你可能對自己的定位有點誤解。不過等你見到水牢的酸與和浮游之後,應該就對自己的地位有清醒的認知了。」
說著又催促其他人:「動作快點,拿個東西擋一擋,別嚇到其他人。」
天吳:……
他神情無比猙獰,要不是被綁著,此時可能會衝上去跟狴犴拼命。
姜婪同情地看著他,對狴犴說:「長得醜也不是他的錯。」
狴犴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那辣到我的眼睛就是他的錯了。」
天吳似沒想到姜婪竟然會為他說話,還來得及沒做出合適的表情,就聽姜婪又接著說:「但是長得醜,還這麼惡毒幹壞事,就是你的錯了。」
天吳:……
草泥馬,有本事一口氣把話說完!
姜婪無視了他憤怒的目光,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共工答應了你什麼,反正現在是沒戲了,他已經扔下你們跑啦。」
天吳的八張臉好似神經失調,抽搐不斷。
「你到底要說什麼?」
姜婪真心實意道:「我就是想告訴你,跟著共工混邪教,不僅不能讓你變美一點,還讓你更丑了。長得奇形怪狀的妖族那麼多,你也就是特別突出一點。要是不混邪教,說不定還能搶救一下。」
雖然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是人蠢心毒還違法亂紀,就真的是你的錯了。
他說完見天吳一臉憤憤不服,又補了一刀:「你看從前不是挺多人族和弱小妖族供奉你,受你庇護?若是現在看見你,估計得朝你吐口水吧。」
天吳:……
他咬著牙道:「我庇護這些弱小族類那麼多年,又得到了什麼?妖族式微,神明不存。他們早就不信奉神明了!」
昔日神明光輝散去,剩下的不過是醜陋樣貌與無人問津的冷清。
他多懷念上古時候,他是高高在上的神,弱小族類小心翼翼地供奉他,跪伏在他腳下,從不敢對他的形象外貌評頭論足!
姜婪眸色轉淡:「你只看見那些不信奉神明之人,卻沒見到直到如今,仍有許多人族在供奉水神水伯。」
歷史何其漫長,人族一代卻不過百年。代代更迭,傳下來的信仰也在時間中慢慢起了變化。
他們或許不知天吳,卻還記得水伯。就像庚辰曾助禹王治水,人族感念恩情,將應龍的形象作為圖騰代代相傳,只是到了後來,漸漸謬傳成了黃龍,但當初感念的心意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