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邢慕錚瞧她笑容古怪得緊,不免心中生疑,拉過她來審問,「我究竟是怎麼回來的?」
「走回來的唄。「
「我說了什麼胡話?」
「什麼都沒說,好著呢。」
「果真?」
「果真。」錢嬌娘嘴裡說著,心裡卻嘆道,男人呀,又不相信自己撒了嬌,又不信她的話,可真難伺候!錢嬌娘故意問:「你昨兒怎么喝醉了?」
聞言邢慕錚僵了一僵,含糊道:「跟那群兵油子一喝就喝多了。」
錢嬌娘笑出了聲,酒醒後果然不招實話了。這個悶葫蘆,卻不知她愛聽他的真話。
邢慕錚敏銳抬頭,「你笑什麼?」
「我笑了麼?」
「笑了。」
錢嬌娘一本正經地搖頭,「侯爺看錯了。」
邢慕錚挑眉,見她眼底透著狡黠,就知她未招實話。不知昨夜究竟落了什麼把柄在她手裡,只是錢嬌娘賣了關子就是不講。邢慕錚自是捨不得讓她受皮肉之苦,知她怕癢,就伸手咯吱她。錢嬌娘笑倒在床上,邢慕錚附身壓上去。他原是有些懊惱的,他昨兒夜裡本來不想喝醉,他還想仗著生辰之喜欺負嬌妻,平日裡一些個她不願擺弄的姿勢也可趁機作弄一番,偏偏那些滑頭鬼拿住了他的命門,誇讚嬌娘親手給他繡的衣裳他自是高興,賀他們夫妻永結同心,不喝怕是不吉祥,自然也得喝。反正只要與嬌娘有關的,他都來者不拒,再好的酒量也撐不住。
只可惜了他的良宵。
錢嬌娘見他動情,一把推了他的腦袋,「臭死了,還不去洗洗!」
正巧外頭丫鬟來叫,說是淨房的水倒好了。邢慕錚只能起身,只是臨走還說:「你莫出去。」
這暗示叫錢嬌娘紅了臉,她啐了一口,叫他趕緊走。
錢嬌娘可不打算真厚著臉皮等他回來白日宣淫,她回頭收拾床鋪,聞了被上一股子酒氣,看看外邊沒下雨,便抱了出去曬曬。立在外間的丫頭們見她抱了被子出來,連忙上去接手。
錢嬌娘將被子交給丫鬟,吩咐擺早膳。
「丑兒起床了麼,他過來吃飯麼?」
「少爺一大早就起床了,陪著院子裡的貴客出門去了。」
錢嬌娘一愣,差點忘了他院裡的貴客。她略一沉吟,點點頭沒多說什麼,也沒有叫人把邢平淳叫回來。
邢慕錚沐浴出來,見錢嬌娘在外間坐得好好的,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錢嬌娘只當沒看見,只站起來道:「你的頭髮怎地這樣濕!」
她親自為他擦乾了發,又與他一同吃早飯。邢慕錚也問起邢平淳,錢嬌娘便把方才下人告訴她的話轉述了一遍。邢慕錚咬了一口大白饅頭,也未多說什麼。
「那位貴客你有什麼打算?」錢嬌娘揮退了旁人問他。
「不過是來書院求學的遊子,我能有什麼打算?」
言下之意是給吳澤這重身份將他藏在玉州了。錢嬌娘聽他已拿了主意,也就不多問,只是昨夜還有一事壓在心頭,「昨兒我看見趙小姐的親戚中有一位是劄工,或許……」
「沒有。」邢慕錚淡淡道。
「什麼沒……」錢嬌娘眯了眼,「你去看了?」他早發現這個疑點跑去看了趙小姐的身子?
邢慕錚立刻道:「我沒去,我叫春五去看了。」這個醋罈子,不說清楚保不齊又跟他鬧。
錢嬌娘心想自己怎麼就忘了多問春五一嘴。
邢慕錚卻眸光微閃,「你怎麼關心這事兒了?」